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的怪异感觉,好像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处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似的。
董建国一家都是普通人,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角色盯着他家?为什么董静手上有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对方就不管了?难道是继续试验,还是有什么特别的,针对归零队的用意?
回到问题的起点,乌托邦牛掰哄哄得什么信号都能屏蔽,一副无敌小神龟举着壳肆无忌惮的模样,怎么会泄露出那么一个重要又怪异的信号,还“刚好”让他们接收到?
而且拽得二五八万一样的白大褂向来是一帮神秘主义者,坚定不移地以神龙见首不见尾为行动第一准则,仓促撤离的时候都不忘记不给敌人剩下一粒粮食,为什么不把尸体处理干净?
人的尸体又不是塑料袋白色垃圾,那么难以处理,何况就算不把尸体处理干净,难不成还不能把这群倒霉的“小白鼠”身上的环摘下来回收掉么?
这桩案子简直就像是送到他们手里一样。
不对——苏轻想,如果那天他本人没有跟着去的话,恐怕光是胡不归他们几个人,也看不出那个东西有什么特别的,旧版的能量指示器不会对它做出反应,那个环就会像尸体身上的香烟钱包一样,被封起来然后转交公安。
所以这桩案子简直就像是送到他手里一样。
还有那些传达到他脑子里的情绪,之前两回都是恐惧,可能是受害人临死前的剧烈情绪波动,而这回这个之前是戴在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手里的,那里面会存着什么东西?
苏轻盯着那个淡蓝色的手环,心里几乎痒痒起来。
可是胡不归在把车停好以后,非常不配合地把装着蓝色手环的证物袋拿起来,塞到了衣服的内袋里。
苏轻:“……”
胡不归淡定地说:“下车,把人都叫过来,开个会。”
苏轻:“胡队,其实你只是想引诱我扒你衣服吧?”
胡不归二话不说,同手同脚地下车,转身就走,再次努力地把他忽略。
会议室中间横陈了一具尸体――董梁。董梁的胳膊被解剖开,露出里面一些让人看了、虽然知道他有的自己也都有、但还是会有些恶心的组织。陆青柏拿起镊子,从里面夹出一条又细又长的线,透明的,看起来有点像鱼线,放在薛小璐端着的托盘上。
“这是一种特殊的物质,据技术部的人说,是一种固态的,类似于mtc介质物。”陆青柏一脸疲惫地说,“苏轻应该见过。”
苏轻盯着那根鱼线,片刻,点点头:“蓝赢盛宴’的时候用的,分别接在蓝印和灰印身上,辅助吸收情绪,看材质长得差不多,不过比这个粗很多。”
“大哥大总会变成袖珍手机的。”许如崇接过话音,“我来说吧,我们现在无法推断这条固态介质和死亡时间超过四十八小时的尸体重新站起来走路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大概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
他说到这,忽然背过脸去,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胡队,总部的供暖不给力啊,昨晚上在实验室冻死我了。”
正好坐在他身边的方修立刻脱下外衣扔在他怀里:“果然脑袋大腿细的人就是不禁冻。”
脑袋大腿细的人愤愤然地看了他一眼,张口想说话,又被一个喷嚏打断了,胡不归摆摆手说:“行啦,先说正事,然后许如崇下午去休息,不许去实验室了。”
“哦。”许如崇擦擦鼻子,“这种固态介质把类体外能量晶和人体连在一起,起到一种单项情绪波疏导的作用,能屏蔽其他的情绪,只抽取单一类别。但是并不能屏蔽能量,也就是说,当外面的手环把从他身体里抽取的少量情绪变成能量以后,这些能量就会像水一样,一部分储藏在能量晶里,另一部分回到这根导管里。
“董梁的身体不具备能量晶系统的基本器官,所以并不能运用这些能量,于是它们只能拥塞在固体介质里。”陆青柏接着说,然后对着光,把胡不归他们带回来的手环拿起来,像辨别假币似的,觑着眼仔细看了看――那手环里面好像是某种液体,隐隐约约地闪烁着一些奇异的花纹,花纹像是蓝印一样,随着那些液体缓缓流动着。
苏轻皱皱眉,心里不舒服起来――这流动的纹路他太熟悉了,在他本人的肩膀上就有这么一个时刻流动着的“纹身”,生不带来,死却要带走,好像一只被盖了戳的实验猪。
只听陆青柏接着说:“至于这个,我有个猜测,小许,你说它会不会是个类似于能量中转站的东西?”
“就像是个不大受控制的遥控器,能在远距离遥控着和它有特殊联系的类体外能量环,然后失去了体外能量存储物的尸体里残留的固体介质就会变成另外一个能量晶,和遥控器组成一个回路,其中的能量支撑着尸体站起来。”
苏轻问:“就好比那时候传说我已经死了,能量晶里残存的能量出于某些原因,正和什么东西互动连接着,所以还有活性,在双核被激发的时候,才能利用这些能量修复身体?”
他皱皱眉,忽然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别扭,忍不住问:“我这是死而复生,按照医学上的传统界定,是活人呢,还是活死人呢?”
胡不归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忽然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没轻没重地打了一巴掌。
这一手来得突兀,大家都斯巴达了一下,就听胡不归闷声闷气地问:“疼不疼?”
苏轻捂着后脑勺。
胡不归又低下头干叼起一根烟:“疼就对了,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
苏轻怔了片刻,笑起来:“胡队,你可真是个又温柔又体贴的万用贤内助,不娶回家太可惜了。”
“……”
大家还没从斯巴达的状态里出来,就又都变成特洛伊木羊驼了。
胡不归瞥了他一眼,发现苏轻还是那么一脸似笑非笑不真不假的模样,就知道他这句话听起来挺真,其实还是在开玩笑,于是没好气地点评了两个字:“放屁。”
许如崇只得干咳一声,生拉硬拽地把越来越奔着春天奔跑过去的话题拉回来:“是……我也在怀疑,乌托邦做这个实验,可能就是在模拟形成双核的过程。能屏蔽其他情绪的能量晶,以及体外回路的刺激……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大理想,因为运送到我们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里都有这个固体介质,可是他们都没能最后再站起来晃一圈。”
陆青柏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轻,好像十分想把他扒光了按在解剖台上肢解一下似的,幽幽地说:“是啊,即使这位出于某种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