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跟老四说一声,我——”
“你什么啊,没看小贤才睡着。出事的时候不在,现在让她来什么。”路小知很生气,出了事当事人不好好在家待着,反而跑到外面一夜不归,怎么想他都替欧贤委屈。
“老四这不是那边绊住了。”林彩佳不知道怎么解释,说了两句大女人思想开始作祟了。“她出去的时候叫我们来,就是怕家里有事。那件事她很倒霉了。”
路小知一听,眼睛都快绿了,用质问的口气说:“你的意思是,她在外面撒野种,她还有理了是吧?你们女人都是这么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吗?我真是长了见识了。”
“好好的说她,怎么说到我了!”
林彩佳莫名躺枪,脸上也有点不高兴了。她为他做得还不多,居然现在还质疑她的品性人格。
抿了抿嘴,路小知控制了一下脾气,知道再说下去这个马大哈也只会跟他呛脑子根本不会转弯,气着自己不划算。
“行了,你等会儿给她电话,让欧贤多睡一会儿。说清楚了,叫她外面的遭心事一件都别给我带进来。他受不得刺激。”
缓了一下,林彩佳也想通了刚才的行为有欠妥当,就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不过眼神里还是很在意路小知刚刚连带她也骂进去的事。
不管她也不准备道歉,在路小知看来,平时老实得不得了的蒋迪都能背着别人干坏事,林彩佳这种不过脑子的粗线条就更不是个东西了。骂骂她还没对她做过激的事情,她该知足。
这个男人,难道不该说点什么?看着他没有一点自觉的走远,林彩佳气得抓脑袋。
在蒋迪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从床上坐起来,听完电话的时候整个人吓得手抖了起来。但越乱脑子反而越清醒,她理智的做出安排,让林彩佳去买点清淡暖胃的汤。
起身,去浴室洗了把脸,把守在里面的于初九叫出来。
“我们谈谈!”她说。
于初九心内打鼓,明白她接下来要谈的是他们的去向。他很怕,又有那么一点的期盼。可是在她的脸上除却严肃冰冷,找不到一丁点可以提前泄漏的信息。
医生那边说孩子的情况已经控制住,只要挂完这两天的药就可以出院。蒋迪拜托医生照顾一下,带于初九去吃饭。
“想吃什么,点吧!”她把菜单递给他。脑子里呈现了几个方案,怎么把这件事平复下去。
于初九做不到她的冷静,曾经他幻想过和她重逢的画面,独独没猜到她是这么的疏离陌生。过去的那个她可不会这么礼貌。
“先说吧,说完了再吃。”于初九做好了早死早超生的准备。
蒋迪不动,冰冷的眼神对着他。仿佛那眼睛里不是眼珠,是两束冰晶结成的冷光。
“那好。”既然他要省时间,她也没什么好绅士的。
“孩子的问题,我会在亲子鉴定后给你答复。在这之前我不想听到任何你的事,你家里的问题我一律不会再管。但孩子,”她顿了顿,表情有点凝重:“我会给他请保爹,奶粉吃用上也由我来支付,其他的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想了一会儿,蒋迪又接口:“你那里不安全,换个好一点环境的房子,这事我让人来处理。后天你准备好搬家。”
“孩子我自己会带。”她似乎考虑的太全面了,于初九不习惯。
对面冷笑一声,空气中都漂浮出了冰晶的味道。
“把孩子带到福利院的人,你确定?”
还真是杀人不见血。他无言以对,不过他还是勉力解释着:“那件事是意外,弟弟也说孩子生病了他不知道怎么办,才送去外面的。”
这个时候还在给那些渣人说话,蒋迪对他或许还能当个好父亲的期待值,直接降到了负数。她睨着他,吐出来的话一点也没客气:“很好,这个意外太及时,怎么就没要了他的命!缺挂诊费吗,差那点抱着孩子在外面讨也够了。”
于初九脸上青白一阵,哑着嗓子看着她。
“说完了,我先走了。”
桌面上留了两百块钱,于初九立着寒毛半天没反映。相比这一次交锋,上次她完全就是纵容他一个人唱独角戏。这样的人,他当初是怎么忍受下来的,于初九不禁自问。
蒋迪对于初九在这之后会留下什么心里阴影没有半点兴趣,她对什么事都习惯以简洁明了的方式处理,拖沓不是她的爱好。
欧贤所在的医院在市中心,蒋迪打的要一个小时。还在车上的时候,林彩佳电话进来,告诉她欧贤睡醒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吃了点东西,去了一趟卫生间,又睡下了。”
蒋迪心里揪痛,没事他都能自己钻牛角尖一会儿,何况这次是真有事。肯定伤心的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车子经过的地方有家花店,蒋迪叫司机等了下,进去买了一束百合花。希望他看在花的面子上,心情能好一点。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很不好闻,不知道是心里难受还是真不好闻,欧贤胃里一阵翻腾,想吐。
他忍着不想动,这样懒一懒,脑袋会迟钝很多,有些事就可以想不通模糊了。
门开了一个缝,两条长腿迈了进来。踏踏踏,那踏实又均匀的声音。
欧贤的眼睫扇了扇,快速把眼睛闭上。
蒋迪把花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拉开凳子坐到欧贤身边。看他上半身有一半露在外面,伸手拉好被子,一低头见到他不安分晃动的眼睫,她微弯了眉梢。
从外面进来的路小知见到蒋迪,立即别了眉头。
“二姐夫,这里有我,昨天辛苦了。”
“我是照顾欧贤,没什么辛苦的。倒是他,无父无母的在这里太可怜了!”
夹着埋怨责怪的话,蒋迪明白他是在为欧贤报不平。想到欧贤在装睡,事情也确实要说明白,她就着他的话头道:“是可怜。昨天我看到一个女人在对一个男人施暴,就管了点事。后来据说是那个男人的孩子被他弟弟弟妹挟持,我就报了案,查到很久找到了他弟弟,却没有孩子。最后接到一所福利院的电话,孩子病了,比较严重。孩子爹又在警察局录口供,就这样忙了一晚上。”
全程不提自己在里面是什么关系,又能让人听明白她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