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所以心底莫名有些不开心。
“神君喜欢朝颜神女?因为她长得漂亮?”顿了顿,长岚低下头,声音也有些低沉,“朝颜神女,也是喜欢神君的。”
“乱说什么,本君是那种只看色相的浅薄之人么?”
长岚没再看他,也不说话,只是垂着脑袋,情绪十分低迷。这低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半个时辰后,祁霄抱着她走到了普华山上的一片湖水边。
湖边,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仙友,似乎是在议论这片湖水。
“听闻,这湖名叫净湖,湖底矗立着一座神塔,塔中关着的全是六界之中为非作歹的妖魔。”
“朝颜神女为六界除害,将一众妖魔锁在净魂塔中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过这塔,倒是没人见过。”
“里面那塔可不是谁都能见,谁都能进的。神塔之所以名为净魂,就是净化一切众生魂魄,待得魂净之日也是魂飞魄散之时。就像你我这般,进去也是一样的下场。
……
祁霄对这片湖并不感兴趣,只是闲闲的看了眼,抬脚就要走。可他怀里的长岚,却蓦地感觉掌心一热,她只见黑色的爪心上,传音咒泛着金光,闪了几闪之后,彻底的消失了。这里,竟然有封挚的气息!长岚心上一阵着急,直接张口咬上了祁霄的衣袖。
祁霄“嘶”的抽了口气,长岚这才意识到,自己咬的,好像有点狠了。
“怎么了?”
长岚也没理会他,只是挣扎着从他怀里蹦了下去,落地后摔的有些疼,她闷哼了一声也顾不上其他,抬起四条短小的爪子朝着净湖湖面狂奔了过去。眼看着爪子就要挨到湖面了,但身上的毛皮却一紧,紧接着自己被一只手给拎了起来。
眼前,瞬间出现了祁霄的脸。
“小心些,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长岚有些犹豫,她是不是该对祁霄说实话。若说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怀疑朝颜神女,有可能是神女将封挚抓了起来,而且囚禁了他。若不说,就像其他仙友说的一样,依着她的术法,便是知晓了封挚在这里,她也不可能救他出来。
即便,再加上一个阿猫,成功的几率也几乎为零。
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尽力一试,而这一试之中,不包含祁霄。祁霄神君与朝颜神女关系非同一般,该是不会帮她。
所以长岚决定,晚上再来这净湖之中,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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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世镜中,阿猫虽然始终跟着苏明洛和红小六,但是目光却漂浮不定,总是看看这看看那,像是在极力搜寻着什么。
直到朝颜过来同他们苏明洛打招呼,苏明洛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后,阿猫才将目光定在了朝颜的脸上,然后如陌生人一般,恭敬道:“阿猫,拜见神女。”
“不必多礼。”朝颜笑着将她扶了起来,道,“阿猫妹妹天姿国色,可有意中之人?若是没有……”
朝颜似想同她说说悄悄话,脚步挨近,唇角也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什么。而后,阿猫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
镜中的天色,转瞬便黑了。
夜色下,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在山庄之中穿梭,转瞬便来到了一扇门前,阿猫抬起头来,看了看今夜的月色后,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是朝颜略显清冷的声音。
阿猫推门进去,走到坐在桌旁的朝颜面前,顿了一瞬后,竟直接屈膝跪在了地上:“阿猫,拜见帝姬。”
“快起来,阿猫妹妹。”朝颜放下手中茶杯去扶她,但阿猫却固执的跪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你这是为何?”
“帝姬,阿猫跟随帝姬多年,而后监视长岚山君千年,无论帝姬要阿猫做什么,阿猫从不推辞,可……”顿了顿,阿猫抬起头来,脸上已布了泪痕,“丹辰山君封挚,是这些年来阿猫唯一喜欢的人,阿猫求帝姬,放过他罢。”
听了她的话,朝颜放在她肩头的手一紧,而后缓缓的收了回去,坐直了身子:“封挚听到了黑面四人说的话,不能留。”
“帝姬!”阿猫一脸惊恐,求情道,“求帝姬手下留情,封挚……我会看着他,或者帝姬不放心,阿猫可以将他的全部记忆抹掉,无论怎么样都好,求帝姬留他一条性命。”
朝颜始终沉默着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清冷。
“阿猫,”她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离开了九重天,你不仅是喜欢上了封挚,也喜欢上了那个魔头罢。”
阿猫一愣。
“那个蠢货,几次三番的帮着那些妖精历天劫,让你去取天蚕衣,你为何要将天蚕衣藏起来?在她昏迷的几日几夜内,你为何要日日照顾夜夜守着,若当年……你直接将不省人世的她杀了,今日的你早就回到九重天,继续做你的仙子了。没准那封挚,也早就成了你的夫君。”顿了顿,她的声音更冷漠更狠厉,“所以,若是封挚死了,你该怪,该怨恨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那个早就该死的魔头!”
“帝姬,已经下定决心绝不放封挚出来了么?”阿猫在朝颜身后,缓缓的起身。
“没错,我要那魔头在乎的所有人,一个个的消失,最后让她给那些为她消失的人,陪葬。”
“呵,”阿猫忍不住的轻笑出声,“魔头,帝姬一口一个魔头,殊不知此刻究竟谁更像你口中的那个魔头!帝姬当年救命之恩,阿猫这些年来做牛做马,也早已还个清楚明白了,既然帝姬不愿放过封挚,那么阿猫与帝姬之间,也便无话可说了。”
说罢,阿猫抬脚转身,想要离开,可走到门边,手刚握上门扉,身子却是狠狠一痛。她僵硬的低头,看到胸口处支出的剑尖,不断的向下滴着鲜红的血。
那血,是她的血。
手,无力的从门上滑下,剑已经被身后那人无声的抽回,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回头看去,只见那素来清冷高贵的神女手执带血神剑,白袍上猩红的血迹分外扎眼,而她的脸上,是一种狰狞的疯狂。
她在笑,笑的诡异异常:“阿猫,你怎地还如此天真。封挚只听得一点,我就已经不能放过他了,更何况是你?知晓了那么多,还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么?果然,和那魔头待在一堆的人,都如此愚蠢。”
阿猫冷冷的看着她,但眼角却流出了泪。她救不了爱她的封挚,也见不到念她的山君了。
“阿猫,”朝颜扔了手中的剑,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以为,与我一刀两断之后,就能回到那魔头身边?可笑!你想想,若是那魔头知晓,你在她身边是个阴谋,自始至终你都在监视她,一开始你还巴不得亲手杀了她,你以为她……还能像以往那么对你么?”
阿猫的脑子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