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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

    邵乐成:“……”

    常远对许慧来在嘴炮方面的自信还是有的,然而邵乐成的战斗力也不是弱鸡,他怕这俩吵起来没完,就强行打断道:“邵总,局也搅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虎子困到昏厥,窝在常远怀里用脑袋表演小鸡啄米,浑身冒着三个字:逐客令。

    邵乐成跟焊在沙发上一样,翘起大拇指往许慧来那边扳,“你怎么不叫他走?”

    “你要是没打断我,我就要叫了,”常远转向许慧来,春风般温暖地说,“你回哪儿?我给你叫个车。”

    这待遇未免也差太多,邵乐成心里有个小人在掀桌,他觉得常远故意在气他。

    许慧来玩够了就收了玩笑的神色,摆了摆手说:“先不回,我有点事找你家老邵。”

    常远也不问,刚准备让他等等,邵博闻就推门进来了,见了他弟还神与媳妇儿同步地补了一刀,“你怎么还在,不说最近忙到飞起么?回去休息。”

    连个征求意见的“吧”都没有!邵乐成心里大骂谈朋友的哥是泼出去的水,用鼻孔出气地说:“回不了,我有点事找你……不是,找常远。”

    常远登时露出了一种看见太阳打西边升起的诧异,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邵乐成见他一脸嫌弃,便也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边心想我管他干嘛呢,我对他的意见有月球那么大,一边又犯了烟瘾起身往阳台走去。

    常远沉吟两秒,还是跟了出去,邵博闻接了他的班,抱着虎子坐到了许慧来对面。

    原来,许慧来他爸有个政府里的朋友,在柏瑞山的西南角买了套别墅送给“女性朋友”,没想到女性朋友还挺有想法,对中式的风格不满意想大改装修,官员朋友就问许崇礼要个口风严的队伍改建。

    可是许崇礼脱离建设一线时间久了,没有合适的队伍推荐,经过很多层关系去问的话又不保险,许慧来见他整天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就问了一嘴,然后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邵博闻。

    这是一次由媳妇带来的狗屎运,是一个比国税局的大堂还值得倒贴的项目,邵博闻用脚趾头想,都认为许崇礼这种大佬不会随便交朋友。

    至于邵乐成带来的消息,就不这么让人喜闻乐见了。

    ——

    常远冬天捂不热被窝,每天都不肯先洗澡,总要等邵博闻给他暖被子。

    今天大概是心情好,邵博闻隐约在水声里听见他在哼歌,等像风一样刮上床缩在被子里掏枕头下的笔记本的时候还偷笑,邵博闻就有点莫名其妙了,他疑惑地说:“乐什么你,跟邵乐成终于握手言和了?”

    常远埋在被子里翻笔记本,将签字笔按的吧嗒作响,一边泼他的冷水,“早得很,你弟跟我还处在相互嘲讽模式。”

    邵博闻摆出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嘲讽你还这么开心?”

    “跟他有什么关系?”常远抬头看他,眼底有种活泼的欢喜,这让他显得很有朝气,“我高兴的是今天这顿晚饭,怎么样啊老板?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如果今天之内有一件事令人特别欣喜,那么鸡毛蒜皮的糟心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满意,”邵博闻语气像是在哄孩子,头却低下去往常远的嘴唇上盖,逐渐交融的气息使得他的嗓音有些模糊,听起来有种发自肺腑的感觉。

    “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站起来,你肯定不知道,”邵博闻笑声低沉地说,“你说‘再多的道歉不会有’的时候表情特别坚定,我当时就在想,是什么让一个对别人说‘不’都会脸红的人变得这么气势汹汹?如果这其中有我的功劳,那我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常远在他嘴边啄了一下,然后温情地抱住了自己的对象,他轻笑着说:“比我的面子和名声重要……一点点吧。”

    重要是重要,只是有些分量用语言来表达还嫌太轻,如果没有这个人,他还只是池枚的儿子,一个沉默的囚徒,走着他母亲铺好的路。

    常远不知道他今天的选择会让以后面临的是宽容还是难堪,他只知道有些人不可辜负,有些话不能借他人之口,如果连说真话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期待别人的真诚。

    “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邵博闻揽着他,心猿意马地往被子里摸,他还陷在常远爆发的伶牙俐齿中,并为那种锋利的气质陶醉不已,一边却要假装正经,不走心地随便问道,“乐成跟你说什么了?”

    触手的皮肤比他的掌心凉,刺激着抚动的本能,常远心里开始敲锣打鼓,痒和软的霸道感官下又窜起微麻的信号,有时他觉得自己总是喘得莫名其妙并且听着十分不正经,就习惯性地绷着嗓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某些奇怪的动静。

    他痒得恨不得来个咸鱼翻身,只好一口气不敢停地说:“没什么他说前几天二期工地上蓝景业主闹事还有内幕明天何总可能会亲自上现场让我心里有点准备!”

    邵博闻已经半个溜进了被子里,此刻他弟弟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也根本没听常远嘚吧嘚吧地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常远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嗓子,平平的声调里透着克制,让他很有看常远破功的兴致。

    今夜的穹顶星斗漫天,无尽的夜幕里铺开着宇宙和银河,星光隐约闪烁,光明与黑暗并存。

    不管怎么样关系总算是说开了,这天当常远沉入昏睡之前,他马后炮的觉得,让他害怕的出柜也不过如此。

    第93章

    常远知道蓝景的业主不会善罢甘休,但是没想到他们这次竟然直接将工地的每个出入口都堵上了。

    今天细雨绵密,落在皮肤上有种深深的寒意。

    常远因为迟到了一会儿,有幸看到了围观外层的壮观景象,东北角的入口被围得水泄不通,工人、技术员、张立伟、王岳等只要是个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就是车不行,庞大的渣土车在转向之后被人为截住,差不多将城市支路上的车流切断了。

    交通堵塞在所难免,走不动的车主有的留在车里骂,有的下来围观着骂,虽然下着雨,但空气里飘着一种似乎随时都会引爆的火药味。

    蓝景的业主这次却一改暴躁,十分地骂不还口,只是集中站在渣土车道上,任凭张立伟磨破嘴皮子也不走开,一副大家相互伤害的姿态,我不问你要赔偿了,但是你们也别干活了。

    常远拨开人群,瞥见横在路中央的人们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那可能是一种以牙还牙的决心,在这个阴沉的天气里显出了一点凄凉的底色。

    张立伟在前边苦口婆心,“你们能不能讲点道理,一码归一码,赔偿是我们集团跟你们小区之间的事,扯到我们全工地那就很不道义了兄弟,这项目上很多人靠工时吃饭的,跟你们也无冤无仇,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