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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身份,这条路注定艰辛,只怕亦是要用鲜血来铺就,她不能再有丝毫的心软了。

    想想父亲一生戎马,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被他守护的百姓扔着各种东西骂他是叛臣逆子。

    想想她的侄子还那样小,只怕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又何罪之有,却被斩于刀下,到头来尸骨无存。

    想想她因着感念君慕寒对她的好,哪怕是君慕寒受伤残疾,也执意遵守诺言嫁入君家,入了君府亦是温婉待人,最后又如何呢?还不是被他们算计,险些丢了性命。

    苏婉兮的手在袖中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疼得厉害,可是却也不及心中疼痛。从此以后,她当将这颗遍体鳞伤的心藏起来,做一个无心无情之人,只为报仇雪恨而活。

    轻墨立在门口看了她良久,才进了内室。

    叶清酌坐在椅子上,手中拿了一把剑,正用软布细细擦拭着。

    “世子爷,那阿娇还在门口跪着呢。”轻墨轻咳了一声,低声提醒着。

    叶清酌微微眯了眯眼,将剑举了起来,一道冷芒闪过,伴着叶清酌冰冷的声音:“怎么?你要去陪她跪着?”

    轻墨张了张嘴,忙不迭地摆了摆手:“世子爷说笑了,小的还得侍候世子爷呢,要是去跪了,谁来照顾世子爷啊?”

    “既然不去,那就闭嘴。”叶清酌冷笑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轻墨吃了瘪,眼中满是委屈神色,咬了咬唇,哀怨地看了叶清酌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清酌才似乎将剑擦拭好了,方重新将剑插回了剑鞘,扔给了轻墨,轻墨连忙将剑挂到了书架上,又安安静静地站到了一旁。

    “磨墨。”叶清酌冷声道。

    轻墨见叶清酌走到书桌后,忙不迭地上前,取了墨来磨着,叶清酌练了会儿字,方搁了笔。

    “去问问她,那丫鬟她准备如何处置。”叶清酌突然开口道。

    轻墨一愣,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谁?问谁?什么丫鬟?”

    话音刚落,叶清酌的冰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

    轻墨猛地打了个突儿,脑中这才反应了过来,忙堆起笑容,嘿嘿笑了两声:“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就连忙将墨块丢了,急匆匆地出了内室。

    苏婉兮还在门口跪着,身子挺得笔直,仿佛像是入了定似得。

    “阿娇姑娘?”轻墨轻咳了一声,开了口。

    苏婉兮抬起眼来望向轻墨,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轻墨连忙挂起一抹笑来,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煦一些:“阿娇姑娘,世子爷让奴婢问问阿娇姑娘,那个丫鬟,阿娇姑娘准备如何处置?”

    说着,就抬起手指了指院子里的蝶钗。

    苏婉兮的目光落在蝶钗身上,蝶钗亦是朝着她看了过来,只是眼神却一片冰凉。

    苏婉兮沉默了片刻,缓缓开了口:“奴婢认为,此人不除,若是被其他人拿去抓住了把柄,只怕是个祸患,理应处死。”

    苏婉兮说着,轻轻垂下眼,不再看蝶钗的眼睛。

    轻墨听了苏婉兮的话,也不说对或不对,转身又进了内屋。

    过了一会儿,轻墨快步跑了出来,笑眯眯地吩咐着吴应:“听见阿娇姑娘说的没有,这个丫鬟,拉下去按阿娇姑娘的意思处置了,阿娇姑娘也一同去观一观刑,等处置了她,阿娇姑娘就来清风院报道吧。”

    第51章 清风院

    苏婉兮知道,这是叶清酌给她的考验。

    要她真正摒除了那心软的毛病,能够亲眼看着蝶钗被处死,他才能够让她到这清风院中侍候。若是她不能做到,只怕也就失了这个机会了。

    苏婉兮的身子有些僵硬,沉默了半晌,终是站起了身来。

    许是跪得有些久了,猛地站起来,只觉着天旋地转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回过了神来。

    “这位侍卫大哥,走吧。”苏婉兮终是转过了身,对着那押着蝶钗站在院子中的黑衣侍卫道。

    那侍卫有些奇怪地看了苏婉兮一眼,却也点了点头,押着蝶钗往外走去。

    大的世家宅院之中,几乎都有惩罚不听话的下人的地方,有静室,也有黑室。静室只是关禁闭而已,而黑室之中,却是各种各样的刑罚,不比牢狱之中差上多少。

    楚王府中的黑室,在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里面,从小院的假山下去,设在地底下。

    因着没有门窗,里面黑乎乎的,墙壁上点着火把,只听见脚步声在里面回荡着,有些渗人。

    打开门之后,里面是一处十分宽阔的地方,点了不少的火把,倒算是亮堂。

    下面立着四个黑衣人,将全身都蒙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

    带着她下来的侍卫将蝶钗往前面一推,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绪:“处置了吧。”

    像是说处置一条鱼,一只鸡一样。

    那四人应了声,猛地将蝶钗抬了起来,放在了一旁两根并列的长凳上,而后取了绳子来,将手脚绑在了长凳上,蝶钗挣扎了两下,却无法动弹。

    一旁的一个黑衣人取了一叠薄薄的羊皮纸来,扔到了一边的水盆子里面。

    苏婉兮看着那人的动作,有些迷茫。

    只能静静地看着那黑衣人将浸湿了的羊皮纸取了出来,展开了来,走到蝶钗身边,取了一张来将那羊皮纸铺在了蝶钗的脸上。

    苏婉兮觉着手脚有些发冷,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她曾经在书上瞧见过关于这种刑法的描述,有个十分好听的名字,叫“雨浇梅花”。将浸湿了的纸一层一层的铺在人脸上,堵住了口鼻,人便会窒息而死。

    苏婉兮瞧着蝶钗又挣扎了两下,只是那纸糊在脸上,瞧不清她的表情。

    黑衣人不紧不慢地往蝶钗的脸上铺着纸,两层、三层、四层……

    苏婉兮立在一旁,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看着蝶钗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渐渐地没了力气。

    被人夺取呼吸窒息而死是什么样的感受?苏婉兮在心中想着,却又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君府受了棍子之后,从棺材中醒过来时候的情形。

    大抵同那个时候,是一样绝望的吧。

    不,自己那个时候应当更绝望一些的,毕竟此前被那样伤害背叛,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