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武林大会是干什么的?比赛偷东西的吗?管他呢,只要能拿到玉佩,其他的事情就跟我无关。若沈君临真的要去参加那个什么武林大会,我要不然也先去凑凑热闹?
“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再说,他早已多年不参加武林大会。”路人甲摇摇头,不大愿意相信。
“说的也是,江湖上还有谁能够快的过他的剑。如果他真的参加的话,咱们青沧派就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路人乙低声喃语,颇有些消极。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青沧派也不乏能人异士,难道他行云公子不会输一招半式。”路人甲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怒地看着路人乙,怒其不争。
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的剑真的有那么快?这情况,那我逃得了不?师姐,我会不会回不来了呀?到时候你可就见不到我了,师姐,别忘了日后年年给我带点儿好吃的。真是欲哭无泪,明知是死路一条,我却也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我割肉似地抹了几个铜板,暂时将紫霜交给客栈养着,打算趁着今晚月黑风高,进沈府去探探虚实。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一个人的黑夜,紫霜就显得累赘了。
月亮被乌云遮住,微风拂起发丝,在我眼前瞎晃悠,我好不容易才将骚动的它们都别到脑后。我穿着黑衣,蒙上面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双手。干咱们这一行的,是不能露脸的,要是露了脸,那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每天都要过着逃亡的生活,苦不堪言。
那沈府简直就像个迷宫似的,回廊九转,曲池多弯,亭台之多,歌榭满是。我自认为自己的方向感不错,但在这儿也是被迷得七荤八素,能知道东南西北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就不清楚哪个院里住着谁,只能是朝人多的地方去。
“该死的,修这么大干什么?”我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从一棵树上又蹿到另外一棵树上,在地上健步如飞,只留下几道影子。该死的有钱人,修这么大的院子,给谁看。
声音被风吹散,消散在空气中。我倒是怕等会儿,自己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不过,这貌似不大可能,找方向的事,还是有那么点儿小本事,更何况还有我沿途留下的标记呢!
我从树上一跃,一个健步回旋,匆匆进入一个院子。伸脚勾住悬梁,来个倒挂金钩。先前见不少丫鬟都往这院子走,那么这里面必然住着重要人物,或许是沈君临也说不定呢!我伸出手指,沾了些口水,点破窗户纸,查看着里面的情况。
只见里面莺莺燕燕,绿肥红瘦的丫鬟忙里忙外,而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丫鬟们都先后吹灯灭烛陆续离开。
什么都可以没有,但耐性这个东西,我们是最不能缺的。在外面房梁上待了半个时辰,才等得这些丫鬟离开。又再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进进出出。
我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有人言梁上君子,那真是对我们盗者的侮辱,咱们盗者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斯斯文的伪君子。倒不如叫我们梁上小人,小人,有精小灵活的意思,说明我们身形矫健,这才是真的赞美。当然,这是我自己所理解的片面意思。
等了这么久,脖子都有些酸痛,我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使了些几十年的老迷烟,待到差不多发挥作用的时候,开门无声,一溜烟地进去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不过幸好我已经习惯了。借着外面那浅浅的光,小心翼翼地由外向内靠近,开始寻找玉佩。有那么多的丫鬟照顾,除了他行云公子沈君临外,还能有谁有这么好的待遇?看不出来,行云公子沈君临一个冰清玉洁的人物,竟也存着风流的心思。
我忙着找那玉佩,急得我不行不行的。心中忍不住嘀咕“放到哪儿去了?沈君临,怎么说你也是个翩翩公子,怎么东西乱放?”心里一急,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便不经意间便发出些响声。
“是谁?”朦朦胧胧的声音,带着一丝如同醉酒的迷离。像是酣甜的药酒,带着药的苦,酒的辣,交融在一起之后,又散发着浓浓的香味。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果然便宜没好货,那药都过期了吧。我真想回去找那店老板算账,怎么能把过期的迷烟给我用呢!能不能有些职业操守,给他差评。
我最怕这个了,第一次干活就失手,还真是没用。现下什么都不要管了,跑路要紧。若是被人抓个正着,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就算以后出名了,这也能作为黑历史被人抓着不放。
我转身欲跑,却被人点住了穴道。快,果然出手够快,你属兔子的吗?欲哭无泪,我怎么惹上这么不好惹的人了。幸好他只是点住我的穴道,他要是用那把行云剑对准我的头颅,那还真是要命得很呢!
“你是谁?到这儿来有何目的?”那人逼近,语气冷冰冰的,有一股来自地狱的寒冷,冻得人直打哆嗦。
听见他的声音,我心里颤了一下。天啦,不会吧,找错人了。那沈君临的声音分明不是这样的。我记忆一向好,更何况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呢?我没什么优点,对声音这东西,却是敏感得很。
那人伸手便要来扯我的面巾,不带一丝犹豫。要死啦,要死啦,不能露脸,否则我还未开始的偷盗生涯就要结束啦。
看着他的手逼近,我一个侧身,反手点中他的穴道。我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个得意的眼神。“别那么瞧不起人,我可是会移穴换位的,记着哈。”
在无灯的屋子里,我虽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也知道肯定是难看得很。可惜没办法,为了我以后的偷盗事业,就只有先委屈委屈你了。
我丝毫不担心他会冲破穴道,师姐说过,江湖上会移穴换位的人少之又少,我深得师父真传。更何况,我刚才的点穴手法是较为繁琐的‘曲江十锁’,一穴更扣一穴,解起来很麻烦的。在那样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我不相信他也移穴换位了。
这曲江十锁,一个时辰后就会自动解开。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动,就得看他自己的福分了。
今晚小风呼呼的,貌似有点儿冷,而且这屋子里满是药香,这位大少爷肯定身体不好。本着谋财不谋命的原则,我好心地把他给搬回了床上,猛地一摔,也别顾着什么优不优雅了。
重死了。没想到他看着这么瘦弱,却是一点儿也不轻。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给拽上床。猛地往床上一放,因着他身体的惯性,把我往下一拉,扑倒在他的胸膛上,撞得我有些疼。
好像还是有些肉的,不至于是皮包骨头,重要的是不会把我给咯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