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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捉摸不透。

    陆远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瞧他一眼,淡语道:“云世子这是在怪我私自入朝侍君了?若是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样,但我本就与你不同,你一出生就有云王府,我却一无所有。”

    二人站在大殿门口处,他俯视作鸟兽状散去的群臣,忽然手指了指皇甫湛即将踏出宫门的背影:“你看到他没有,他也和我一样,此生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的。”

    “我知你有苦衷,可你不想做的事情,别人还能勉强不成?当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也深表遗憾,之后也派人搜寻过你,只是没有想到,你会拜了雪山的白老为师。”云镜喟然一叹,小的时候他就见过陆远风。

    那个时候的陆远风还活泼一些,有些怯怯的,一身风骨却极其出彩,如今少年长大,一身风骨虽然犹存,可少年再也不复往昔的活泼之色了。

    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面容清淡,性格内敛,传言他的手段也极其血腥,这些,都无法再让他联系到他会是那个教自己弹琴的一面之缘的小伙伴了。

    一去经年,物是人非啊。

    “当年是谁送你去的?”云镜喟然一叹,不着痕迹的转换问道。

    陆远风表情淡淡:“如今,你还有知道的必要嘛?这次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又如何要告诉你这些?”似乎对方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着。

    “好,好,那我就不问了,我们多少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不如你就看在我坏了你好事的份上,请本世子去烟雨楼吃一顿好了,就当是你对本世子去燕国的送别酒。”云镜抬头看他,眉梢轻扬,似乎世间的事情没有能够令他烦忧的。

    陆远风看了看他,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赖,朋友?

    除了她之外,他何时奢侈过这种东西?

    想了想,清淡的脸上露出一丝慰藉的笑容,最后妥协似的笑了一声:“杏花楼的芙蓉醉鸡还是不错的,你可曾去过?”

    云镜正将垂下衣袖整理一番,听完,偏头看他,脸色愉悦:“杏花楼?本世子喜欢!说不定在那里还能看到冉儿姑娘呢!”

    听他提起高冉冉,陆远风心思一动,面上仍旧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清淡模样。

    云镜觑他一觑,催促道:“还不快走?”

    杏花楼,天字号二号房。

    陆远风与云镜端坐在窗户一旁的软塌之上,两人的中间隔着一方案几,上面摆着两杯茶水,边上是红泥小火炉在细细的温着茶水,火光跳跃之间,陆远风抿了口茶水,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我来京城的时候就听说杏花楼的天字一号房是个禁地,觉得甚是有趣。”陆远风手上端着一杯茶,旁若无人的说道。

    “所以你就作了一番梁上君子?”云镜直接戳破那天夜里的事情,他也扮作了梁上君子去隔壁窥探天字一号房的秘密,结果就刚好碰上了陆远风,两人也就顺势切磋了一番,久久未分胜负,最后因为怕碰倒屋子里的花瓶而不得不停手议和。

    云镜忽然轻笑一声,这些事情想想便觉得有趣。

    “这么久了,你可有发现?”陆远风看着对面的人,觉得他就不该与他来喝这个上午茶,轻咳一声,掩饰着当日的囧意,再次试探着问道。

    “屋子里的美人图不错,是我欣赏的类型。”云镜看了看院子里含苞待放的梅花,眼神有些飘远,“可惜美人已经要种入别人家的院子里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第555章 情字误人

    陆远风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三分的诧异之间带着七分的理所当然:“我早就猜到会是她的地盘,一直都不曾遇见,这样想想,这也确实是她能做出的事情。”

    “她能做出的事情还很多,这个女子一直都让我很惊喜。”云镜折扇掩面,笑的如同狐狸一般狡黠无比。

    陆远风一愣,他还是头一次从云镜的口中听他夸这样一个女子,脑边浮出那女子的倩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他也见的许多,也无一人如她般有灵气,又极其富有智慧,这样的女子就算当初没有赢那盘棋,她也能让人见之忘俗,过目不忘。

    “的确很惊喜。”陆远风微笑的眸中闪过一抹赞许之色。

    云镜眨眨眼睛,将陆远风的深情收入眼中,含笑不提,不着痕迹的说道:“今日我看皇上的印堂发黑,面有土色,眼眸稍显无光,脸色白中泛青,这是中毒虚弱的症状,我听说太医院只称皇上是得了绝症,这太医院的太医都快变成庸医了。”

    “毒不是我下的,你不必如此旁敲侧击的打探,我有的是耐心,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也有,你这次去燕国也好,至少,我还能存有半个朋友。”陆远风一席话说的真挚,他向来孑然而行,孑然而立,孑然而为,世人道他残忍,他心中自有一轮明月,而云镜,或许就是能够窥探他心中明月之人。

    “你能引我为半个知己,作为你的知己,我又如何会不知道毒不是你下的,我是为你觉得可惜而已,以你的才华,若是择一明主,分明可有大作为,你偏偏让一字困住了双眼,那东西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能够遇上,已然是万幸,又为何要贪心的想要将她留在身边呢?”云镜喟叹一声,以陆远风的才干,如果能够择一明主,必然会流芳百世,功垂千古的。

    “呵,贪心么?”陆远风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此时的他束起发梢,头戴高帽,身着浅绛色里衣与白色罩衫,整个人看起来内敛高贵,温润如玉。

    他手中的茶盏轻轻抬起又落下,如此再三,他才一笑,迷茫的心念也似乎明朗起来。

    他蓦然拿起茶盏,笑的清浅:“人生在世,我从不曾为自己活着,如此,贪心一次又何妨?你就当是我任性一次了。”

    云镜叹息一声:“情字误人啊。”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的道:“看来你是没救了。”

    “那你呢?”陆远风突然目光锐利的望向他。

    云镜向来清朗的神色微微一僵,旋即,僵着的嘴角漾开:“有一个太过聪慧的朋友也未免是人生乐事,你这样当面戳破本世子的心思,让我好没面子的。”他表情委屈,似乎已然超脱了情之一字。

    “你比我豁达许多。”陆远风苦笑一声,“我终究是比不上你。”

    云镜笑笑,低头看着手边琥珀色的茶水,里面倒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