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喝个烂醉回来,还摸了……”到这儿却猛地顿住。
我一时嘴快:“摸了什么?”
“你!咳……咳咳咳!”郡主目光一厉,竟急火攻心地咳嗽了起来。我赶紧靠过去帮她顺气:“郡主你别动怒,我去倒杯茶水给你润润嗓子。”
“跪好!咳,咳咳……”她不领情地拍开我的手,那双因着咳嗽而蒙上了一层水汽的眸子瞪向我,竟似有些幽怨之色。我的心跳就这么乱了一拍。
而郡主见我呆着没了反应,更是气了,伸手过来就在我腰上狠狠拧了一把。
“呀呀,疼疼疼。”我回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很敏感很脆弱的部位啊!
好在她也没下重手,见我求饶便放开了。接着还主动拉起我的手放到了她背上,撇开脸不做声,一副等着伺候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骄傲的猫。
呵,刚才是谁拍开我手来着。但我大度不和她计较,见她难受,便伸手轻抚上她的背,慢慢帮她顺气。
偏偏这个时候,我脑海里不知怎地,突然不合时宜地跳出了曾经在玄鸟居里听到的那些话。
记得那两个男人和店掌柜讨论书里的剧情,有一段讲到水儿因为吃醋与小姐置气,独自跑回房里,小姐就跟着坐到床边轻哄,又喜又恼地执着水儿的手,诉了衷肠。然后……然后就是在那里,她们第一次亲吻了……
啊!我为什么要记得那么清楚!
要命的是,这会儿郡主檀口微开,细细喘着气,脸上还潮红未散的模样简直叫人把持不住地联想到更多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强迫自己转开视线,没想到郡主又抬头看向了我。双瞳剪水盈盈含波,没有了方才的凌厉,柔和得让人产生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不,或许不是错觉。
我呆了片刻,放在被子上的手慢慢收紧。我现在已经隐约明白了,郡主看我的眼神,或许是含有情意在里面的,因为……因为她又把我当成那个男子了吧。如今我这张脸,便是她幼年时候那份青**恋的慰藉。
我闷闷地收回手,而缓过了气息的郡主也恢复了几分严肃,道:“我还没消气。罚你跪半个时辰,不许动一下。”
“……”不是吧。我道:“郡主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着吧,明日再罚也不迟。”
“闭嘴。”她拂袖起身,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幽幽看我。我拗不过,只好重新跪在床上。
就不信她真会罚那么久。
房间里便又一下子安静了。我望了眼远处窗格,仍然黑漆漆一片,依稀听见虫鸣里夹着些呼呼的风声,格外森冷。也不知过了多久,郡主仍旧没有松口的迹象,我有些忍不住了,偷偷瞥了眼过去,结果被一记眼刀刮得心颤。
“不许动,也不许乱看。”
“哦……”不会真的让我跪半个时辰吧?郡主你不困么!
好心累。虽然床单绵软,但跪久了还真受不了。很快我就脚麻了,蹙着眉偷偷挪动了一下,那种麻软的感觉立即从脚心里蔓延上来……酸爽难言。
郡主这才道:“脚麻了?”
听见这类似心软的语句,我赶紧示弱装可怜:“嗯嗯,脚都麻了,好难受。”
她听了却勾起嘴角,悠悠起身走了过来,那面带微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危险。而且她手里……为什么拿着一只干毛笔?!
预感到不对劲,我本能地想后退,但脚上麻软得根本动弹不得:“你,你要做什么?”
“呵……”某位郡主笑意愈深,坐到床上,慢慢俯身,然后抬起毛笔……轻戳在了我的脚趾头上。
“郡主你?!”我惊恐飙泪:“不,别这样,我再也不敢了,郡主你别啊!不要戳我的脚趾头啊喂!我以后都听你的呃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惩罚啊嘤嘤嘤……
“还敢乱跑么,嗯?”某人一边做着残忍的动作一边温柔问。
我苦着脸摇头:“不敢了。”
“那还敢顶撞我么?”
“不敢。”
“呵,这还差不多。两个月内,你都不许再碰酒了。”郡主这才收了手,好笑地看着我一脸哀怨地倒在床上,忽而又俯身过来,两手撑在我颈侧的床面上,低头看我。
“郡,郡主……”我心有余悸。
“你其实有话想问我,对不对。”郡主变了一种语调,轻柔柔地却带几分狡黠,就好似要引诱着我落入某个圈套一样。我不由警觉起来。这人又在玩什么心眼?
虽然我现在确实有问题想要问她。我很想问她,那幅画里的人究竟是谁,他和她又是什么关系,而这般对我,是否也因为他的缘故……但是问出来,只怕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罢。
就算她真的把我当成了别人,又如何呢。我本就是来杀她的,过分在意的话就显可笑了。
我垂下视线不语,郡主却愈发靠近了,发丝从她肩头滑落,拂到我脸侧。她的声音低柔得好似蛊惑:“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问我。”
呸,差点把后半句给听成了“你想吻我”啊!
我一阵脸红心跳,心虚地摆手:“没没没,没什么好问的,要问也不是现在。郡主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免得累坏身子。”
“哼,明早再找你算账。”郡主颇为失望地睨了我一眼,轻巧起身。临走前却扔了一瓶药膏给我:“喏,拿这瓶药擦伤处,明早就能消了瘀肿。”
还算有点良心嘛。我接过:“谢郡主恩赐。”
“再有下次,我就在你另外一边脸上也赏一巴掌,好跟别人打的对称了。”她没好气道。
“咦,说起来,我这脸到底给谁打成这样的?”
“刚才给你机会你不问,现在迟了。”郡主冷冷一哼,欲要转身,却又顿住了。垂眸看我,似有踟蹰。
过了会儿,才低声道:“你这几日……睡得可好?”
“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不解地眨眨眼。
“你……”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眼底好似有什么划过,晦涩难懂。我还是第一回见到她这般模样。
但最后她没再说什么,开门走出去了。我愣坐半晌,始终没明白那句“睡得可好”是何寓意,琢磨一番也就放弃了。毕竟郡主的心思,向来都是那么难猜的。
我起身擦了药膏,便走去柜子那儿,想拿本书来看看,因为现在睡意全无了,而距离天亮似乎还有一段时间。可拉开抽屉后,却是不由自主地将那本《小姐的诱惑》拿了出来。
之前就是被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