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说两句呗。”她发现她的小聪明已经用完,无计可施。
煦之仍旧不管她,她便如同不存在一般。
好吧,我已经领罚,是您不骂也不罚……苓岚想了想,恭恭敬敬地道:“王,时候不早,请您早点歇息,苓岚告退 。”说罢倒退了三步,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手臂被人猛地向后一拽,她心下得意:总算逼得王搭理我了。可这得意也只有一瞬间,由于拽的力度太猛,她立足不稳,直接向后倒去,正以为会摔得七荤八素的,背却稳稳得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她心里一热,耳根却红了。
“这就想走?”他的声音在她耳朵上方响起,呼出的气息擦过她的左耳廓,她霎时感到一边脸全麻了。
不妙……她正要挣扎,不料煦之已摁住了她的肩头,她只得继续靠在他身上。
“本王有说放过你吗?”他的声音冷清,手心却炙热。
苓岚心想,不放过就不放过呗,何必搞得这么亲密?她心跳如擂鼓,不敢动弹。
“苓岚。”
她听到他唤她的名字时,知道他的气消得差不多。
他伸出手臂,轻轻地从背后抱着她的柳腰,脸却蹭到了她的发髻:“以后不许一个人乱逛,知道吗?”
“嗯……”苓岚被他圈在怀中,血液翻腾,迷迷糊糊:王这算什么惩罚啊……
煦之见她没有再闪避,低下头把脸埋向她的肩颈处,正要亲吻她水嫩而细白的颈脖,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承列的声音传来——“王,枇杷洗好了。”
苓岚慌忙挣脱出来,煦之的脸上一阵扭曲,心里怒骂:本王一定要掐死你这小子!
承列托着果盘推门而入,觉得气氛不对,却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见二人面朝门的方向,心里想:难道你们正打算出去?
煦之轻咳一声,问苓岚:“用过晚膳没?”
“没……”苓岚神思已不知飞到何处,无意识地回答。
“赶紧去吧。”煦之挥挥手。
“是。”苓岚拘谨地退到门外,揉了揉麻酥酥的脸。
承列见煦之表情已缓和许多,提醒道:“王,吃枇杷啊!”
“就知道吃!”煦之骂道。
承列委屈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承列:王别掐我~我的剧本是这么写的。日后定会将功补过。t_t
【感谢几位小天使在默默追这个故事……感谢你们没有放弃,么么哒!作者会继续努力~】
☆、谣言
当晚,苓岚随意吃了些冷饭剩菜,又累又困,洗漱过后没多想倒下睡了。
梦里有两条狗扑来,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醒来时她却觉得羞涩,她意识到那些奇怪的梦,总有一半源于现实。
两仪城内已传遍——昨晚金族王丢了一个侍婢,带着满城侍卫军队到处找,后来在城外找到了 ,抓了回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唉。
这两日,苓岚不敢露面,缩在自己的房里呆着,她需要好好反省。
其余人等皆认为她被罚禁足。
只有她知道,煦之并没有下禁足令,更没有斥责她。那夜,他一开始不理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搭理,然后她决定退下,他又忽然拉住她,再从背后抱住她……然后……那大概就是他惩罚她的方式?
——本王有说放过你吗?
——以后不许一个人乱逛,知道吗?
随后,颈脖之间有一股热烈的气息。她想到此处浑身发烫。
一次又一次,煦之接近她,她总会一番意乱情迷,其后说服自己是多心而已,如今她发现自己一次比一次更难说服了。归根到底,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她不过是个异族的平民,还被罚为奴仆,她何来自信?但煦之待她,的确是越来越……唉……她已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他们之间的微妙情愫。
随后的回程,她浑浑噩噩的骑着马,大家见她完全不在状态,还以为煦之严重惩罚了她,却又不敢多问。
事实上,对于她来说,这个惩罚,的确比较“严重”。
回到锐宫后,日子如常,苓岚继续整理花园、喂猫、给煦之沏茶研墨。虽然偶尔有也心跳加速,但见煦之待她一切如旧,并无越礼,也无冷落,她也假装那一夜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在她心里,或许煦之有点在意她,又或是一时失控与她稍稍亲热了一丁点,但无论如何,她都相信他绝无恶意。她心里有他,却认定他高不可攀,不属于自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她手里的事务,尽量不要再给他添麻烦。
她这次在两仪城见了槿年和柏年,看他们年轻又有魄力,急着归去的一颗心已经渐渐平复,更有了安心在此度过余下两年的想法。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简单安逸地过下去,然而没几日,煦之却派人告诉她,让她马上收拾东西,出宫去别的地方干活。
..........................
回到锐城的第四天,天色阴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
午后,煦之和泊颜在书房议事。泊颜自从与蛮族大战后,被煦之任命为锐城的军队统领,已不在煦之身边当差。二人边喝茶边说了些军务上的事,承列亲自去拿点心,泊颜见苓岚不在,踌躇道:“听说这次在两仪城……闹得很严重啊……”
煦之也不否认:“她迷路了,又被狗追着下不了树,回来得晚些。”想起此事,他脸上忍不住浮出微笑,脑海回旋的是苓岚那天回来之后的小心翼翼,还有他对她的接近。
“可是你也太……大动干戈了。”泊颜一下子想不到合适的形容,“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
“随他们。”煦之冷淡地道。
“你是个王,你当然可以不管,可苓岚……”
煦之看他欲言又止,有几分不耐烦:“有话直说。”
“人家说你风流也好下流也罢,你终究是个王,王本就如此。但苓岚以后要怎么见人啊?”泊颜稍稍有点激动,这对于一向稳重的他而言有些反常。
什么风流什么下流?本王何时风流过了……煦之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这时,有下人通传,煦然公主请见,泊颜住口不说。
“哥哥!”煦然人未到,声先至,语气着急,她奔进来看泊颜也在,微微轻启的双唇又抿紧了。
“你来得正好,”煦之笑了笑,这次归来忙着处理政务尚未去看煦然,他从漆匣翻出一个锦盒,拿出在两仪城东市买的琉璃小珠,“逛了一下市集,给你的。”
煦然全无兴趣,接过手也没看一眼,她似乎有话要说,但见泊颜在旁却又不敢开口。
泊颜见她看了自己一眼,明白了:“是否要属下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