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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不改口,不承认。

    叶鸿生心想,到这个地步,碍于阮君烈的关系,他无法承认,必须否认到底,以国民`党的身份去死。

    如果军统失去耐心,一枪崩掉他,他也能解脱。

    潘岳没想到他又硬起来,油盐不进,一口气耗到春夏之交。

    眼见三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潘岳心急起来。

    潘岳不确定,叶鸿生有没有跟幕后的靠山做过约定,心中知道期限,所以在这里耗时间,做缓兵之计。

    潘岳跟上面反应一下,随便找证人录个口供,决心继续关押叶鸿生,找突破口。

    叶鸿生看起来心思纠结,不怎么吃东西,越来越瘦,但是他一直不交代,看来是不吃这一套了。

    潘岳暗自扶额,在心中咒骂。

    潘岳无法理解阮君烈和上级委员们的政治策略。

    潘岳认为他们不够了解共产`党,简直愚蠢透了。一个死心塌地的共产`党员就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是变不成沃土,开不出花来的。

    放叶鸿生出去,在潘岳看来,完全是放虎归山。

    国民`党内相当松散,党员对待主义的态度各有不同,不像共产`党员的信仰那么深入,但是国民`党的每个小团体之内,倒是恩深义重,彼此相护。

    潘岳觉得阮君烈对叶鸿生白费心思,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阮君烈不这样想。

    时间一到,阮君烈派人上门询问,为何到了日子,军统还不放人?

    潘岳翻看日历,烦不胜烦。

    第 36 章

    军统的规矩,凡是抓进来的人,只有好好走进来,难得有好好走出去的。

    潘岳不准备让叶鸿生破例。

    潘岳心生一计。

    这一天,叶鸿生同往常一样,被带进审讯室。

    这段日子,潘岳遵照指示,没有对叶鸿生用刑。叶鸿生的伤处长起了血痂,除了筋骨的损伤还没养好,大体无碍。

    特务们让叶鸿生坐下,给他一杯水。

    叶鸿生倦怠地叹一口气。

    没完没了的策反让他心烦,很想安静一下。

    潘岳和他心有灵犀,停止了策反。

    当特务们将几个犯人一起推进门,关上审讯室的时候,叶鸿生发觉,潘岳要出新招式。

    叶鸿生坐在椅子上,另外三名犯人站在墙根,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头,还有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分别被特务们押着。

    叶鸿生审视一遍,这里面没有认识他的人,不可能指认他。

    叶鸿生感到蹊跷,潘岳这是要怎么审。

    潘岳走进来,坐到叶鸿生对面,对他笑道:“今天气色不错。”

    叶鸿生扯出个笑。

    潘岳回头看一眼,对叶鸿生坦言:“他们都不认识你,你很高兴吧?”

    叶鸿生冷淡道:“潘组长,你不必这样。”

    潘岳冷笑一声:“你继续装。”

    潘岳指着身后几名犯人,说:“这几个人都是共产`党,证据确凿。你跟他们也算情投意合,所以我给你们搭个伴,黄泉路上不孤单。”

    潘岳点起一根烟,缓缓吐出烟雾,继续说:“如果你愿意坦白。我可以饶他们不死,否则,一律就地正法。你听懂没?”

    叶鸿生皱着眉头。

    潘岳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不懂。”

    潘岳并不介意,先让人把那名年轻女子押到跟前,指着她,对叶鸿生说:“她是个大学生,长得挺水灵吧?跟共产`党不清不楚的,为共军秘密电台工作。”

    特务们将女孩子的头发揪住,强迫她扬起脸,露出纤细的脖子。

    她挣扎着,叫骂起来,眼睛又黑又亮,闪着愤怒的光。

    潘岳说:“处决。”

    特务们二话不说,捉住她,制止她的挣扎。一个人掐住她的脖子,开始扼杀她。

    年轻女人发出呼吸不畅的尖吟,在他们手中扑动。

    囚室里一下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她细细的嘶叫,不时奋力地扑腾一下。

    潘岳对叶鸿生说:“你现在承认。她就能得救。”

    叶鸿生口瞪目呆,望着潘岳。

    叶鸿生终于明白过来,他心中掀起一阵波涛,默默捏紧拳头。

    年轻女子在死神手中挣扎着,好似垂死的白鹭,剧烈地扭动着,半刻之后,终于不动了。

    她的眼睛闭上,头颅永远垂下去。

    潘岳让人将她摆着地上,以儆效尤,又命人将老头带上来。

    看到特务们活活掐死了柔弱的女孩,这老朽之人也痛苦起来,气喘吁吁地控诉,一边喊口号一边口不择言地骂他们“畜生”。

    潘岳充耳不闻,含着笑意,站起来。

    潘岳用手枪指着老头,对叶鸿生说:“你也有父母吧?你如果可怜他,立刻坦白。否则我就处决他。”

    叶鸿生眸子里含着怒意,说:“你没父母?你不给他们积点德?”

    潘岳露出轻蔑的笑容,果断扣动扳机。

    一声巨响,老头倒在血泊中。

    血液飞溅,溅在叶鸿生身上,一片浓烈的血腥气。

    叶鸿生闭了一下眼。

    潘岳身上也溅到一些,他用手帕稍微擦一下,叫人把最后一个犯人提上来。

    小男孩已经被吓哭了,尿在裤子上。

    他大哭着,歇斯底里地叫道:“我不是共产`党,我已经说了!我只给他们送过几次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全都说了啊!!”

    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子,一张娃娃脸,嘴唇上只长了点青色的绒毛,还没长出胡须。他的脸色吓得青白,眼里含着泪水,反反复复地分辩着。

    潘岳让人把他捉上来,他简直要吓死了,哭着,扑上去抱潘岳的腿。

    看他这个样子,叶鸿生都相信他肯定不是共产`党,心里难受。

    潘岳将小男孩踹开,叫他跪下。

    小男孩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潘岳指着叶鸿生,说:“你去求他,他如果救你。你就可以不死。”

    小男孩手足并用,顺地爬过去,抱住叶鸿生的腿,大哭道:“老爷!你发发善心!救救我!”

    潘岳用足尖踢他一下,训道:“叫哥哥。蠢货。”

    小男孩涕泪交流,哭道:“哥呀——!哥哥你救我!我不是共产`党,他们要杀我,你发发善心,发发善心啊!跟他们说说!”

    叶鸿生被他抱住腿,不由自主就伸出手,摸着他的脊背。

    叶鸿生艰难开口,对潘岳说:“他不是共产`党,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