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细心的安抚着夜怀,她如今换了头面又改了装扮,云镜就算是觉得熟悉,也不会想到会是她去而复返的。
见高冉冉面色坚持,夜怀也只得依着她:“那你一路上小心点,若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发出信号。”夜怀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再次不舍的叮嘱着。
“好,我记得了。”高冉冉握了握手心里他方才递给自己的信号弹,一个小圆筒竹子的模样,很是精致,她细心的将那枚信号弹放入了袖子中以防万一。
“路上小心。”夜怀目光凝了凝,这才放开了高冉冉。
苏浅在旁边看得翻白眼,再磨蹭下去,太阳都下山了!
“那我走了。”高冉冉看了他一眼,莲步微移,往大门口走去。
“磨蹭这么久,终于可以走了。”苏浅窈窕的身影急忙跟了上去,双手交于脑后,脸上一派无奈之色,不就是分开一会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于么?
夜怀望着高冉冉婀娜的身影走出了大门,消失在了视线里,这才招了流夏出来,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深不见底:“你去保护王妃。”
“是。”院子里只听一阵风拂过。
“赤剑,方才王妃在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冷寂人去哪里了?”夜怀又招了赤剑出来问话,她坚持去云王府,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回禀王爷,方才苏公主与冷公子起了冲突,冷公子被苏公子打晕了过去,现在昏迷不醒中。”赤剑将自己所见到的事情如实的禀告给了王爷。
没事的时候,王爷就会让他去看着冷寂,谁让冷公子是三大世家的人,王爷怎么样也要防着他点的。
“为了何事冲突?”夜怀拧眉看去,声音清冷。
“好像是为了一个盒子。”赤剑想了想道,“苏公主她去找冷公子的时候手上就拿了一个造型古朴的盒子,她为了不让冷公子打开那个盒子才对冷公子出的手,王妃……王妃也好像是为了查探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才会同意与苏公主去云王府的。”
他是夜怀的暗卫,除了保护王爷的职责之外,现在还多了一个任务,就是保护王妃,时刻注意王妃的动向。
夜怀眸光凝了凝,想起了方才苏浅与装扮了的高冉冉来的时候,苏浅的腰上似乎是别了一个盒子,之前冉儿也就是因为好奇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才跟着苏浅出去了的。
“那盒子里面装了什么?”夜怀的气息骤然冷了冷。
天空高远之处慢慢的飞来一只鹧鸪鸟,无声无息的落在了院子角落边上的一棵梧桐树上。
“属下没有看清楚。”冷寂低垂着头恭敬的答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飞来的小鸟。
随着一声“叮”的声音,树上刚刚气息的鹧鸪鸟被惊的飞了起来,扑腾扑腾着略微肥胖的身躯。
它怨恨的想要瞪一眼夜怀,又被夜怀眼中冰寒的气势所迫,立即瑟缩了一下长长的脖子,夹着尾巴,连忙扑哧扑哧着翅膀,使劲的飞离这个院子,生怕飞慢了一步,那个恐怕的男人就要永远的将它留在这个冰冷的院子里了。
赤剑瑟缩了一下,他们王爷的武功,似乎……似乎更精进了,不由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王爷,你的武功,你的武功好像又进了一步!”
“赤剑,你做本王的暗卫多少年了?”夜怀脸色冷漠非常,赤剑做他的暗卫很多年了,可眼前发生的一幕,他的注意力居然不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之上,这让他觉得很失望。
“回禀王爷,十……年了。”为王爷武功精进而感到高兴的冷寂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单膝跪地抱拳低首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王爷责罚!”他的确是疏忽了,作为一名合格的暗卫,是连靠近主子的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的,就在方才,他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远处的鹧鸪声,声声远去,不疾不缓,分明是有人训练过的信使。
“回京之后思过崖一个月!”夜怀望着那只鹧鸪飞去的方向,目光凝了凝着,如果没有看错,那只鹧鸪飞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云王府的位置。
云镜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们两人乘坐的马车轻快的来到了云王府的前面,下人才刚刚挑开帘子,苏浅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去。
高冉冉摇了摇头,莲步微移,慢慢的下了车。
“去通知你们的主子,就说胡夷的公主来拜会云世子,这是拜帖!”苏浅将自己的拜帖呈了上去。
门口的侍卫瞧了瞧那拜帖一眼,摇了摇头,声音冷漠:“不好意思,苏小姐,公子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在商议,恕不能见客!”
“你!”苏浅正要发作,她准备了这么久来看他,是瞧得起他,居然还闭门不见,简直太过分了!
高冉冉拦了拦她着,将袖子里之前夜怀没有用上的那封信封,从袖子底下不着痕迹的递给苏浅:“你拿这个试试。”
苏浅低头瞅了瞅那特殊的信封,眼神疑惑的接过那封盖着黑色的鸢尾花信戳的信看了看,小声的问道:“这是什么?”
“是云王府的印鉴,你拿着这个就可以进去了。”她又对着她比了个口信,“快……骂我。”
在来的马车之上,苏浅就和她商量好了她的身份,她是苏浅在大陆朝的管家。
她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眨了下眼睛,会意的看了高冉冉一眼,轻声咳嗽了一声,酝酿了一下姿态,她身为胡夷的公主,这骂人姿势也是要极其优雅的,捏了个兰花指,俏生生的捏着细软的嗓子骂道:“胡姨啊,你这是怎么办事的,上了一点年纪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呢!”
话是在骂人,说出的话是软语侬伊的,哪里有半分骂人的架势。
边数落着高冉冉,边将那个信封在侍卫的眼前甩了甩:“看到没,这是你们世子的信鉴,还不快让我们进去!”
态度瞬间变得蛮横非常,在两位侍卫瞪大眼珠子之前,说话的语调又突然软了下来:“不,我是说……”
低着头挨着骂的高冉冉被她这个做作的语气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抖了抖身子,挺了挺腰板,上前一步有礼的道:“我家公主仰慕世子久矣,如今近门情切,所以一时失了分寸,还望两位官爷海涵。”
那侍卫瞧了一眼苏浅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着还真是那么回事,一副明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