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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鉴于家里还有一个烂摊子要收拾,常远就假装很忙地在办公室练字练到邵博闻来催才开始往回走,虽然传说中没有火锅解决不了的事,但他心里还是忐忑。

    那种紧张感没头没脑,常远生平第一次朝朋友出柜,也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所以然。然后这种忐忑一直持续到他提着肉卷和丸子拧开大门,抬头看见独占沙发半壁江山的许惠来才醍醐灌顶地醒悟过来,他紧张的原因也许是身后没人。

    常远不知道他在,而许医生虽然叫“惠来”可事实上很多饭局他都不“会来”,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邵博闻背地里请过了,这人……

    家里的氛围似乎一如往常,打牌的打牌,没牌打的wifi,老曹在厨房切菜,只有周绎刚狼狈地挪开视线。

    常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将肉卷放进冰箱,去厨房露了把脸,然后就像个客人一样坐到许惠来旁边等白食,虎子习惯性地蹭了过来,让他帮这帮那。

    常远一边揭布丁的封纸,一边问道:“你怎么来了?前天喊你过来吃饭不还忙得飞起么?”

    许惠来老大不情愿地说:“老邵说你俩今天结婚,让我过来随份子钱,你说我来不来?”

    “我谢谢你了,睁眼说瞎话,”常远将眼神往牌桌那边一扫,“那边一群还是吃瓜群众,有一个开了点窍,估计正在怀疑人生。”

    许惠来将周绎来回打量,然后露出一副同情的嘴脸,“可怜孩子,内心估计都纠结成天津大麻花了。”

    常远失笑道:“附议,我有点怕这可怜孩子一个想不开,撂下辞职信跑了。”

    许惠来撑着下巴一副坐等看戏的模样,“其实我就是来看这个的,血淋淋的出柜现场。”

    常远嘴角一抽,用手指着门一脸冷漠,“出去!”

    第89章

    许慧来当然不会出去,他可是邵博闻请来捧哏的,出场费贵到让邵博闻去给他爸“卖身”,常远到底懂不懂啊。

    常远不是很懂,他只是听见厨房里“哗啦”碎了个盘子,然后倒忙专业户虎子让他爸给拧了出来,嬉皮笑脸地扔给了常远。

    孩子有着旺盛的模仿能力,却又力不足地总是闯祸,本来就害怕若是家长再训斥,久而久之他就不会再敢尝试了,这点体悟常远深有体会,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性格有几分归根于家庭教育,但可以肯定绝对关系匪浅。

    不过邵博闻在这点上做得够有耐心了,很少会嫌他的虎子碍手碍脚,也不介意花点小小的代价来成全儿子磕磕绊绊的成长。

    比如现在,他们就从厨房到沙发的一路上都在讨价还价,邵博闻让他赔,虎子说他没钱,邵博闻让他用零食来抵,虎子不愿意,问能不能用扫地代替,邵博闻说可以是可以,就是……

    许慧来饶有趣味地盯着父子俩没完没了的口水互动,感觉得出邵博闻是真正分得清好脾气该用来对待谁的那种人,能成为他的朋友其实是一件幸事,他感慨道:“老邵脾气不错。”

    反正比自己的好,常远谦虚地笑了笑,“还行吧。”

    许惠来心里不喜欢乱秀恩爱的朋友,可他嘴上却愁人地说:“你是不是不会撒狗粮?”

    “你看我像不会的样子吗?”常远用事实说话地指了指大款和富婆,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就是在你面前我不能夸他,我怕你吃醋。”

    许慧来瞪了瞪眼睛,心里有些触动,他用手比了把枪对着常远说:“冰~友(朋友)你很识相哦。”

    他祖籍是闽南沿海那边的人,跟熟透的朋友才会用方言开玩笑,常远搭住他的肩膀笑着回道:“病友你也是。”

    虽然个人有表现自由,快乐也该与人分享,但一次两次就好,不要跟人频频提起他目前没有的东西,也别将一个单方面感兴趣的话题反复提起,朋友之间求同存异,谈论的话题要是不共同,慢慢就会陷入无话可说的境地。

    一室之内有人生百态,常远这边是兄友弟恭,邵博闻在给老曹做牛做马,谢承输得鬼哭狼嚎,阿永和老顾喜笑颜开,林帆拿着牌面劝谢承稍安勿躁,那边周绎的思维却在水深火热里煎熬。

    他觉得常远跟许慧来在邵博闻的家里勾肩搭背的是不是不太好?还是,许慧来其实也是……周绎刨了刨头发,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他的脑子里不该充斥着公式和模型吗,现在装的都是什么鬼啊?!

    在周绎的直觉里今晚应该是有事要发生的样子,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看到一点不同寻常的信号,这种孤独的茫然让他焦躁。

    常远一直在关注周绎,不过他“偷窥”的技能没点好,许慧来觉得他还不如明目张胆地看,他受不了地挑起话题道:“远啊,要是有些直男的灵魂特别顽固,接受不了你们这种‘异端’,那你怎么办?”

    因为对象是许慧来,常远说话没有顾忌,他给了基友一个“你才是异端”的眼神,想了想觉得好像只能凉拌, “我没什么办法,只能随便。”

    “这么豁达?”经得住友情的最高考验,许慧来打起他的脸来毫不手软,他幸灾乐祸地往厨房瞥了一眼,说,“可是老邵跟我讲,你担心你纠结你唉声叹气,白天走神晚上失眠,我一听这么严重?这才来的。”

    常远听他夸张放大,无语地问道:“讲真,你是在说我吗?”

    许慧来一个轱辘爬了起来,“心里话说不说?不说就是你家老邵忽悠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常远伸手将他摁了回去,看向许慧来的目光里有种特别珍惜的色彩,他腼腆地笑了起来,说:“本来是有点忐忑,怕被人歧视,怕失去朋友,也怕对邵博闻影响不好,不过看到你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无所谓了。”

    说到这里常远抬起眼皮,秀气的脸上忽然添了些风轻云淡的豪气,“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让每个人都对我满意?朋友中我最在乎你,你都没说什么,我也该知足了。至于凌云这群人,他们可以……只是邵博闻的朋友。”

    假设最坏的结果,他们仅仅因为性向跟邵博闻散伙的话,常远虽然觉得不忍心,也会有些愧疚,但真要是这样的朋友,留不住也是迟早的事。

    许慧来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要的就是这种觉悟,把心都丢给老邵去操吧,他是干大事的人,心理素质好。”

    厨房里的邵博闻猛地打了两个喷嚏,窝里要反了。

    ——

    老曹不愧是厨师界遗失的人才,爆的锅底香出了境界,底料都沸腾了,火锅还会远吗?

    谢承因为今天手气奇烂,就无耻地选择了菜遁,他一走牌局就散了,大家只好开始向饭桌靠拢,五六分钟后配菜上桌,各就各位地进入了就餐环节。

    时近年关第二天不出工,邵博闻不反对大家喝夜酒,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