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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她凄惨的叫了一声,他转过身,看见一个微胖的女孩被一个魁梧的男人绕过脖子捂着嘴,扯着头发只能以下巴对着他,脸上全是泪水,腿脚乱蹬的呜咽挣扎着。

    另一个男人瞬间蹲下去把持住了她的腿,等他再站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打横抬着她就开始往门里退。

    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使得这一切看起来更像是逼良为娼,常远下意识就往前跟了一步,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女孩鞋子都没穿的脚。

    谢承本来懵着,见他一动回过神来,连忙去兜里摸电话,他已经养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有事就想找邵博闻。

    但是他一动就失败了,因为他近处一个砍刀男朝他抖了抖刀身,传达出一种“不撂手机就削你”的意思。谢承竖起双手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心里一句一句的飙着脏话。

    抬着女孩上半身的男人凶神恶煞的瞪着常远,喝道:“放手!”

    常远没放,那位吃过谢承豆腐的前台大姐跑过来拉他,讪笑道:“小哥,小哥啊,你别误会。”

    常远用胳膊挡了一下,见她不退反进,居然凑上去给那女孩拨起了头发,表情哀戚的说:“这是我亲闺女水香,小时候被车撞坏了脑子,人就疯疯癫癫的。水香……你看,她现在连我都不认识了,你放手,让我这兄弟带她去吃药吧。”

    然而“亲闺女”目前唯一能动的头对她的抚摸表现出了十足的抗拒,谢承觉得这大姐是把他跟常远当智障了。

    这屋里有对方7个男人,有4个手里有武器,制住他俩应该很容易。但常远知道他只要一放手,让这小姑娘进了那道门,即使他立刻报警,等警察来的时候她肯定就不见了。

    那女孩拼命看着他流泪的模样让他于心不忍,她眼底的希望和寄托像一块大石一样压在了他心上,这画面熟悉非常,要是安静能再持续几秒,他或许就能想起些什么。

    然而那个纹着狼头的管事的男人失去了耐性,他直接扔掉了伪善的茶馆老板面目,不耐烦的吼道:“傻逼!还他妈不把那丫头片子弄走!”

    两人得令开始发力后退,常远立刻就被拽了个趔趄,没站稳跟着就被人从后面摁到了地上,也有人去追谢承,他到处乱窜着给邵博闻通风报信,结果没拨通手机就被拍飞了出去。

    场面乱成了一锅粥,拉扯推搡间谁也没注意那个被抬着的女孩动了动头,一口咬住了因为要跟常远拔河而捂歪的手指。

    男人剧痛之下,直接将她的上半身扔了出去,由于腿脚还在另一个人臂弯里,她瞬间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落下来,她砸到地上或许只需要一秒,可这一幕在常远眼中变成了一个诡异的长镜头。

    他脑中弹出了一个奇怪的画面,好像是什么东西从上空落了下来。

    常远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那女孩的头就砸到了地上,“咚”的一声沉闷异常,额头点地的位置很快就有血迹晕来,她短促的呼了声痛,面色痛苦却连标点都不带停顿的喊了起来。

    “大哥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在骗你,我、我叫王思雨,就住在前面拆迁的小区他们为了逼我们搬走把我绑到这里来想威胁我爸签字,大哥你帮…唔……”

    被咬到手的男人慌忙蹲下去再次捂住了她的嘴,他又气又怕,还单手抽了她一耳刮子。

    谢承艰难的跟着她超快的语速,被新一波的神发展弄得目瞪口呆。凌云之前在k市发展,做得都是小工程,没接触过拆迁,他并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混多深。

    常远也吃了一惊,前面在拆迁的小区……只有p19的二期商业和办公。他皱起眉毛,心想怪不得明明一期都已经收尾了,二期却至今没有动静,原来是卡在了拆迁上。

    拆迁历来都是强拆,拆到钉子户那里的手段有的能用残忍来形容,不过常远对拆迁的认知也仅限于流言和新闻,往往是拆迁彻底完成之后有了现场,监理才会出现在工地上。

    狼头男人脸色阴沉,他收了朋友几万块钱,替他吓唬吓唬这小胖妞。谁知道偷鸡不成蚀了把米,人没吓好事情先败露了,开茶馆做皮肉生意只是违法,但上升到绑架威胁就是犯罪了。

    他有老有小、生活滋润,断然不能为了狐朋狗友去吃牢饭,他得封住这两人的嘴,他当然不至于去杀人,因为做他们这种生意的,向来最会留人的把柄——

    结果他刚准备打手势,门口陡起一声闷响,动静并不大,接着哗啦啦的像是下起了冰雹,这声音实在诡异,以至于所有人都去看门口。

    一阵风将帘子刮起来,半扇门碎成了一地玻璃渣,一个人站在门外,手里举着把扳手,正是华源的林帆。他往屋里一看,登时急了眼,叫了声常工抄起扳手就冲了进来。

    ——

    邵博闻一路过来只用了十分钟,将今年的驾照分扣成了精光。

    茶馆门口的玻璃渣已经扫净了,剩下半扇呈开启状态,粗心的人很难注意到少了半扇门,邵博闻因为担心,也没注意到。

    方才的厮打痕迹经过粉饰,基本看不出来了,店里只剩下前台那位大姐,邵博闻敲了敲台面,发现她低着头电脑跟前抠指甲,听见声响一惊,吓了一跳似的。

    邵博闻看得出这女人有些焦虑,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道珠帘门,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美女,棋牌室还有吗?”

    他进门之前又打了一遍常远和谢承手机,提示仍然是关机,不管他们还在不在这茶馆里,反正是没有通话的自由。

    进出这里的大都是比较沧桑的农民工,很少有他这样身高和气势的,不过好在邵博闻今天跑现场,不仅穿得随便,连腕表都卸了。

    虽然看着四不像,但乞丐里还能出个犀利哥呢,前台被他叫了声美女,心里虽然揣着忐忑,仍然控制不住的心花怒放,她撩了下刘海斜着眼笑道:“不好意思,最后一间刚被人订了。”

    “不可能,”邵博闻朝帘子走去:“你们这么大一个茶馆,8点不到就没包间了?”

    大姐吓得弹了起来,追上去张开胳膊去拦他:“诶先生!今天打牌的人多,真的都订了,你想我们哪有往外推生意的道理。”

    论速度她根本追不上邵博闻,眼见着他一把挥开帘子去拧门把手,登时心都慌到了嗓子眼,也忘了门从里面上了锁,故意大声喊道:“诶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都说满了你还想怎样……呃!”

    这个反应无疑是此地无银,邵博闻知道常远和谢承还在这里,稍微松了口气,他猛地转过身,因为她穿得少没什么可揪的,便单手卡住了她的喉咙,将人半拎到了跟前,面无表情的说:“十分钟之前在你店里的两个男人,现在后面的哪个房间?”

    大姐被他勒得难以呼吸,她被迫凑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