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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知名摄影家也评论他的作品:充满灵气,视角独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一夕之间,他有了微博,好几十万粉丝凭空诞生。

    祝清晨等了三天,并没有等来苏政钦的道歉和妥协,只看见新的消息报道说,他在名利双收的同时,成为了《mosaic》的签约摄影师。

    国内最知名摄影公司,杂志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

    她没等来他的妥协,倒是等来了几条长长的信息。

    苏政钦一一细数他这样做的好处,甚至将未来两人孩子的教育水平都扯了出来。

    显然,他并不打算妥协,反而在等待她的妥协。

    祝清晨回复:我给你三天时间。

    七十二个小时是最后底限。

    可苏政钦的短信来得更猛了,到最后几乎带了怒意指责她“不懂事”,“不谙人情世故”。

    第四天早上,祝清晨将苏政钦的几条信息完完整整截图发上网,连马赛克都没打一个。

    微博炸开了锅。

    不过这锅炸得很有水平。

    mosaic的大老板一看,乐了,拍拍神色黯然的苏政钦,“你女朋友很有头脑啊。这时候媒体一边倒地夸你还不成,没有话题没有舆论是站不住脚的,要让人对你印象深刻,好的坏的都得一次到位。我还正盘算着找人写点什么黑黑你,这不,她就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视角。”

    苏政钦一脸错愕,结果看他拨通内线电话,让人撸袖子干活了。

    一头是孤军奋战的祝清晨,一头是掌控舆论走向的mosaic,和忽然间吸粉无数的高颜值男神摄影师,力量悬殊大到这根本不是一场仗。

    “这截图要不是伪造的,直播吃榴莲壳。”

    “我要信了这女的是老苏女朋友,我就是我爸爸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人红是非多。”

    ……

    一句“人红是非多”似乎很万能,一切不论真实还是虚假的传言都能不攻自破。

    因此,她且发她的,他且红他的。

    并且,更红。

    童艳阳正在欧洲出差,没能及时赶回来,顶着时差每晚刷微博,气得半死。于是祝清晨每天早上都会被她call醒。

    “这种男人还不分?留着过年吗?”

    “不是我说,当年我就让你别跟他别跟他,你非得跟。要钱没有还他妈良心都被狗吃了,除了多了根把,你说说他还有什么用?”

    “把他蹬了!我跟你说我前几天在法国这看见一好东西,一手掌控不了的超仿真女性电动按摩仪,已经给你买下来了,回头拿给你,保管比他好用!”

    ……

    祝清晨沉默了好几秒,才想明白【一手掌控不了的超仿真女性电动按摩仪】是何物。

    最后,童艳阳不再插科打诨,慢慢地问了句:“打官司吗?”

    下一句:“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充沛的日光从窗帘缝隙挤进一缕,在棕红木地板上摇曳生姿。

    真刺眼。

    祝清晨低头,看见无名指上已有些褪色的戒指。毕业那年他揣着它踏上礼堂的舞台,在她的拨须仪式后单膝跪地,亲手替她戴上,轰动整个礼堂。

    虽然她并没有和他冲动结婚,但这些年来,她也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走下去。

    揉揉鼻梁,没来得及答话,另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看了眼屏幕,是她妈打来的。

    “先不跟你说了,我妈找我。”祝清晨挂了电话,没由来松口气,晚一点吧,再晚一点做决定。

    却没想到母亲姜瑜一通电话打过来,天又变了。

    祝清晨的老家在沧县,与市区紧挨着,驾车只要两个钟头。接到那通电话后,她紧赶慢赶回了沧县,直奔二姨家。

    母亲抹着眼泪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脸埋在指缝间,看不真切。

    她鞋也没换,大步流星冲上前去,一把拿开母亲的手……

    果不其然,满脸伤痕。

    她浑身发抖握住母亲的手腕,一掀衣袖,又看见无数大大小小的青紫淤伤,新旧都有。

    浑身血液都忘脑门里冲。

    二姨抹着泪,“你爸真不是个人,堂而皇之带着那女人往家里住,还把你妈打一顿,撵了出来。”

    姜瑜只顾着哭,见到女儿,情绪更泛滥,眼泪没个完。

    祝清晨立在那里,要费尽全身力气咬紧牙关才克制住自己,慢慢地问出一句:“这婚,你还不离?”

    姜瑜抬头,哭着嚷嚷:“离什么离?离了就遂了他的意了,我不离!打死我也不离!”

    她声音高亢,情绪激动,和从前每一次,别无二致。

    祝山海家暴她二十来年,她却宁死不离婚。

    就好像心脏破了个洞,风呼呼往里灌。

    祝清晨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一字一句说:“他打你多少年了?从我记事起。他在外面玩过多少女人了?我双手加起来都数不清。他往家里拿过一分钱没?养女人的钱还是管你要的。这么多年他在家过过几次年?三次里还有两次是和别的女人吵架了被赶回来。那年冬天你加班,他半夜回来敲门不止,我还在上初中,因为害怕去得迟了点,他把我拎起来就是七八个耳光,邻居报警,他当人面乐呵呵说小孩子胡言乱语你也信。高中毕业,你出差去了,他为了要钱跑我毕业典礼上揍我一顿拿走了你给我的生活费。这些,你都记得吗?”

    “你不清醒,你愿意拖着被他打,你想想我成吗?我三天两头往沧县跑,每回回来你都这样满身是伤。你是我妈啊。我能不心疼你吗?可是多少年了?二十来年了!再强大的心也禁不起这种痛法。妈,算我求你,离婚吧。再这么下去,不光你像个精神病,我也快得精神病了——”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脸上。

    祝清晨戛然而止,定定地站在那,察觉不到痛,但觉耳边嗡嗡作响。

    姜瑜问她:“你说谁精神病?你再说一遍试试?”

    声音凄厉,尖锐刺耳。

    祝清晨慢慢地看她一眼,只觉得累。

    “我。我是精神病。”

    她这样说着,拎起包,顶着一脸五指印对一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