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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车里的男人盯着楼上那间亮灯的窗口,薄唇不自觉弯起的弧度温柔,“乔南,明天见。”

    须臾,他打动引擎,将车开走。

    入夜,酒吧。

    一辆红色轿车停在酒吧外,车里的人将车熄火。不久,她打开车门,提着皮包走进酒吧大门。

    这是一家环境高雅的酒吧,平时多数都是名流圈子人物聚会的地方。邵卿走到吧台前,坐到高脚椅内,点了杯鸡尾酒。

    晚上九点多,酒吧内的客人逐渐多起来。邵卿端起酒杯,轻抿杯中的橙色鸡尾酒,目光有点飘忽。

    周围不断有玩客走过,一个个穿衣打扮都是光鲜亮丽,衣着不凡。且不论那些人的出身如何,单单他们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便与常人不同。

    尤其比那些市井之流经常光顾的酒吧,高贵不知道多少档次。

    这家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酒吧,不仅消费档次高,要求入门的人身份也要尊贵。所以能来这里消遣的人,无论男女,都具有一定社会地位。

    正因为如此,这家酒吧的服务生都要严格挑选,听说需要大学本科学历。

    “邵小姐,您的酒。”站在吧台后的服务生,将调好的酒放到邵卿面前。

    酒吧舞池的中央,有个半米多高的舞台。每晚九点到十一点,会有业余歌手在这里献唱。不要小瞧这些现在还是业余的歌手,说不定哪天就被什么人挖掘出来,很有可能成为明日之星。

    毕竟这家酒吧,曾有不少歌手被音乐制作人相中,签约到其经纪公司包装,最后被打造成著名歌手。

    这里早已成为很多业余艺术家的梦想摇篮,不分年龄,不分国籍,只要你有过人之处。

    舞台前方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邵卿不自觉偏头看过去。正中央的位置,站着的男人留着过肩长发,垂下来时挡住脸上的五官。他身上背着一把电吉他,边弹奏边演唱。

    音乐声慷慨激扬,邵卿听着听着,渐渐被吸引,“他是什么人?”

    服务生听到邵卿问话,含笑回答,“他是我们酒吧驻唱,叫大华,年轻时候就喜欢玩音乐,可惜唱了十年也没找到签约公司。他和我们酒吧老板好像认识,老板答应他每晚过来唱一场,赚点生活费。不过他最近挺火的,每晚都有人来捧他的场。”

    邵卿端着酒杯走下高脚椅,走到舞台下面。

    周围有很多人来捧场,舞台上的男人一段飙高音后,渐渐开始炫技。

    他本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但很快人们发现,舞台上的人没有变,但他却能模仿出如今当红的歌手演唱,以及乐坛著名歌手的声音。

    模仿秀?

    舞台上的男人蓦然仰起脸,闭着眼睛哼唱的模样享受。邵卿弯起唇,又往前走了两步,兴致盎然。

    众人随着舞台上男人弹奏的音乐声时而哼唱,时而鼓掌,气氛慢慢攀升到顶点。

    这个叫大华的男人唱完后,很多客人都朝台上丢钱。邵卿钱夹中没什么现金,低头瞥眼手上的表,随即取下来往台上一丢。

    吧嗒!

    众多红色钞票中,邵卿丢上来的那块卡地亚手表特别明显。大华弯腰把钱拾起来,又把那块表拿起来。

    男人抬头看过来,恰好看到邵卿转身回到吧台的高脚椅中坐下。

    不多时候,大华走下舞台,直接来到邵卿身边,“这位小姐,你的打赏太贵重了。”

    邵卿瞥眼对面的男人,见他手指不停轻抚掌心里的那块手表,分明爱不释手。

    她笑道:“这是给你的。”

    大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只是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这表少说也值几万块,你还是收回去吧。”

    “放心,不是假货。”邵卿耸耸肩,把他伸过来的手表推回去,“收起来吧,我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听她这么说,大华才松口气,美滋滋把手表踹进口袋里。

    他应该是个有贪念的人。邵卿主动同他聊天,点了杯酒给他,“你唱的不错,没看出来你还善于模仿秀?所有人的声音,你都可以模仿吗?”

    “我以前是学声乐的,一般人的声音只要听过,我都能模仿出来。”

    “方便留个电话吗?”

    邵卿端起杯子同他碰了下,大华干掉酒后,把电话号码告诉她以后就离开。

    舞台上很快重新换上一批人演唱,邵卿依旧坐在椅子里,眼神逐渐放空。

    今天郁敬铠打电话告诉她,明天上午十点,他要在湖城酒店召开酒会。届时将会宣布她和郁锦安的婚期。可是邵卿却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外面都是关于郁锦安与她解除婚约的传言,直到此刻,郁锦安都没有站出来解释一句。分明那些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他又怎么会同意结婚?

    邵卿黯然的勾起唇,仰头干掉杯中的酒。郁敬铠这是把她当作试探他儿子的试金石吗?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如果明天有什么变化,那么湖城所有人都只会看她一个人的笑话!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尤其这种豪门世家,他们首要考虑的,永远都只有利益。至于她的喜怒哀乐,又有谁真的会关心?

    郁锦安吗?

    呵呵,他关心的人,只会是乔南。

    纵然明知这是郁家设下的局,邵卿还是必须要出现。因为她需要这场婚姻,无论怎么努力,她都要保全自己。

    “啊——”

    暗夜中,男人惊恐的坐起身。

    卧室的床头灯被人打开,容珊睡意惺忪的睁开眼,“敬铠,你怎么了?”

    郁敬铠愣愣回过头,眼底还有来不及散去的恍惚,“没什么,做个梦。”

    容珊摇摇头,道:“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

    郁敬铠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你先睡吧,我想起还有点事没有处理。”

    拿过床尾的外袍披在丈夫肩膀上,容珊贴心的叮嘱他,“那你要快点,不要弄到太晚,明天我们不是还有酒会吗,可不能没有精神。”

    “知道了。”关上卧室门,郁敬铠走进书房。

    墙上时钟已经指向午夜,郁敬铠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色转椅中,目光直勾勾望向某个点。许久以后,他才抬起手,拉开抽屉拿出个相框。

    金丝拉边的相框中,镶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中比肩而站着兄弟两人,郁敬铠一手搭在弟弟肩膀上,一手拎着跟高尔夫球杆,郁敬岳右手也握着跟球杆,他们脸上的笑容同样灿烂明媚。

    窗外夜沉如水,郁敬铠轻轻合上眼睛,抬起手将面前的相框倒扣在桌上。

    不久,他关上书房的门离开。

    第二天早上,郁锦安五点钟准时起床。他先去晨跑一个小时,回到别墅后刚过六点,他上了楼洗澡,然后把随身物品整理好。

    收拾好东西下楼,差不多七点钟。郁锦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