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说着眉眼一晃,从林珑身上飘过。
成王起了身,对七王道,“多谢七弟今日的款待,我今日离京,也不知我们兄弟何时才能再见。还望七弟你,好自保重。”
七王也起了身,对成王恭敬的作了一个礼。林珑跟在七王身旁,站了起来,不知如何自处,跟着七王行了一个礼。
听得七王道,“四哥,我最最爱戴的四哥,此去川中,不比青阳。川中多山丘,谷物不长。十三弟定是看重四哥你的才能,能将川中治理得富饶,才下的这道旨意,你还需多体会他其中的用意。”
“皇恩自是浩荡。我们就此别过!”成王转身,出了门去。
沈墨对七王作礼道,“多谢七王爷款待,就此别过。”说罢,也没有抬眼,跟在成王身后,消失在了那山水屏风的后面。
林珑心道,不对。正要追上去和那两人解释清楚,脚步方才迈开,手臂却生生的被七王拉住,坐回了圆桌旁,“珑儿定是还没有吃饱,”那人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林珑碗中,“来,吃菜。”
林珑心神不安,心早已飞到了方才离席的那双笑眼身边。
沈墨,你慢些走,等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鱼最喜欢的一场戏。
戏梗出自黄仁宇先生对,国党蒋总拨开孙中山嫡系,跨级上位的权谋之计,的描述。——《黄河青山》
喜欢的话,和鱼讨论下剧情吧~
☆、比目之鱼
夜色已深,林珑脚步急促,在青城街上穿梭而过。青城街上灯火阑珊,悠闲散漫的人群,正在逛着街边的摊贩和店铺。风有些急,和这人群不大搭调。也不知夏日里,为何会有这样的凉风,吹得人心里忐忑不安。
南城门外,除了守城的兵士,再无其他人的身影。成王呢?沈墨呢?林珑心急。
“可有见过成王爷和沈墨沈大人?”随手抓了一个兵士,林珑问道。
“没有。”这回答让林珑愈发的焦急。
随手又抓了一个兵士,“可有见过成王爷和沈墨?”
兵士摇头。
不,一定有人见过,总该有人见过。
旁边一人的声音,似是救命的稻草,林珑却也不知道是谁,只听得道,“成王爷去了离这里三里地的驿站。姑娘可以去哪里看看。”
驿站,对,他们要出远门,总得需要马匹。是在驿站没有错。
没有引路的灯火,也没有一丝月光,官道上被疾风吹的尘土飞扬,沙尘在夜色里,似是狂舞的魔鬼,时不时撞进林珑眼里。林珑无心去挡,脚步不停的向那驿站走去。
树林被风吹得癫狂,发出嘶鸣,那驿站的灯火,在摇晃的树丛中若隐若现。就是那里!林珑心道。
屋子前面,围着一圈成王的亲兵。屋子里传来女人嘤嘤的哭声,在这凌乱的风中,被吹得若有若无,让人多生了几分恐惧与悲切。
林珑迈步向前,要去跟那人解释个究竟。
那“大学新解”里到底有什么?林珑当时明明查看过书页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本就是七王的一场计谋,难道成王和沈墨都没看明白么?
正想着,却被两个人挡住了去路。那其中一人举着一支火把,照亮了林珑面庞,林珑借着火光看去,正是许久不见的苏靖。旁边一人,林珑却也认得,便是那成王府的方伯。
苏靖道,“少夫人,少爷特地吩咐,如果见着你,就劝你回去。”
“为何?他如今怎样了?七王爷的人可有为难他?”
“少爷如今正在和成王商议南下的计划,不便见你。”
“我在这里等他!”
“少夫人,还是先回去吧。提及你的时候,成王面色难看,怕是难得容下你。”
“你们都知道了是么?”林珑看看苏靖,又转眼看看方伯。
苏靖点头,“如今王爷的处境艰难,也无暇去处理少夫人你的事情,如若王爷动怒,少夫人怕是要挨些苦头。”
“苏靖,可否帮我通传一声,我在这里等他。”
“少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求你了!”林珑加重了几分语气。
苏靖为难,半晌才道,“苏靖去帮你通报一声。”
“嗯,谢谢苏靖了。”
苏靖转身进了屋子去,没多久,便出了来,走到林珑面前,对林珑摇了摇头。
林珑早已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一把跪在了地上,“苏靖,能否再帮我传一次话,林珑自知有罪,如若沈墨他不见我,我便长跪不起。”
苏靖见着,便要来扶,“少夫人,你这是在为难苏靖。”
“不,我只是在为难我自己,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苏靖摇了摇头,走进了屋子里,便再也没有出来。
风吹得凛冽,带着些潮湿的气息,云朵在风力之下快速的集结涌动,向北方奔去。
树林在嘶哑地悲鸣,林珑耳边回响起许多那人说过的甜话,继而又闪现出秦琴那日从城楼上跳下的身影,还有西南那场无妄的相遇。如若一开始便没有遇见过那人,现在会是怎样?林珑开始问这个,自己曾经问过秦琴的问题。如若真的不曾相遇,或许不会愁苦,不会心痛,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自处,自然,也不会听到那许多甜话,也不会有那噬魂的亲吻和情爱。说别人的时候很是轻松,放回到自己身上却然不是这回事儿了。
有那么一瞬,月亮在云中露出了半边脸来,又迅速的被云朵遮盖了去。那月光刹时间投在大地的时候,屋子内的人影晃动了一下,在林珑心中惊起了一丝希望。然而那人并没有出来。
林珑闭上了眼,恍恍惚惚,那风吹得有些凉,没有擎川的猛烈,却也很是清冷,“林珑,你冷不冷。”那草庐里那人问过的话,忽地回响在林珑耳旁,他来了?睁眼看来,哪里来的人?
月光被厚厚的云朵遮盖全了去,潮湿的风,带着雨倾泻而下。疾雨如箭,打在林珑脸上身上,生生的疼痛,身子忽然有些立不稳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袭玄衫,打着一把油纸伞,向林珑走来。林珑见到那人的靴子,在林珑面前停下。面前的雨点被伞檐遮掩住,消失了去。林珑拽上那人的衣袖,抬头望向那人眼里,“大人,你终于肯见我了?”
那人眼帘低垂,看向林珑,“林姑娘何必再苦苦纠缠?你既已择木而栖,便无需再来我这里。”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我?”林珑问道,“难道大人看不出来,这是七王爷的离间计么?”
那人字字冰冷,“我又怎么知道,这不是林姑娘的苦肉计?”
“苦肉计?”林珑只觉得心内有什么在翻滚,“沈墨,你与我相处这些时日,难道不知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