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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疲惫地回到家,那个alpha已经睡着了,打着小小的呼。他换了睡衣,战战兢兢地躺下。枕头很硬,他被硌了一下。

    是什么?掏出来,原来是一个浅蓝色的纸盒。他愣在当场——这算什么,他反复地想,是奖励他上个周末配合地张开腿吗?还是许天奇原本打算今天强迫他做爱?关了灯,叶之荫在黑暗地坐了很久,因为屈辱,他连打开那个盒子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之后,偶尔,枕头下会出现类似的小盒子。有时候他想要不然干脆打开看一下许天奇玩什么把戏,可是因为一个接一个的项目,忙着忙着,他就忘了。

    “你闻一闻,好好闻闻,这是你爸爸送的。”叶之荫拿起一个纸盒,递到小八鼻子下面,“还有味道么?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味道?”

    小八喵喵地叫着,粉红的鼻头拱在硬邦邦的盒子上。“忘记了么,”叶之荫拍拍它的脑袋,“也是,他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他打开那个浅蓝色的盒子。里面是一叠书签,用棉纸包裹着。还有一个小小的铜质手枪,带着挂绳,应当是个手机链。叶之荫将书签放到一边,手机链,端详了半晌,拿过了始终静默的手机。

    挂手机链的孔洞相当小,借着灯光,费了半天力气,也穿不过去。他下床打算找一根针或者牙签之类尖锐细长的工具,脚一软,缓缓跌坐在地板上。

    泪水无言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只手掩着脸,另一只手紧紧地攥在那个小小的挂件。小八钻进他的怀里,舌头舔着主人潮湿的脸颊,仿佛在安慰。

    “我真是……”他对小八说,“我真是……”

    叶之荫回到床上,拆开了其他的盒子。风铃、小刀、陶土茶杯。最多的还是信封一类的纸制品——他拿起一个铜盒,里面是特质的明信片,十二张接在一起,构成一幅完整的清明上河图。他把这张漫长的图画摊在膝头,忍不住再次捂住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哥哥,”叶之澜满含担忧,“你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叶之荫擦干泪水,“晚饭,菜很油。”

    “明天换清淡的。”叶之澜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搂住兄长单薄的身体,“你,不高兴吗?”

    “没有。”叶之荫道,一滴泪挂在睫毛上,冰冷地滚落。他将收纳盒底部的一个塑料袋拿出来,“你陪我一起看。”

    叶之澜点点头。塑料袋里是各色邮政纪念册,“这是你买的?”他翻开看看,“以前你不是不爱收集这种吗?”

    “不是我。”叶之荫道,“这是许天奇临走前买的。”

    “他,”叶之澜道,“我们不提他。”

    “协议书呢?”

    “在我办公室。”

    “带回来。”

    叶之澜犹豫道,“要签字吗?”

    叶之荫点点头,“好不容易他签了……”

    “唔,”叶之澜坐直身体,“其实可以先等一等的。”

    叶之荫把纪念册里的信封取出来,夹到集邮册里。“为什么等?”他道,“他同意了的。”

    “哥。”

    “阿澜。”叶之荫放下手里的册子,“你说实话。”

    叶之澜一惊,“什么实话?”

    “我不是胃出血,”叶之荫直直地盯着弟弟的眼睛,“我知道,我——不是胃出血。”

    二十一

    ——不是胃出血。

    叶之澜嗫喏,“大哥,这件事……”

    “讲实话。”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

    “没什么复杂的,”叶之荫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

    “大哥……”

    不知何时,林慕悄悄地站到房门外面。听到叶之荫的语气越来越严肃,她赶紧走进来,样子十分紧张。

    “阿荫。”

    “妈,”叶之澜扶住她,“您怎么来了。”

    叶之荫也想下床去搀扶母亲。林慕摆摆手,“你不要着急,我们也不想瞒你太久。”

    “我不着急。”叶之荫披好衣服,“但是你们要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还……”林慕欲言又止,转头看看高大的二儿子,叶之澜摇头,“大哥,你身体还没好透彻。等你完全好了……”

    “那还要等多久。”

    “这个……”林慕和叶之澜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叶绍华推门而入,老人气势凌厉,“你还得养七八个月,老老实实呆着,想那么多做什么!”

    他对大惊失色的林慕和叶之澜摆摆手,“瞒他还能瞒多久?早说早痛快。——你有孩子了,安心静养吧。”

    叶之荫的手在抖。

    孩子?他喃喃,他真的有了个孩子啊……

    一时五味杂陈。

    贺明陪他去医院,那种态度,他已经有所察觉。恶心,干呕,丧失食欲,疲乏无力,偶尔低烧——更典型的是,他已经连续两三个月没经历发热期。

    九月初,许天奇和他草草做过几次。以往叶之荫会吃避孕药。他给自己找借口,忙,项目刚起步,实验正关键,仪器辐射超标,等等,归根到底没那个心思。

    他不愿意。

    那一回许天奇走了后,叶之荫翻出空空如也的药瓶,才想起来已经没有了。他计划买一瓶新的,然而又是工作,工作,工作,等记起来,已经是两个多星期之后了。

    就这样,一个孩子?他难以置信地将一只手盖在腹部,孩子?

    “大哥,”叶之澜慌了,“你别想太多啊。”

    “我没想什么。”叶之荫脸色青白,“我不是住院了吗。”

    “你是住院了,”林慕握住他冰冷的手,“许,他……”

    “我记得我昏过去了。”

    “是啊,”叶之澜道,“他把你……我到医院的时候,你在手术室。”

    “那,”叶之荫的手做出一个向下按的姿势,被林慕一把抓住,“你做什么!”

    “我觉得奇怪,怎么会——”

    “奇怪什么,觉得奇怪的是那群大夫。”叶绍华作为一个古板的alpha,谈论这种话题总感觉难以启齿,“你是流了许多血,当时预计胚胎,嗯,”太太眼神一扫,老爷子赶紧改了口气,“那个,孩子,保不住。但是几天后检查发现,虽然很危险,可它,它还活着。”说完,小声嘟囔道,“大夫说它很顽固的,不肯自己掉下来……”

    叶之荫紧紧抿着嘴唇。林慕和叶之澜生怕他再次做出按压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