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得由皇甫瑾自己一个人完成,别人越是帮忙,对他手腕的恢复就越是差强人意。
“夜怀,我们出去吧,免得纷扰到他的心神。”高冉冉慢慢从床边站了起来,身形突然晃了一下。
“冉儿,你还好吗?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夜怀的手腕轻轻掠过皇甫瑾的袖口将高冉冉一把揽入怀中,看着她略微发白的小脸,心中微微的疼惜着。
“我没事,估计是方才起身太急了。”高冉冉微笑着摇摇头,为皇甫瑾针灸消耗了她不少心神,有些疲惫而已。
她慢慢从夜怀的怀里退出,站定,揉了揉额角,使得自己的神思清明一些:“我休息一会就好了,走吧,我们出去吧。”
轻叩房门,高冉冉叹了一口气,转身就看见旁边的夜怀一张俊美的容颜正低头望着她,气质高贵冷冽,一双利眸中闪烁着点点冰冷与傲气,在那之外,更多的是一丝犹豫,仿佛有话想要与她倾吐一般。
她轻点一下头颅,目光看向外室之内守卫着的威武将军。
“三皇子怎么样了?”威武将军一双虎目锐利的望着她,正打算推门而入。
高冉冉伸手一拦:“三皇子现在正处于危险期,他现在正在用真气疏通筋脉,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都聚集在这里会打扰到他,为了杜绝所有意外,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内室之内,否则后果自负!我命令你们现在都出去,退出大殿驻守!”
银色的铠甲寒光一闪,威武将军虎目怒瞪,眨眼之间有锋利的光芒射出,他盯了高冉冉半晌,她的目光清澈非常,他收起怀疑,挥了挥手:“全部退出外室,退守大殿之外,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在全部的人撤出之后,威武将军正打算也离去,见高冉冉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之上神色悠然的品着茶水,古铜色的面色再次一暗:“高小姐,请!”
“我是负责三皇子病情的医者,与你们不同,我需要留在外室之内,回答三皇子在疏通筋络时的问题,以便对症下药。”高冉冉随手就编了一口瞎话,威武将军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信誓旦旦说出能治好三皇子手的人也就她一个。
就这份胆识,也让人钦佩。
“那么宣王请吧?”威武将军有些不甘的看向夜怀。
“宣王也必须留下,他需要给我打下手。”高冉冉撒谎都不带眨眼的。
“宣王留下能做什么?”威武将军忍着怒火问道。
高冉冉留下还尚情有可原,夜怀留下就有些说不通了。
“三皇子如果自己力有不怠,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高手及时为他输送内力,夜怀内力浑厚,精粹,最是适合,如果威武将军觉得你的内力比宣王的更为纯粹的话,我就让他走,威武将军留下也无妨。”高冉冉面无表情的说道。
威武将军听出她话里的明嘲暗讽,无非是在拿不久前的比试说事,他这次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看她,转身就往大殿走去。
“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夜怀黑色的衣袂在她的前方半空之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瞬间他人就坐在了高冉冉的面前,伸出臂弯将她揽住。
高冉冉脸红的推他一推,清冷的目光望了大殿的门口一眼:“夜怀,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查那位女帝师的底细?查的如何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那晚蜜枣的诡异事情发生之后,夜怀只字不提他母妃的事情,但一个种子已经在他们二人的心中萌发。
那就是,宣王妃并没有死!
她还活着,还以一种极其特殊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甚至,还在暗中关注着夜怀的一举一动。
而宣王妃能活着,也很好的间接的说明了一件事情,这大概也是为何夜怀会去调查那位女帝师的缘故。
即使这或许也仅仅是一份猜测而已,那就是宣王妃与皇甫氏有关系,这种关系不限制于血缘,君臣,又或者是友人。
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能活着,再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
在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高冉冉派影杀的人去调查过宣王妃,宣王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就仿佛是一夕之间出现在京城之中的人物一般,没有人知晓宣王妃来自何处,也没有知晓她的任何过往,她的过去就像是一张白纸。
宣王与老皇帝甚至京城的所有人知晓的关于宣王妃,或者是称呼她为蒲浅浅更为恰当。
关于蒲浅浅的一切,都是从她的口中说出的,她的美貌让人无法质疑她说的任何话,更何况的已经情陷其中的宣王,他更是对她的孤儿身份深信不疑。
过去没有人质疑,那是因为他们深陷其中,高冉冉是局外人,她看到的那面就与老宣王看到的大为不同。
第570深陷局中(3)
可是,明明成为显赫一时的宣王妃之前的蒲浅浅就已经是个“色绝”、“艺绝”的倾国美人了。
这样一个在琴棋书画甚至音律方面都造诣非常的绝色美人却是个孤儿,这种说法本身就很矛盾,又或者说蒲浅浅本身的出现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更何况,她出现的时机是那样的适宜,她是在皇权式微,宣王府威胁皇权这样一个尴尬而又敏感的时候出现的,这难道不是太巧合了些么?
从她出现之后,宣王府与皇权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在外人看来似乎得到了日益尖锐的发展,她真正调查了才发现,事实却不是如此。
宣王府在很多方面的经营其实在那个时候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缩减,年富力强的宣王也因为爱情生了退隐之心,一度放权朝廷。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皇甫氏的政权不断的得到巩固,除此之外,宣王府独大的局面也被打破,这个时候的宣王却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甚至在蒲浅浅的说服之下还与皇甫氏交好,就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听到高冉冉的问话,夜怀带着几分笑意的眉眼沉了下来:“这件事情我本想瞒着你的,但以你的聪慧,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你的,我表面上不去追查我母妃的事情,是怕会打草惊蛇。”
“你的小心是对的。”高冉冉没有将话说明,顾忌着内室之内的皇甫瑾,有些事情,不适合他知晓。
夜怀偏头看她一眼,一手将她的手握住,知晓她的顾虑,用密室传音的方法道:“我查过了,皇甫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