紧她的肩膀,神情里带着丝冰冷的笑意,“估计很快就会轮到我们,再多的人身安全保护也没有用了。”
“我好怕怕哦。”唐簇躲在沈幸身后,这时小声说道。
“你怕个毛。”沈幸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对着他们正色道,“现在不是远古时代,不是强权和暴力能解决一切,香港法制体系一向完善,罗曲赫哪怕能做再多的动作,邪不胜正,他终究还是会被制裁的,我们现在失去了一个重要证人,就要在他们企图掩盖罪证前从其他地方入手。”
“嗯。”沈震千点了点头,沉吟片刻说,“我现在就跟督察去警局看其他证人的审讯结果,滋涵你先暂时留下,我们那边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会和商讨情况。”
沈幸和沈震千跟着督察与警员去了警局,被老婆撇下的唐簇一个人在旁边紧张兮兮地嘤嘤,容滋涵垂着眸,神色难明地看着病房门。
“涵涵。”封卓伦一直看着她,这时紧了紧她的手道,“在应对接下去的其他事情之前,先去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怀孕,现在,这是重中之重。”
……
做了检验,容滋涵和封卓伦坐在长椅上等结果,唐簇一个人趴在墙上、像一只蜥蜴一样,伸长着脖颈探头探脑地看着医护窗口。
“涵宝,你说到底会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啊,我好紧张啊。”他趴了一会,这时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到底是你孩子还是我孩子?”封卓伦靠着椅子靠背,懒洋洋地抬眸瞥他,“你要生自己去生一个不就好了么?”
唐簇悲愤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要孩子啊,幸幸不喜欢孩子!她想要做丁克,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情我们俩都吵了多少次了!我身上都是青的……”
容滋涵看着唐二货在那手舞足蹈,刚刚沉闷的心情都稍许缓解了一些,这时开口说,“其实封卓伦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去生一个,不用麻烦阿幸。”
“你们……你们……”唐簇泪眼汪汪,“以后你们的宝宝,千万不能像你们两个这样对我!我希望是个女孩子,又乖长得又好看,可以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千万不要像女王家的那个小混蛋,只知道欺负我!哼!”
“你说哪个小混蛋欺负你?”医院走廊这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尹碧玠和柯轻滕一前一后朝他们走过来。
尹碧玠走过来,便直接将柯印戚抱给了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的唐二货,柯小朋友不负众望,面无表情地直接一手利落地捏住了唐簇的脸颊,捏得某二货嗷嗷惨叫。
“你们怎么来了。”封卓伦环着容滋涵的肩膀,抬头笑着看着他们。
“某人要当爸爸了,当然要来看看热闹。”尹碧玠在长椅上坐下,淡定地拨了拨头发,“当年顾翎颜生孩子,锅子紧张得48小时没有说过一句话;当年严沁萱生孩子,衫妹直接把医院墙上砸出一个大洞;当年瑾末生孩子,殷纪宏一头栽进了医院的水池里;当年邵西蓓生孩子,傅政腿一软摔在了地上……那么多前车之鉴,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女王口若悬河、字字清晰,容滋涵听得都笑了出声,侧头看封卓伦,只见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熟悉的笑容,只说了几个字,“要不要我说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柯轻滕是什么表现?”
一提到这件事情,一向面沉寡言的柯轻滕的面容都一僵。
恰好这时,医生拿着单子走出来,看着他们道,“胎儿已经将近两周,恭喜你们。”
“哦也!”唐簇听后立刻一下子跳了起来,欢天喜地的,“哥要当干爸了哥要当干爸了!”
“是干妈还差不多吧!”尹碧玠甩了他一个白眼,低头望着容滋涵他们、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恭喜,准爸妈。”
柯轻滕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朝他们道,“恭喜。”
封卓伦刚刚先一步起身接过检验单,微微抖着手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这时侧头看容滋涵。
他的女人,乖乖巧巧地坐在长椅上,听了消息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惊喜、又有些与他一样的近乎无措的惶恐,脸上的笑容却也越放越大。
他真的要当爸爸了。
从前好兄弟因为自己的妻子怀孕生子,做出的那些不符往常的行为,他当时听了还觉得好笑、认为他们大惊小怪。
可是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只有己知。
是连毛细孔里都透出那种难以严明的欢喜。
从此之后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一条小生命,十月怀胎来到人世、承载他和他最爱的女人的血液,继承他们的外表,陪在他们身边、由他们教导、享受这人世间的欢喜忧愁。
从此他也会有这样一个完整的家庭,妻儿在身旁,天伦之乐、一切完满。
他真的、真的,很高兴。
“你上次说,有了孩子我更不怕你会逃掉。”容滋涵被他从长椅上拉起来抱进怀里,脸上缀着漂亮的红晕,“现在真的有宝宝了,有效吗?”
“有效。”他也笑、眼角渐渐有些涩然,低头亲她的眼睛,“涵涵……我真的,高兴得要疯了。”
容滋涵望着他的脸庞,心中涌动直至喉咙口般,声音也有些哽,“我等会就打电话给爸爸妈妈,告诉他们。”
“嗯。”他手臂收得更紧,没有说话、只一遍遍亲她的发,脸庞微微有些发颤。
容滋涵的手机铃这时募地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一听,挂了电话看着封卓伦道,“楼上警员打电话来,钟欣翌刚刚清醒过来,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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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铺面的消毒药物味道就串入鼻间。
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一片死寂。
柯轻滕尹碧玠和唐簇等在门口没有走进来,容滋涵和封卓伦在一位护士的陪同下,走到了病床旁。
钟欣翌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头上颤着白布、身上一眼望去皆是管子,如同一副空壳,静静地躺着、生息微弱。
她的眼睛浅浅睁开着,看到容滋涵和封卓伦走进来,暗沉的眼眸浅浅泛出一丝的亮光。
她认得他们。
“你知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开车撞你的人是谁?”容滋涵微微俯身看着她,一字一句、轻而缓慢地问,“是不是罗曲赫的人,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我就知道了。”
钟欣翌听到那三个字的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得很大,被罩在氧气罩里的脸颊微微颤抖起来。
“病人情绪不易太激动。”跟他们一起进来的护士这时在旁轻轻开口。
容滋涵点头说了一句“抱歉”,直起身子仔细看着钟欣翌。
作为直击证人与受害者,她现在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上不了法庭、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有力的供述。
那个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