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顾南依没有睡得很熟，看着沈歆婳端着个瓷碗，差点儿没以为皇后要下药赐死她。

    “喝。”沈歆婳不想多费口舌，她也不擅长哄人，昨夜……她本没想将顾南依那般，后来起了兴致，也没有想那般的……残暴？但她却那么做了。沈歆婳觉得现在想想，觉得昨夜的自己有些魔怔了，对顾南依有些怜惜，但又不知该怎样温柔一点面对她，便冷着一张脸道。

    顾南依没敢多问，端过来便想一饮而尽，差点没烫掉舌头。她失手一松碗，沈歆婳稳稳接住了，药汁都没洒掉一滴。

    “怎么？”沈歆婳挑了挑眉，语气里的危险令顾南依抖了抖，她往床里缩了缩，“没、没……它、它烫……”

    沈歆婳垂下眸子看着碗里黑褐色的药汁，似乎是有些烫口？“可要本宫，喂你？”

    “不、奴奴婢不敢。”顾南依又往里缩了缩，贴着墙壁，瑟瑟发抖。

    “待会儿吃了。”沈歆婳将药搁在桌上，朝顾南依招了招手，“过来。”

    顾南依只得从角落瑟瑟发抖地挪了过去。

    沈歆婳伸手探了探顾南依额头，顿时冷了脸，吓得顾南依以为自己又是哪里惹了她了。

    “你在发热，怎的不说？”

    “啊？”顾南依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发热？”

    沈歆婳默然，冷哼一声，“体弱多病。”转身派人去叫夏枯草了。

    可怜的夏枯草将自己收藏尽数给沈歆婳整理好送过去，怕皇后娘娘再次有兴致但那小宫女不肯从，特意放了瓶媚药进去，她在草药库里挑挑捡捡又配了补身子的药，差人一并送了去，松了口气正准备歇息呢，就看见外面急急忙忙跑来了个小太监，说皇后有请？！

    她沈姑奶奶不是才请过自己吗？怎么又来？

    她真是天生劳累命，栽在沈家人身上了。

    夏枯草叹了口气，忙理了理衣服又跟着太监往坤宁宫赶去。

    结果，居然是那个被“宠幸”的小宫女发热受了寒。

    “嗯，她本来体质孱弱，昨日受了凉又受了惊，加上过度……嗯，身体受不了，染上风寒，发了热，调养两天就好了。近日注意保暖，节制些。”夏枯草絮絮叨叨地说完，发觉沈歆婳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尴尬地扯出一抹笑，“呃，下官没有责怪娘娘的意思……就是、就是……呃，人之常情嘛，呵呵……”

    “配好药送来。”沈歆婳指尖敲了敲桌子，“下去吧。”

    夏枯草：用完就扔！

    夏枯草行了一礼，告退。

    沈歆婳再回房看顾南依时，顾南依又睡了过去，只是桌上的药已经被喝干净。

    沈歆婳眼底带着复杂，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取了剑便出去了。

    脑海里浮现昨夜的情形，沈歆婳想，或许她只是喜欢那副年轻的身体。

    第12章 玉楼春

    顾南依睡了一天，脑袋昏沉的厉害，中途被拉起来吃了饭又喝过药，就又睡过去，如此下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房中已经有了照明的烛光。

    顾南依有些饿，她挣扎着起了身，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她的屋子——

    昨夜的噩梦又席卷而来，顾南依忍不住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醒了？”沈歆婳穿着里衣，青丝半湿，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她掀开被子便要上床，就看见顾南依吓得贴着床边的墙壁。

    “你风寒未愈，过来。”沈歆婳语气着实不怎么温柔，她看着顾南依眼底深深的恐惧，有些无奈。

    顾南依还是乖乖过去了，她低眉顺眼地跪坐在沈歆婳身前，被沈歆婳拉进被子。顾南依抖了抖，感觉到沈歆婳的手按上她的腰，极力忍住推开沈歆婳逃跑的冲动，闭上眼睛。

    其实……顾南依也知道，如果沈歆婳不愿意，她根本推不开沈歆婳。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她动作。顾南依有些自嘲一笑，她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沈歆婳紧了紧手臂，把顾南依整个揽进怀里，顾南依脑袋贴着她胸口，眼睛闭的死死的，显然吓得不轻。

    她看着顾南依闭着的眼睛，就想到顾南依在她身下含着泪哭泣的模样，就想到那娇弱可人的□□，就想到顾南依身体的柔软与紧致……

    沈歆婳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压下突如其来的躁动，沈歆婳搂紧顾南依，闭眼休息。

    好久之后，她才感觉怀里人儿放松下来，轻轻浅浅的呼吸有规律的洒在她胸口。

    沈歆婳盯着顾南依良久，才叹息一声，再次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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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顾南依的生活过得很惬意。也许是因为被“潜规则”的缘故，皇后也没再为难她，宫规的事情也没有再提。顾南依成了一个暖床丫头。

    嗯，其实顾南依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抱枕。因为皇后每次沐浴回来就把她搂住然后睡觉。没有再做那档事，令顾南依稍微有些好受。

    皇后冷冰冰的，仿佛那个夜晚只是意外。顾南依逃避那个夜晚，也就选择性将那段记忆遗忘。

    两个人在这一余月来，竟是相处和谐，相安无事。

    顾南依也没敢到处瞎跑，每天也就在系统那里看看书，看看视频资料什么的，打发时间，再顺便每天想着如何出宫。

    秋月对于顾南依现在的状态，也是十分欣慰。

    直到——

    顾南依这天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然后看着系统光屏上投影的诗歌，当然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在发呆而已。

    顾南依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听到一阵喧哗之声，估摸着皇帝又发了脾气。

    嗯，最近皇帝来坤宁宫特别勤，但顾南依很识趣的绕着走，是故皇帝一次都没碰见她。

    今天的顾南依显然没那么幸运，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膳房逛逛，毕竟皇帝发怒也不关她的事啊！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皇帝大步走来？！

    顾南依僵住，她这要是跑了，会不会被拖下去斩了？

    “南依，你放心，朕一定救你出来！”皇帝走过来，直接拉过顾南依的手，郑重道，“朕要封你为妃！”

    顾南依：？？？

    顾南依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本能地就要拒绝，但皇帝手劲挺大，她一时竟然挣脱不开？

    “陛下，贱婢不过——”

    “朕知道你心意，不必多说，一切都有朕！”言罢，皇帝深情地看了一眼顾南依，便大步离开了坤宁宫。

    顾南依有些惊魂未定，她僵硬地回过头，对上不远处沈歆婳冰冷的视线……

    皇、皇后娘娘……您听我解释……

    想到上次小黑屋，顾南依脸都白了，她赶忙追上去，这要不解释，那误会可就大了……

    皇后这个月好不容易没怎么针对她，动作也没有怎么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