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闹的哪出呀?”她凤眉一挑,很想偷笑,但是还是忍住了。
沈言溪揉揉太阳穴,实在是头疼,他也没有想到会惹出这样的闹剧。问题是,昨晚他服药之后,整个人都睡死过去了,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言溪?”我后知后觉。停,什么情况?沈言溪怎么会在我的床上。不,是我为什么会在沈言溪的床上?难道我又梦游了吗?不会吧,师父不是说我暂时不会发病了吗?怎么又出现了梦游呢?
谁知道,这事可大可小,沈君临也来了。幸好我没有睡觉脱衣服的习惯,所以稍稍整理一下,就可以见人了。在沈君临来之前,我就已经从沈言溪的床上下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的情况,昨晚,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虽然我不懂人事,可是师姐说过,女子是不能跟男子同床的。
“这是怎么回事?”沈君临神情凝重,瞧不出来他是想笑还是想哭。这事关我同沈言溪的名节,传出去只怕不好听,更何况还那么多武林人士就住在沈家庄内。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连忙撇清关系,打死都不能承认是我的错。不然,按照沈言溪那么记仇的心理,他肯定会弄死我的。虽然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已经不知道想弄死我多少次了。
沈君临又将目光落在了沈言溪身上,后者一副臭脸,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他同样也是不知情,但他只需要清楚一件事就好,那就是此事是我的错。
“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否则,庄规伺候。”沈君临发话了,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好在知晓这件事的人不多,嘴一堵就不会说了。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这件事的确没透出去。
“我们先出去。”沈君临领着我等出去,给沈言溪个人空间,得先让他把衣服穿好。昨天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只好由人为他换了着衣。
偏厅之中,这里是不会对外人开放的。所以,用来处理这些私事,还是很不错的。在场的只有苏灵晚、沈君临、紫墨、杨云、程伯、沈言溪和我。
苏灵晚揉揉太阳穴,她才是头疼,她出绿梅园从来没有出得这么勤快过,这都快赶上她一个月的份量了。自从小白来了之后,这日子真是越发有趣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觉还没睡醒,就有丫鬟来报,她这个儿子,就从没少让她操心过。只不过,这次的事,怕是有些麻烦。
紫墨简单地述说了一下情况之后,苏灵晚便凝眉深思,眼神也越发的深邃。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里发毛呀!毕竟粉面阎罗的威名摆在这里,我对她还是存在一定的惧意。
“其实,那个,呃,不是……不是,怎么说呢!”我说话颠三倒四,一对上沈言溪阴沉的目光,我更是吓得不敢说话了。当下一急,“绝对不是我主动的。”
这句话给人的联想空间实在是太大了。不是我主动的,那我就是被动的了。沈言溪又无奈地背上黑锅了,他真是想掐死我的心都有了,知道我不会说话,但说出这样的话,却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没有开口解释什么,因为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溪儿,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苏灵晚暴怒,将桌子一拍,桌上的茶杯不停地晃悠,然后翻滚着落到地上,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太恐怖了,我还没有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呢!
疼呀!手不疼,桌子疼呀,杯子更疼呀!
“女子名节尤其重要,你这样让小白以后怎么嫁人呀?”她看着沈言溪,颇为责备,真是恨铁不成钢。
怎么总是一言不合,就讨论嫁人问题呀!我还有才刚满十六不久呢,年纪还小,嫁人这种事,不急,不急的。
“呃,那个,”惧于苏灵晚的威慑,我弱弱地发言。“其实没什么的,我……嗯……小时候,也常跟师父睡在一起的。”大约是六岁之前的事吧。
“江秋雪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苏灵晚头上似乎快喷出火焰来了,双眼赤红,似乎真的跟江秋雪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江秋雪是谁?我不认识。其实十多年了,我好像都不知道师父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的外号叫‘圣手无踪’。我也问过,只知道他姓江,至于名字,他从来都不肯说。
正在洛阳某处喝酒的师父,冷不着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了一句。“谁在骂我?”
“大嫂,冷静些。”沈君临揉揉眉心,真是越来越乱。“秋雪是怎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当然知道,他贪财好色。”苏灵晚愤怒,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若是江秋雪出现在她面前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出手。
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比师父还爱占人便宜的人了,每次都是我和师姐帮他付账,都不知道他究竟欠下了多少烂账。说到好色,他也是,总是喜欢去楼里喝花酒,至于他是去赏花还是喝酒,谁管呢!为此,师姐没少烦恼,每次劳烦她都去楼里把人给揪回来。
苏灵晚忽然又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温柔地牵起我的手。“谁知道他连小白都不放过。”
这个好像就有点儿说过了吧!也是怪自己,没事乱说什么话呀,给自己白白惹上这么多麻烦。
沈君临好想抽身离开,只要任何事跟我扯上关系,他那位大嫂就不能够坐下来冷静思考。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致力于解除沈言溪身上的血毒,只可惜都徒劳无功。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丝机会,她又怎么肯放弃。毕竟沈言溪会中毒,原因都在她呀!
“算了,不提江秋雪那个烂酒鬼。”苏灵晚将所有表情一收,拉我坐到她的身边。
我如坐针毡,实在是害怕这位声名远扬的阎罗呀,说不定她什么时候不高兴,就把我杀了。来沈家庄之后,深刻的体会就是,这庄内都是一群凶残之辈呀!
“溪儿,你也快二十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这事,你说,该怎么处理?”苏灵晚瞪着他,似乎对方只要说出的答案令自己不满意,她就会冲上去,让他再好好想想。
“此事有辱白姑娘的名节,孩儿自会承担后果。”沈言溪恭敬地回答,“但,孩儿绝不会娶她为妻。”他态度坚定,似乎有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也只有在苏灵晚面前,沈言溪才睡称呼我一句白姑娘。称呼什么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我更想知道的是,他究竟想要怎么承担后果。
“你……”苏灵晚气郁,‘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辱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也就该承担责任,娶她为妻。”这些道理,难道都白教了吗?她这个儿子,怎么就不能让她省省心。更何况,难道言溪不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吗?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