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的婚姻有关。
若非如此,根本就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对我的婚事如此看重,又为什么一再坚持着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引诱着我,要与我结为夫妻。
做了无数年单身狗的我,对于色诱,实际上是很难把持住的,但是曾经的经历还是让我勉强守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坚持,没有自暴自弃的放任自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与她一起沉沦。
对于一个曾经吃够了苦头已经绝不想在被人当做棋子随意摆弄的人,我不可能在没有弄清楚所有的事情经过以前,愚蠢的把自己的命脉交托到别人的手中——即便,那个别人是我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的爱人,即便,我早已经慕她如狂。
在这样的坚持中,她主动妥协了。
她把我们之间的往来瓜葛毫无保留的尽数告诉了我。
我想过我们会分开的各种原因,不论是外因还是内因,不论是意外还是人为,都没有她亲口告诉我的这样让我痛苦。
虽然我很感激她让我拥有了现在的一切,但是我也深深的怨恨着她,怨恨着她总是以为我好的名义给我做主!
尽管我知道她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可是我还是好不甘心……还是好不甘心……
我不是怨恨她把我当做棋子任意摆弄,而是怨恨她这么轻易的就能够以着为我好的名义抹煞掉了我的所有记忆……那些即便是从她轻描淡写的口述中,也能够让我意乱情迷的美好回忆。
天知道我是废了多大的劲头,才没有在她面前失态,才勉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对她说出:姐姐的故事可编的真好听的话来。
我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把她告诉我的一切深深埋藏在了心底,继续和她做起了让所有人都为之褒赞不已的好姐弟。
我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我见不得她那一副“她是为我好,我理所当然应该原谅她”的模样,她甚至都不愿意对我诚诚恳恳,认认真真的说句没有半点敷衍意味的对不起!
我相信她爱我,我也爱她,但是我却不愿意再做她手中的提线木偶,我必须要让她知道我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想要保护她,想要把她护佑在自己羽翼下的大男人!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默默的告诉自己!
然后,我也真的这么做了。
我明知道她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我依然毫不犹豫的这么做了。
因为我确实想要报复她。
因为我心里确实有一口恶气无论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因为我还没有拿回那些她口中的所谓记忆。
因为我对她的感情已经被她以着‘为我好的名义’尽数抹煞!
在我们即将离开这一方小千世界的当口,我几乎是用一种痛快至极的语气问她!
我问她求而不得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刚开始问的时候,我还有点紧张,有点害怕她会生我的气,毕竟,从她的那些口述中,我简直就像她的应声虫,她的宠物一样,唯她马首是瞻,从没有片刻违逆的时候。
可是谁知,她竟以一种包容异常的眼神看着我,言笑晏晏的附和着我的言语。
那样的她,对我而言,简直就犹如五雷轰顶一样!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早就看穿了我!
甚至……
这些年来,她是故意在用这样的方式纵容着我、配合着我演戏!
甚至……
甚至宁愿为了让我出一口恶气而放弃自己的任务!
可笑!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
这真的是太可笑了!
她以为她这样做很伟大吗?
她以为我是那种被人扇了一巴掌在给一颗甜枣就能够哄回来的白痴吗?!
她以为我应该对她这样的类似于包容任性孩童的纵宠溺爱感激涕零吗?!
别开玩笑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是,我承认从前的我确实很可能爱她爱得连自尊这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了,但是现在的我,现如今这个脱胎换骨的我,现如今这个被她一手造就的我,压根就没可能再愚蠢的像个傻瓜一样拜伏在她的脚下,任由她为所欲为!
我想要告诉她!
我必须要告诉她!
我不是她的提线木偶!
我也不愿意再做她的提线木偶!
我是她的男人!
我是她陆拾遗的男人!
我是应该与她并肩而立的存在!
我是应该与她同甘共苦,与她同生共死的存在!
我会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的!
我无论如何都会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的!
即便这一世不行,下一世、下下一世,我总会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的!
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并且再无丝毫犹豫的抛弃了这具已经垂垂老矣的躯壳,熟门熟路的以灵魂的姿态朝着天空飞去。
我必须尽快回归应天承运的小空间,我必须尽快联系到我的伴生系统,我必须尽快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就是我一直在寻寻觅觅的爱人,尽管我已经对此深信不疑,但我还是要进行最后的确认——因为我不愿意亵渎自己对她的感情,也不愿意被那些早已经与我结下了生死大仇的异域邪魔钻了空子,而彻底的失去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千世界出现了两个系统接引通道的缘故,我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到应天承运的小空间里。
而是来到了一个异常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座三层的木质建筑。
里面的摆设精美绝伦的让人目不转睛。
更让我为之深深动容的是那个已经恢复了自己本身容貌的女子。
那个穿着一身红衣,抱着一叠小像因为喜极悦极而失态的又哭又笑的女子。
我的拾娘。
我怔怔然地看着她。
看着她用哽咽的声音说着终于再见到我的欢喜。
看着她平静的接受因为任务没有完成而必须要遭受的惩罚。
看着她唇角那一抹因为欢悦而璀璨至极的弧度。
看着她一张一张的亲吻那些小像上的男人。
虽然我对那些小像上的男人是那样的陌生,但是我却本能的知道,那就是我,那就是我已经被她给彻底抹煞了的过去。
心情五味杂陈的我下意识的想要走近她,想要安慰她,想要亲吻她,谁知,在我快要走到她的身边时,一股巨大的排斥力陡然从这个小空间里爆发出来,一阵天旋地转以后,我已经回到了应天承运的小空间。
我自己的小空间。
我怅然若失的在原地呆站了半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如梦初醒一般的默默唤醒了我的伴生系统,默默把她的气息模拟给我的系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