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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关你什么事。顾柔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此刻,论武功她敌不过国师,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少现在看来,他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顾柔心念一转,且看他要说什么,便道:“我爹对我很好。”

    “嗯,”国师点点头,娓娓谈道,“萧书生是肖秋雨和前妻所生的儿子,后来肖秋雨续弦娶了一位名叫庄菁的女子,而你父亲顾之言,当年背着肖秋雨和这个庄菁曾有过一段苟且私情,此事为肖秋雨所察,所以你父亲当年才仓皇逃回洛阳。”

    顾柔没料他说出这般难听的话,怒:“你污蔑我爹。”在她心目中,父亲对母亲很好,从没纳过妾室,怎么可能……

    “总而言之,在此事上,萧书生同你们顾家应是结下了私仇,日后你对他能避则避,若狭路相逢遇见,须得加倍小心。”

    国师没有告诉顾柔,萧书生是他自己培养出来的离花宫杀手,以免节外生枝。

    顾柔不敢信,父亲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一直以来,有父亲母亲在的日子,一家人和睦相爱,即使贫穷也能安乐喜悦,父亲怎么会做出背叛母亲,抛弃孩儿的事情?

    这或许是他的迷惑之言……

    “碧海阁乃是宁王背后的杀手组织,他们既然收纳了萧书生帮他来加害你们顾氏,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你被连秋上利用了,”国师说道此处,摆出一丝惋惜神情,“想必顾之言此刻在云南恐怕也只是沦为棋子,生死未卜……”

    顾柔听到此处,心急如焚,想着萧书生那一掌,和卓夫人明明说救自己却又食言的情景,难道当真被连秋上所利用,父亲也已经沦为他的阶下囚?她愈发地不安。

    国师观察顾柔的神色,心中暗忖,虽然萧书生这个孽障背叛了自己,但是能够用他拿来离间顾柔和连秋上,也算废物利用了。只要做坏一分连秋上在顾柔心目中的形象,就多一分做好自己形象的胜算。

    其实,当国师看到孟章拿来的萧书生的背景资料时,心中就知晓他一定是叛徒了,当他看到萧书生投入碧海阁合作,就晓得他睚眦必报很可能伤害顾之言的女儿顾柔。既然他已经确认顾柔就是他心中的那个“小姑娘”的声音,他自然要分离她和连秋上阵营的千丝万缕关系,把她保护起来。

    “你也休想诓骗我,”顾柔突然抬起头,戒备地盯着他,“我比你更了解我爹,用不着你教我认识他。”

    “好啊,那便让时间证明吧。”国师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顾柔看了,心头又是一阵郁结,对他又气又恨,说不出话来。

    国师见顾柔嘴唇干裂:“你渴了么,是否要喝一点水。”他起身到涧边,打开腰囊取水。

    顾柔在背后看见他半蹲弯腰的背影,忽地心念一动——这个时机偷袭他,把他打落涧中,然后趁机逃跑,这样在北军援兵赶来之前,就可以脱离魔爪了!

    她这样想着,手自觉地朝身边摸去,摸到了那把薛芙留下的匕首。

    国师接水接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此处水质有些浑浊,我去上游接取一些来。你且在此等我一等。”吓得顾柔捏紧匕首藏在身后:“……嗯。”

    国师背过身去正要迈步,忽又似发现什么,猝然停住,雪光般清寒的视线直朝顾柔投来,顾柔刚好已经举起右手,握着匕首正要甩出,一下子就和他对撞上了视线。

    顾柔浑身一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运足功力,弹指一挥:“受死吧!”将那匕首打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国师俊眉陡沉,袍袖一振,袖底一枚流星镖般掠出——他的出手比顾柔更敏捷、更利落,更狠厉!

    顾柔不禁咬牙闭眼,只觉被他识破,末日近在眼前,没想到隔了稍许片刻不觉得疼,方才睁眼一瞧,只见自己身上好好的全无大碍,并没有受到任何创伤。

    身后发出嘶嘶簌簌的诡异响动,顾柔忙回头一看,只见国师的那枚星镖竟然钉在一条蛇的七寸之上!

    那蛇黑背斜纹,乃是一条剧毒的金环蛇,此刻它被钉在地面上死命挣扎,离顾柔居然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如果刚刚不是那一镖出手,顾柔已经被它袭击了。

    顾柔一瞬愕然,回过头来看向国师。

    国师弯腰捂着下腹,鲜血汩汩从他指缝中涌出,那匕首已经教顾柔深深地刺入了他的体内。

    顾柔经过他的推宫过血,元气已经恢复,那一击自然卯足全力,国师因为顾着瞄准灵蛇七寸,没能完全躲开顾柔的攻击。

    顾柔看着他,无比震惊:“你,为什么要救我?”

    国师抬起头,血红的唇和清冷的眸两相分明:“你呢,为什么要杀我。”

    他身躯摇晃,栽倒在草丛里。

    ……

    山坡下,顾柔惶惶不安地生起火。

    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山中已近黄昏,四下里狂风乍起,吹得火苗一闪一烁。

    顾柔回头去看那个国师。她方才已经用将匕首从他伤口取出来了,还替他包扎止血,把他拖到一棵树下休息。她这一击意在击倒对方,其实并不致命,国师晕过去,是因为方才在山崖上以寡敌众,同多个刺客交战受了内伤,后来又动用真气为顾柔,消耗甚巨,故而一时不支。

    顾柔却只当自己真的杀死了一个人,她原本的确恨国师,可是真的当自己杀人以后,心里却说不出的恐慌。这会儿,她只要看见国师稍微动一动手指,颤一颤眼睫毛,就要忙不迭地凑过去看看他醒了没有,看到没有醒,更加好一阵不安。

    “跟着本座,别走远……”听到他突然冒出的一句梦话,顾柔吓了一跳,随即安下心来。还好,没死。

    可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种苦恼。

    他这话好像就是对她说的,顾柔想到前面在山崖上,他几乎豁出性命地保护自己,不由得一时迷惑:

    他羞辱我,折磨我,还几乎杀了我,我本应该恨他憎他才是;可是他又三番五次救了我……他真是一个怪胎!

    一定是为了保住她这个人证。看得出云南这件事在他眼中看得极为重要,说不定很快他就会对云南用兵,那时候爹爹该怎么办呢?

    顾柔越想越矛盾,她原本是可以趁着国师昏迷之机逃走,可是北军的援兵还没有搜寻到此处,她如果走开了,又担心他真就这么死了。

    仔细回想,他的一切作为,也不过是站在北军和朝廷的立场,想要处理掉云南的逆乱罢了……就这么杀了他,真是名不正言不顺,反而更坐实了恶名。

    唉,真是纠结!顾柔愤愤地扔下一根草,转过身爬到国师身边的草垛上,直勾勾地瞪着他:且看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我还你一次!

    她打定主意,决定管一管这个半死不活的国师。于是便走出去捡了些干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