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回家住,我已经很久没有陪爹爹和娘亲了,他们一定想我了。”
夜怀站着不动,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暖意:“好,那我就陪你一起,一起供奉爹爹和娘亲,还有两位哥哥。”
高冉冉垂着的眸子猛然抬起看他,似是不太相信,也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大陆朝的女子都奉行三纲五常,她之前冒着天下之大不为住进了夜怀的府邸,已经招人非议到如今,更甚至成为了宫中女子、达官妇人之间、百姓圈中教授女儿女戒时最大的反面例子,现在夜怀居然为了她要搬来高府与她同住,与她一起供奉爹爹和娘亲还有两位哥哥,这恐怕又得在大陆朝掀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第二,夜怀开了一个先例。按照大陆朝的礼仪制度,夫家为大,男子为尊,夜怀却准备屈尊住在高家,这是非常丢脸面的事情,更是丟男子脸面的事情!确切的来说,宣王府百年树立起来的威望会被夜怀的这一举动将脸面给丟个干净。
高冉冉甚至都想到了夜怀从高府出去之后,估计都能被大街上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不过以夜怀那张能冰封三尺的冰块脸,再加上他尊贵的身份,估计没有人会敢去朝他脸上吐唾沫星子,这样一想,她又宽慰了不少,觉得他的冰块脸终于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了。
额夜怀都将姿态放低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呢?
她正想着,考虑着,夜怀已经往她这边走了过来,与此同时,殿内的宫女嘟囔了一声,将窗口的灯给点上了着,柔和的微光从窗户口柔柔透出,衬得他走过来的身躯越发挺拔如竹,她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形,脑袋一阵混沌又紧张着,她是越发想不清了。
转眼之前,夜怀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将她望着,四目相对之下,高冉冉居然生出了一种大眼瞪小眼的感觉,她心里不禁扇了自己一巴掌,警告着自己,以后赤剑给她的话本子一定要少看!
夜怀看她又神游太虚,大手一伸,直接拥她入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似是满足又似是其他别的情愫得到了满足。
“你!”高冉冉神思归位,清冽的男子气息灌了她满怀,这个时候她本能的将他推开了着,她仰头怒视着他,一双圆圆的眸子瞪的大大的,气势倒是足了,说话却不怎么利索,“我还没有考虑好呢再说哥哥那边我”
“两天,你有两天时间准备。”夜怀打断她的话,大手一伸,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怀中熟悉的香味如此的令他着迷又安心,他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贪婪的享受着这刻的宁静与美好。
高冉冉心安了安,冰冷的身心在这一刻被一股温暖给包裹,她闻着安心又眷恋的檀香气息,不知所措的两只手在杵了片刻之后终是忍不住环上了夜怀劲瘦的腰间,将他拥的更紧。
“下次你要是再抛下我,你就死定了!”高冉冉咬着牙,恶狠狠的发力掐着夜怀腰间为数不多的肉肉,出着闷气。
“再也不会了,不会再有下次了。”夜怀一声不吭,他依旧紧紧的抱着她,高冉冉看他不吭声,罢了手。
夜怀见她罢了手,慢慢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进她的眼睛里:“高冉冉,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一起,除非你自己先放开我的手。”
第602章 谅他了
“哪里还能放的开?”高冉冉闻言别过头去,冷哼了声,接着又转过头来,像是妥协,还是忍不住又看向他,明明是一张不招人喜欢的冰块脸,她怎么就这么爱看呢?肯定是因为他给自己下了魔咒,一定是这样的,高冉冉宽慰着没骨气的自己。
一边又似是嗔似是怒着对夜怀道:“我这辈子都不能放开了,夜怀,你一定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放开我,一定不能了,你以后如果再放开我的手,我就将自己藏起来,让你永生永世都找不到,你要记住了,一定要记住了,夜怀”她絮絮叨叨的念着,言语里浸着满满的欢喜与失而复得的喜悦。
侧门后很黑,微光也很弱,他们两人的眼睛都亮亮的,眸中亮起的光芒灿若星子,又是湿漉漉的,就像是倒映在了湖面上的点点繁星,带着微湿的爱意。
“恩。”夜怀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也不关心她后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他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喉咙一阵口干舌燥着,她还在唠唠叨叨的念着些什么,他的脑子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将她的唇堵住。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高冉冉突然被他吻住,眸光动了动,忽然垫起脚尖,包容了他的火热,得到高冉冉的同意,夜怀将这个吻越发加深了些。
许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柔软的唇。
天幕漆黑,宫里的夜最是冷清,夜风极大,寒气也极重着,冷风刺骨,抱着彼此的两人并不觉得刺骨,两人双目凝视对方,满是惷光柔情。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高冉冉含羞欲语时,侧门传来一丝衣袂拂风的声音。
他们都是耳聪目明之人,齐齐凌厉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大喝了一声:“是谁在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高冉冉等的有些不耐烦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侧门阴暗的角落里响起:“是我,冉冉。”
夜太黑,她看不清皇甫瑾的面容,依稀着能看清侧门那里有个修长的轮廓,虽然看不清他的长相,听声音也知道站在那里孑然而立的人是皇甫瑾。
“三皇子?”高冉冉脱口而出,引得夜怀皱起眉头,纠正她道,“他如今是摄政王了。”
高冉冉嗔怪的瞪他一眼,落在皇甫瑾的眼里,满是风情。
“嗯。”皇甫瑾应她一声,声音低不可闻。
皇甫瑾的声音向来都让人如沐春风,听他说话都仿佛有一股和煦的朝阳照耀在人的心头,现在听来,残破的比风雨之后的夕阳还不如,听着让人的心头莫名就觉得沉重万分。
他说完,整个殿门后面的小院子都静悄悄的,高冉冉也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冉冉,你是因为夜怀才要和我割袍断义,恩断义绝的吗?”皇甫瑾低到极致的声音再次响起,轻的如同是系着丝线的风筝,一扯就能断了。
“我知道夜怀在你的心里分量很重,重的甚至可以让你为他一身犯险重的你都可以不顾忌自己的闺中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