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顾南依见沈歆婳走得快，小跑着跟上。

    进了正厅，就看见秋月捧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过来。

    “拿着。”

    “啊？我、我不要……”顾南依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她觉得她真不需要这些东西。

    虽然她也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左不过是些小饰品什么的。

    “这是娘娘昨天为你年宴准备的礼，谁知你竟自个儿作了首诗应付过去了。那这个可就没用了，还是给你的好，怎么也是娘娘的一片心意。”秋月笑着解释着，她看了眼面色不改的皇后娘娘，想到娘娘在年宴上见别人送礼才记起自己压根没和顾南依说这件事时候的表情，秋月就觉得有趣。难得娘娘对顾南依上心，秋月想自己得多为娘娘说些好话。

    ……一片心意吗？顾南依怔怔地，她还以为沈歆婳是故意没和她说想看她出丑，或者是忘记说了……没想到沈歆婳早就准备好了吗？

    皇后娘娘对上顾宝宝感动得要哭的模样终于觉得有那么一丝负罪感了。她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子，全是巧匠雕刻镂空的花纹，没有一丝别的东西。通体莹白，握在手中极为温润。

    沈歆婳拉过顾南依的手将簪子放上去，“收好。”

    “嗯，我会的。”顾宝宝耳尖有点红，她小声应道，紧张得捏着簪子。

    秋月看出自家娘娘的别扭，她笑起来，“不如先把簪子给奴婢吧，奴婢待会送到绮梦宫去，握在手中待会儿如何聊天呢？”

    顾南依道了谢，将簪子给了秋月。

    看着顾南依这么爽快，沈歆婳脸色又阴沉下来。不过她还是拉过顾南依，她坐在椅子上，将顾南依圈在怀里。

    “诶？”

    “让外面候着的都下去。”沈歆婳对秋月说。

    秋月便拿着盒子出去了。

    这殿里殿外可就是都没人了。

    “怎么啦？”顾南依还是很开心的，她任由沈歆婳圈住她的腰，扭过头问。

    沈歆婳干脆横抱起顾南依，起身进了内室。

    “很开心？”

    “嗯……第一次被送这么贵重的东西。”顾南依咬了咬唇，其实她开心的不是这个，也不只是这个。

    沈歆婳把顾南依放在榻上，掐了把她的脸，“和陈昭仪很好？”

    “呃，她不是……你的人嘛……她很照顾我……”顾南依有些迟疑地回答，难道沈歆婳不喜欢自己靠近陈昭仪？不应该啊。

    “你是我的人。”沈歆婳低笑一声，“乖。”

    “那，那，那你喜欢我吗？”

    “……”沈歆婳怔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最后“嗯”了一声。

    顾南依眼尖地看到沈歆婳耳尖开始泛红，“你在害羞嘛？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顿时冷下脸，捏着顾南依下巴就吻上去。

    沈歆婳想，她大概是喜欢的。

    并且，顾南依不是萧文。

    沈歆婳抱紧顾南依，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体内，叫她永远不能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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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依回到绮梦宫还有些恍惚，她揉了揉被沈歆婳啃的红肿的唇，感觉到丝丝痛意，却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沈歆婳喜欢她？

    皇后娘娘，是喜欢顾南依的？

    顾南依傻笑了一会儿，觉得真的不可思议。明明一开始，她那么惧怕皇后，皇后也是看不起她的。

    只不过是凉秋转冬，而寒冬又将被暖春赶走的时间罢了。

    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顾南依想，她一开始是惧怕皇后的，再后来，就是恐惧，厌恶，想逃跑。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那么在意沈歆婳，在意在沈歆婳心中自己到底算什么，萧文又处于各种地位。在意很多很多东西……

    只是，沈歆婳有时候，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哪怕她那么强势那么霸道，对顾南依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顾南依却还是喜欢上了她。

    这是真实的沈歆婳，而不是剧情里的反派大boss。

    真实的，有温度的，顾南依所喜欢的沈歆婳。

    『恭喜宿主，奖励积分：10』

    ……

    坤宁宫。

    沈歆婳捏着一封信冷笑一声，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她打开旁边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块红玉。

    那红玉正面刻着一个繁体的龙字，而玉中央有一条鲜红的蜿蜒丝线。

    沈歆婳拿起玉，看了许久，嘴角嘲讽的笑容不减，她将信移至烛火上烧掉，将玉放回盒子，妥善收好。

    沈歆婳坐在案旁，取了纸笔写了两句话，又停下，她起身唤秋月带千面过来。

    ……

    顾南依被沈歆婳牵着走出密道，她觉得沈歆婳心情似乎有些不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分开的时间也不长。

    “你不开心吗？”顾南依问，她想，也许是萧文对沈歆婳说了什么，也许是沈歆婳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些顾南依都没有办法，她无法帮助沈歆婳解决问题，但是她想尽自己所能让沈歆婳开心一点。

    “没事。”沈歆婳面色柔和许多，她又低头凑近顾南依，道，“与你一起，甚是欢喜。”

    顾南依被撩到，她推了推沈歆婳，隔开了一丝距离，“你真是……”

    “若我沾满鲜血，你如何待我？”沈歆婳声音依旧低沉，但顾南依却收了害羞的表情。

    顾南依想了想，正色道，“我知道你手上不可能干净，毕竟你是皇后。在宫里活这么久的话，也没有什么干净纯洁的人。不过，你……你以后不许为了萧文争宠害人性命……”

    “我若是不依你，你待如何？”沈歆婳听到“不许”二字，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问道。

    “……”顾南依一时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制约沈歆婳的，她瘪了瘪嘴，委屈道，“你、你说你喜欢我的……”

    “那又如何？”

    “那你怎么还可以为了萧文去争宠……你，你……”顾南依红了眼眶，“那你争宠……不伤人性命，小惩大诫总可以了吧……”

    “你啊。”沈歆婳没料到小家伙反应这么大，她看着顾南依眼里的泪花有些好笑，却还是冷着脸抱住顾南依，“逗你罢了。”她沈歆婳，什么时候争过宠？取人性命的原因，可不是什么萧文。(沈歆婳显然忘记了萧文没多久就流掉的孩子。)

    “……哼。”

    沈歆婳被顾南依带着些赌气的“哼”激得心中一荡，她松开顾南依倒了杯桌上茶水，一饮而尽，才搂着顾南依躺到床上。

    “我指的是，杀人。”沈歆婳低声道，“人命。并不是因为萧文。”

    “……”顾南依怔怔地看着沈歆婳，她抬手搂住沈歆婳脖子，脑袋蹭着沈歆婳脸颊，“我……我喜欢你。”顾南依不知道该如何评判，她觉得沈歆婳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