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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一个耽于肉\欲的男子,叶鸿生知道。即使阮君烈喜欢女人,享受女人的风情与温柔,但是决不至于忍耐不住。阮君烈宁可和女人睡觉,也不乐意等自己回来,叶鸿生感到自己被嫌恶了。他的满腔热忱,对阮君烈而言,是一种负担。

    阮君烈的心思被说穿,顿时缄口不语。阮君烈搂住叶鸿生,拿手抚摸他的脊背,惶惶然,生出一种恐惧。

    阮君烈心里难受得很,柔声说:“宾卿,你不要想这些好吗?”

    叶鸿生痛苦地说:“我做不到,我喜欢你……”

    阮君烈提高声调,斥责道:“不准你这样!”

    叶鸿生抿住嘴唇,不再说话,茫然地看着岸边的花朵。岸边开了一茬木槿花,花瓣重叠娇柔,从柔白里盛放出一片殷红,红到极致就骤然凋谢了。凋零的残花落在水面上,好像泼洒出一片热血,逐水飘零。

    叶鸿生放开阮君烈,怔怔地看着水面。

    阮君烈叫了他几声,见他不言不语,面色凄楚,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阮君烈扳过叶鸿生的下巴,不许他看别处,将他整个人搂住,急切地解释道:“宾卿,我没有烦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阮君烈吞咽一下,迟疑着,吐露道:“你说我口是心非也好,薄情寡义也好。宾卿,不管你是怎样的人,心里怎样想,这都是丑事,是上不了台面的!会被人笑话!我们本来清清白白的,为什么非要这样做?我没法和你成亲的,没法天长地久!不如尽早回头!”

    叶鸿生低喃道:“我没要你和我成亲……”

    阮君烈一阵泄气,低下声气,哄道:“宾卿,我们不能和以前一样吗?”

    叶鸿生听了,泛出苦笑。

    叶鸿生捉着阮君烈的手,贴在颊边,伤感道:“子然,我该怎么样呢?我是活人,我有知觉啊!”

    阮君烈摸着他微凉的脸颊,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叶鸿生执起阮君烈的手,亲了一下,又说:“再说,我们已经和过去不同了。你非要和过去一样,过去……你会这样待我吗?”

    阮君烈尴尬地咒骂一句。

    叶鸿生怅然微笑着,轻轻拥住他,说:“我不会一直缠着你,不让你成亲的。”

    阮君烈生气道:“我都跟你说了!不是为这个!”

    叶鸿生顺从地点头。

    阮君烈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粗声道:“你就准备这样,一辈子为我望穿秋水?阴阳不调地过下去?”

    叶鸿生笑了起来,在阮君烈的额上亲一下,说:“我的一辈子不会很长。”

    夜色弥漫开,天空开始变暗,一簇星光在天边若隐若现。叶鸿生望着那些星子,轻声道:“子然,你觉得我们能活多久?”

    阮君烈一下安静下来,与他一起看向天空。

    天空中有一片星辰,都是细碎的小星,中间还有一个位置,是将星的位置,还没有亮。阮君烈与叶鸿生都相信,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伙伴,他们的骸骨化成山脉,凝固在山川大地上,而他们的精魂都升上天际,凝结在一起,变成了星辰。

    叶鸿生望着夜空,上面有他认识的好些人。有他曾经的军长、团长、连长、战友,还有罗鼎文、丁云鹏等等,很多很多人。他们在夜空中召唤他。

    叶鸿生沉静地说:“子然,我也会去的,会和他们在一起。”

    阮君烈收回目光,捉紧他的手。

    叶鸿生垂下眼帘,朦胧地望着阮君烈,又说:“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去那里。你应该过好日子……”

    阮君烈不快道:“我也会去的,我又不是酒囊饭袋!贪生怕死!”

    叶鸿生忧愁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是,你不是……”

    阮君烈抓住叶鸿生的肩膀,说:“你不要想那么多!还没打仗先想着死,贪生怕死不好,你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不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只该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歼灭敌人,其余的,全不是你该想的东西!”

    阮君烈皱着眉头,问他一句:“懂吗?”

    叶鸿生微笑着,点点头。

    一心一意想着怎么弄死阮君烈,显然不是他想干的。帮着阮君烈大开杀戒,剿灭共军,也不是他想干的。但是叶鸿生还是感到快乐,接受了阮君烈的宽慰。

    天色越来越暗,阮君烈捉住叶鸿生,带他跳下石头,准备往回走。

    叶鸿生拖住阮君烈的手,唤道:“子然……”

    阮君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叶鸿生说:“子然,我不求一辈子,只求你现在忍耐一时,试试同我在一起,不要想着其他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到时候告诉我。我以后都不烦你。你喜欢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阮君烈心头一阵刺痛,抢着道:“我说了,明天送她走!她不会回来,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叶鸿生低低的恩了一声。

    阮君烈心里又不痛快,拿出自己的马鞭,说:“你刚才的话,我答应你。倘若我做不到,就让我变成这样。”说着,他用力拗断鞭子,发出一声脆裂声。

    叶鸿生脱口而出:“不好!”

    叶鸿生地心慌意乱抱上去,搂紧阮君烈,伤心道:“我不要你死!你不要乱讲!你不会有事的,你会长命百岁!”

    见叶鸿生痴得要命,一下就把要死要活的话说出来,阮君烈臊得脸红,挣开他的手,恨道:“你也知道这不好?那就少说两句!”

    阮君烈挥开叶鸿生,自己去牵马,把吃草的马拽过来。

    阮君烈骑上去,坐在鞍上,又对叶鸿生说:“话说回来,倘若我实在没法顺你的意,如你的愿,你不许同我断绝来往,自己去死。”

    叶鸿生听了,不由苦笑起来,说:“我怎么敢?子然,我不会逼你的。我喜欢你。”

    阮君烈腮上发热,悻悻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拉他上马。

    叶鸿生敏捷地爬上马背,拍了一下鞍。

    月色下,虫鸣阵阵。骏马载着他们两人,往镇上跑去。

    第 55 章

    阮君烈把叶鸿生带回去,依然让他住在后院。

    夜里,他们共处一室。叶鸿生将阮君烈的皮带打开,军服脱掉,用手指抚弄一番,看见阮君烈的肌肤微微发亮,隆起的肌肉线条绵延起伏,流泻出一片光泽。阮君烈身上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他留下的,也没有别人留下的。叶鸿生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热烈地吻上去,差点把他吞下肚。

    阮君烈喘息着,销魂中夹杂着些恐惧,感觉好像与猛虎同巢,浑身被带小刺的舌头舔了一遍,骨肉俱化。阮君烈呻|吟道:“别亲了!快点!”

    叶鸿生怎么能不亲。他将阮君烈擒在怀里,不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