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上反而是你的出现让我想通了很多的事情。”然而汉尼拔却没有再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讲。他扭头看向了身后冬兵的房间,勾起唇角:“不过你想清楚了?这个男人显然会带来很多麻烦——”
“你怎么知道?”
汉尼拔避重就轻:“这显而易见。”
“……然而这和你可没什么关系。”富江最终以这句话作为结语,她已经认定自己和汉尼拔没什么好聊的了。在她转身离开前,汉尼拔阻止了她。那修长素净的手指轻轻的勾出她的发梢,以不揪痛她的力道阻挡了富江,而就在富江的迟疑间,汉尼拔已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仅仅是轻轻一勾,就将富江锁在了怀抱里。
汉尼拔脸上的神情近乎是轻佻的,充满了目的性。那种扑面而来的荷尔蒙透过汉尼拔的眉梢间泄露出的笑意传递出来,他正像一只开屏的孔雀,用自己优美艳丽的翎羽吸引着注意力。这个神情首次出现在汉尼拔的脸上,然而奇异的是却并没有太过于违和。
那双紫褐色的眸子在顶灯的阴影下变得更为幽深,略显邪恶的光晕在汉尼拔的瞳孔里晕开又散去,那唇边的笑意都更深了。
“你就当做一切是因为我被你所吸引——”汉尼拔将唇瓣凑在了富江的耳边,大提琴般低沉浑厚的音色伴随着凉薄的呼吸吹拂到富江的耳朵里:“不,事实就是如此——”
“我被你所吸引。”
而富江几乎要被美色所诱惑了,如果她没有第一时间扫过好感度:那里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合格线以下的41点。
是的,合格线以下的、41点。
那数值就好像是在嘲讽富江短暂的动摇,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汉尼拔,过大的臂力险些将汉尼拔推进了墙里!她冶丽明艳的五官毫不掩饰被冒犯后的不耐:“如果你以为能凭借着自己的好皮囊,以及几句毫无意义的**就让我神魂颠倒,那你真是想太美了!”
富江转身就走:“很烦,滚远点。”
而伴随着她的离去,汉尼拔终于收敛起那甜蜜的几乎醉人的迷人笑意,幽深的眸子也瞬间冷淡了:“那真遗憾。”
也许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富江最终忍不住回头去去询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汉尼拔嘴唇蠕动。
“什么?”
“我说,我想要你——”
“全部的你。”
汉尼拔深深地锁定住富江,幽深的瞳眸里掀动深色的巨浪,正向着富江卷席而去——这种情绪太多与汹涌激烈,比起那些缠绵的爱意,更像是黏稠的滴淌出阀门的恶意,带着几乎触目惊心的占有欲。
富江不由得在汉尼拔的注视里后退几步,她不愿意就此逃开,这会让她觉得太过于狼狈,会让她错觉在这场与汉尼拔的对弈中自己惨败。但是凭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人类!他根本不可能给予自己任何的伤害——
富江挺直了脊背,她甚至在汉尼拔的注视里向着他走近了几步,那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嘴唇最终轻启,刻薄的讥讽就狠狠的摔在了汉尼拔的脸上:
“痴!心!妄!想!”
当这个词语吐露出嘴唇后,富江又一次找回了从容,那掀起的黑眸里眸光锋利,仿佛要化作刀片将汉尼拔层层切碎,如果语言可以化为武器,那么她正拿着刀剑对汉尼拔进行着凌迟,甚至连富江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对汉尼拔抱有如此之大的恶意,仿佛看到他流露出痛楚或挫败就能够取悦到自己,以至于绝对不愿意容忍自己在汉尼拔面前露出败势——
她听到自己的嘲讽:“究竟是谁给了你勇气能够拥有我?”
“你平凡无趣的人生永远都不会拥有这个资格!”
“你就是一个恶心的臭虫,遇见我就足以花光你一生的运气!拥有全部的我……?呵,”
富江停了下来,她贫瘠的词语容量不足以支撑她完成对汉尼拔的侮辱。而当她抬起头,就看到汉尼拔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那神情从容,淡漠,根本没有把她的讥讽放在心里。
甚至他对于目睹了富江的气急败坏,反而更感有趣。
当富江停了下来,汉尼拔甚至挑起了眉宇,他询问般的挑眉,这种极为绅士的优雅与从容几乎会让任何一个试图侮辱他的人感到无地自容。富江虽不至于如此,但她的心情确实算不上好。
而富江能做的,就是对着汉尼拔极为用力的翻了个大白眼,努力传达出自己对他的不屑与厌弃,然后骄傲的拧着脖子走上了楼去。她再次在心里告诉自己:绝不去攻略汉尼拔!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绝对绝对配不上自己的讨好!而一旦发现他黑化值满3?
[哼],富江冷哼着:到时她一定会立刻拗断汉尼拔的脖子。
而就在她离去前,富江听到汉尼拔好感度上升的提示:[好感度 5,当前好感度46。]显然,她的愤怒以及愤怒后的一系列表现完美的取悦到了汉尼拔,她该为此感到荣幸吗……(呸)!
在重复建设好心理防线后,富江回到了冬兵所在的卧室。当富江刚刚走近房门,这个前一秒还半昏迷的男人迅速拔出身侧的□□翻身滚下了床,而槍孔已经对准了门口——
“……抱歉,吵醒你了吗?”
富江迟疑的询问着,在她的询问中,冬兵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在富江的搀扶里再次倒在床上,那沾湿半个身体的鲜血已经干涸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块块斑驳的深色印记。
富江将头靠近巴基,她闭着眼嗅了嗅,鼻腔里都是陌生的男性气味,充满着硝烟、鲜血、汗水与泥土的气味。并不算好闻,有种莫名的侵略性。
当富江睁开双眼,就对上了冬兵注视着自己的绿眸。他的语气里有几分难言的局促:“你……在闻什么?”听起来就像是,在为自己身上的味道感到害羞一样。
当然,冬兵始终是面无表情的。
富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抱歉,你介意我帮帮你吗?”
“……帮我,什么?”
半小时后,冬兵坐在木制的椅凳上,仰靠在浴室的洗手台上,目光上方是灯光灿目的天花板,以及低着头为他洗头发的富江。
冬兵睁大了眼睛,他注视着富江神情专注的俯瞰着自己,在由玫瑰味的香波所揉出的细腻泡沫里,那纤细微凉的指尖穿过他的头发,轻柔的梳理着他的发根。
她黑曜石般的眸子完整的倒映着自己的脸,他们的距离是如此至近,近的让冬兵都感到了些许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