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住院?”
“……”
她的提问,他都无法给出答案。这样的直白拒绝,恰好说明她心中的猜测。
“是你身边的人。”乔南双手紧握成拳,盯着郁锦安眼底的神色变化,慢慢的开口,“真正开车撞到我妈妈的人,是你叔叔?!”
哄!
夜空又是一闪,紧接着雨滴噼里啪啦落下。
乔南盯着郁锦安突然放大的瞳孔,蓦然笑了笑,“果然是他。”
能够让郁锦安甘心认罪,并且缄默不语的人,必然对他很重要。
所以乔南判断,那个人应该就是郁敬岳,郁锦安的叔叔。
“呵呵。”
乔南好笑的摇摇头,“湖城郁家果然是惹不起的人家,你们可以操纵别人的喜怒哀乐,只为你们开心?可是你们想过别人的感受吗?想过别人会因为你们的行为,付出怎么样的绝望吗?”
她说着说着,眼眶湿润的一片模糊,“我妈妈整整躺了五年,每天都是半死不活,可是等到今天,那个真正撞到她的人,却还在逍遥法外?”
“郁锦安,你对得起我妈妈么?”乔南咬着唇,并不想在此刻让眼泪滑落,“你知道真相却故意掩盖,就因为他是你的叔叔?”
面对她的怒火与控诉,郁锦安毫无反击的权利。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个无法填平的洞。
“现在我找到了证据,还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郁锦安瞬间沉下脸。
乔南弯起唇,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说过,如果我找到证据,无论是谁,我都会把这件事曝光出来,还我妈妈一个公道!”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郁锦安隔着雨帘望向她的眼睛,能够看到的,只有愤怒、哀伤,以及被压抑的绝望。
“可以给我点时间吗?”郁锦安薄唇一动,出口的声音异常沙哑。
“给你时间销毁证据或者又找人替罪吗?”
她的讥讽,狠狠刺痛郁锦安的心。
男人脱下外套,双手把大衣展开后,遮挡在乔南头顶,“不会,我不会。”
吃过一次亏,乔南知道不能再相信他!想起这五年来,她们母女经受的痛苦,乔南真的无法原谅。
“南南,请你相信我好吗?”郁锦安微微低着头,身上的羊绒开衫以被雨水打湿。
乔南往后推开一步,躲闪开他撑在自己头顶的衣服,目光炯炯的瞪着他,“两天。”
“后天中午,如果我没有收到警方的消息,这些在我手里的证据,我都会一五一十曝光出来!”乔南字字铿锵,即便她背光而站,依旧有光落在她的肩头,勾勒出来的光影刺目。
郁锦安点了点头。
午休以后,郁敬岳小憩醒来。他从卧室出来,下楼后问家里的佣人,“海芙呢?”
“小姐出门了。”佣人端来杯茶,又道:“老爷,郁少来了。”
“锦安来了吗?”郁敬岳微微一惊,“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佣人如实回答,“郁少说,不要吵您睡觉,他在小客厅等。”
“去准备点水果。”郁敬岳打发佣人下去,随后转身往小客厅走去。
落地窗前的木桌后,郁锦安背光而坐。他手中攥着一颗棋子,微微蹙起眉,正在寻思下一子应该落在哪里。
转眼间,他和海芙都已经长大。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郁锦安偏过头看来,“叔叔。”
“怎么不让他们叫醒我?”
郁敬岳含笑走来,拉开椅子坐在郁锦安对面,“人上了年纪,精神就不如年轻了。”
他看了眼棋盘,捏起一颗棋子,顺着这盘棋继续往下。海芙是女孩子,对于棋类不感兴趣。倒是锦安,以前只要在家,都会陪他下棋。
啪!
一子落下,郁锦安眼角有温暖的笑容,“叔叔,这盘棋你输定了。”
“哈哈哈。”
郁敬岳仰头笑出声,道:“果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你的棋艺早就比我好了。”
“叔叔。”郁锦安倒了杯茶递给他,“如果没有你呵护陪伴我的那几年,我不知道今天能在哪里。”
“锦安,叔叔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接过他递来的茶杯,郁敬岳抿了口茶,抬头望向他,“说,今天来找叔叔,有什么事?”
“我认识一个女孩。”郁锦安说话时,薄唇抬起的弧度温柔,“她才是我喜欢的人。”
郁敬岳怔了怔,却在见到他眼底那抹温柔的神色后,了然一笑,“叔叔相信你的眼光。”
客厅中只有他们两人,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今天温度不高,幸好从午后开始,阳光慢慢探出头来。
“她叫乔南。”郁锦安双手合十扣在胸前,“她的妈妈叫乔怡,五年前车祸住院,至今还没醒来。”
啪!
手中的茶杯掷向地面,郁敬岳脸色猛地变白,“她,她不就是……”
“是的。”郁锦安垂下脸,“就是五年前被叔叔撞伤的乔怡。”
别墅空地前,司机将车停下,郁海芙推门出来,“你们把后备箱里面的东西都拿进去。”
“是,小姐。”
郁海芙瞥眼空荡荡的客厅,“爸爸午睡醒了吗?”
“醒了。”佣人手里提着袋子,回答:“郁少来了,老爷和他在小客厅。”
“我哥来了?”郁海芙惊喜若狂,立刻转身走向小客厅。
“现在乔南已经知道,五年前撞伤她母亲的人是叔叔。”郁锦安低沉磁性的嗓音飘远,郁海芙刚要出声,听到他的话后,瞬间闭上嘴巴。
“我就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郁敬岳黯然叹气,“这件事不该连累到你。”
“叔叔,我不是怕连累。”郁锦安双手插兜走到窗前,目光落向远处,“想要打压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叔叔,我不想那样做。”
他低着头,神情晦涩,“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一开始就错了,我不想让它永远错下去。”
郁敬岳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郁锦安话中的含义,他微微沉默了下,才回答:“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负责。”
窗前的男人转身回到郁敬岳面前,弯下腰蹲在他的面前,“叔叔,如果你去自首,罪行可以减轻。我问过律师了,医药费我们承担,你又有认罪态度的话,不会被判很久。”
“叔叔老了,不怕坐牢,反正呆在哪里都是过日子。”郁敬岳莞尔一笑。
曾经面前的人,给予过郁锦安整个童年的所有快乐。他抿起唇,性感的喉结上下轻滚,“叔叔,对不起。”
“不是你对不起,”郁敬岳掌心落在郁锦安肩膀轻拍,道:“是叔叔不好,叔叔对不起!”
郁海芙慢慢后退步子,脸色煞白的离开。
“锦安。”
郁敬岳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