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砭石镇属于平城乡下的镇子,但是平城一代本就富裕,尤其是陆家这样还是镇子的首富,更是颇有名声和财名的。
陈怡玢这一路上想到了很多上辈子的事,上辈子虽然她对陆云鹤和陆家做的很到位,但是别人也都说陆家对她陈怡玢也是爱重万分的,尤其是公婆,更是对她非常好,甚至离婚后都让她掌管陆家的家财。
其实陆家这些家财到后来都转给了阿光,而且后来因为战乱,陆家这些家财也早就散了大部分,陆云鹤后来娶第二任妻子的时候,陆家停止了对他的支助,但是陆家二老是一直给陆云鹤备着家财的,只是没想到他早逝,因为这个事,陆父是极为后悔的,认为如果不是他经济管制他,陆云鹤就不会因为缺钱而平城和望京两头跑了。
陆父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为人十分精明,陈怡玢想到上辈子那些‘贤惠’的事迹,有多少是被世道和亲人逼迫到那个份上不得不做,又有多少是自己没有意识到悲哀而做的呢?
不过这一世,陈怡玢在跟陆云鹤离婚之初就跟陆家二老切断了关系,甚至连陆家寄过来的钱也都没有再收取,日常只给阿光写信和买东西,跟陆家二老也是客套的问问好而已,在陈怡玢看来,既然离婚了,那就没必要再纠缠在过去,陆云鹤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对的,双方都要追求新的生活!
陈怡玢回国之前是特意给陆家写信通知的,说到:“回国后会来看望二老和阿光,多年未见,甚是想念,虽已不再是儿媳身份,但作为晚辈和阿光的母亲,也要来探视的。”
陆家二老看到这一封信,陆母首先说:“这嘉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父想到陈怡玢这些年的态度,只说了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陆母嘟囔道:“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们陆家有没有亏待她,甚至还送她去沙弗跟着照顾志杰,她能在沙弗读书都是我们陆家的功劳,还跟志杰离婚!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胆气站在我面前,连我孙子都照顾不好!”
陆父道:“这话你可不能说出去!志杰将嘉和抛弃在乡下,嘉和怎么失去的孩子不是写得清楚了么?嘉和嫁入我家这些年也还是做尽了一个做儿媳妇的职责的,过些日子她来探望阿光,你切不可做出问责态度!陈嘉国和陈嘉兴现在都是什么人物了,志杰在这件事上愧对陈家已经是这样了,你若是再流露出对陈嘉和和陈家的不满,你是想害了志杰么?”
陆母讪讪道:“我就是不平气,她作为正室没有个正室的气度,如果她能接纳志杰的情人,岂会离婚,离什么婚,现在整个砭石都嘲笑我们陆家呢!”
陆父道:“志杰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是这些年读书读傻了。”陆父心想为什么要离婚,大不了纳妾,或者作为外室情人,何苦搞得家宅不宁!
陆母又道:“现在志杰被顾思浓那个女孩迷得团团转,连家都不归,常年在望京里。”
陆父又说:“你懂什么,望京有志杰的朋友,志杰现在已经在报社里当主编,主管一个报纸之事宜,再说志杰现在已经跟嘉和离婚,追求个女孩子也不是大事。”
陆母不吱声了,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陈怡玢,只觉得满满都是她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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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 陈怡玢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再回陆家的老宅,上辈子最后一次来这里,是在陆母去世的葬礼上,她被陆云鹤拉来管理葬礼事宜,葬礼之后从陆家走出去了,她看着陆家外面的天空,以为跟这里会是永别。
毕竟陆母和这座大宅子给了她压抑和灰色的青春年华。
她再踏入陆家大宅,门口的门房都没有认出来她这个曾经的陆家少奶奶,还是陆家老管家认出了了她,喊了一声:“少、少奶奶?”
陈怡玢道:“现在可当不起你一声少奶奶了,叫我陈女士吧。”老管家简直不知道怎么张嘴了,说:“您之前是我的主子,以后您也是我的主子。”但也还是没有再喊少奶奶这个称呼了。
陈怡玢翘起唇角,没有说什么,直到快到书房的时候,陆老爷迎了出来,今天有二哥跟来,所以陆老爷将他们迎到了书房。
二哥以前的身份是陆家的舅爷,也算是陆老爷的晚辈,所以陆老爷以前还能借着辈分而表现得随意一些,现在二哥带着陈怡玢在离婚之后第一次上门,陆老爷也摸不准他们的目的,再加上二哥这几年在平城也逐渐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所以陆老爷自然不敢怠慢。
陆老爷先喊:“久诚来了啊?”二哥跟陆老爷寒暄一句,陆老爷看向二哥身后跟着的陈怡玢,五年未见,她走的时候还是一位青涩的女孩,再一回来,连康顿大学都读下来了,并且人也出落得美丽了。
“嘉和回来了啊,好、好啊。”
陈怡玢喊了一声:“陆伯伯。”让陆老爷瞬间愣住了,道:“以前听你喊我爸,现在听你喊我伯伯,我这心里啊,别提有多难受了!”
这时陆母从内院赶过来了,正好听见陈怡玢喊陆老爷那一声,跟着附和道:“是啊,嘉和,你这样疏远我们,让我们很伤心啊。”
陈怡玢道:“自从志杰给我写下了离婚书,我就没有资格再叫你们爸妈了。”
陆父这时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儿媳妇!”
陈怡玢心想,他把她当儿媳妇,她都跟陆云鹤离婚了,怎么,还抓着不放了?正想说话,旁边的二哥说话了:“虽然陆伯伯和伯母心里疼爱嘉和,但是毕竟已经离婚了,礼数不可废啊。”这一句话说的让陆父心里隐约能猜到今天陈家二位来拜访的基调了。
陈怡玢这时说:“我从沙弗回来,给二老和阿光带了一些礼物,请笑纳。”
陆家二老赶紧跟她客套客套,但是当陈怡玢让仆人抱上来那些从沙弗和巴黎买来的毛呢料子的时候,陆母还是爱不释手的,说了一句:“是跟我们国内的不一样,比我们陆家的纱棉厂里织出来的细密。”
陈怡玢道了一句:“您喜欢就好。”
陆母这时才好好的打量陈怡玢,发现穿着旗袍、梳着短发的陈怡玢看起来很漂亮,腰肢挺直,目光清澈,气质和形象都跟在陆家守着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陆母夸了一句:“嘉和变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
陈怡玢淡淡笑:“兴许是康顿大学的水养人吧。”
陆父又以向陈怡玢询问在康顿大学的事为引子,之后才又仔细的问起当初在沙弗的事情,陈怡玢懒得说她跟陆云鹤这点事,但是面对这场战役中最艰难的两座搭讪,她也还是打起精神,详细的说了说。
陈怡玢一边说还一边观察陆母的表情,她微皱的眉头和不断翕动的鼻翼,就知道她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