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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7
    里打了个哈欠,“早啊舅舅。”

    “嗯。”

    聂文远撩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朝卫生间走去,那背影挺拔,步伐沉稳,没人知道前面是怎样一幅景象。

    黄单冲着男人的背影问道,“舅舅,你看到我的衣服了吗?”

    聂文远没回头,“在被子另一头。”

    黄单愣了愣,“哦。”

    他把手伸进去,摸到了自己的衣服,触手温温的,应该捂了有好一会儿了,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把衣服塞被子里的。

    卫生间里又传出水声,黄单穿好衣服把床整理整理,被子叠成豆腐块丢到角落里。

    聂文远出来后把门带上了,“你去楼下刷牙洗脸。”

    黄单说,“我的东西都在里面。”

    聂文远的态度很强硬,不容拒绝,“楼下有新的,让吴妈给你拿。”

    黄单走到男人面前,像小狗般的动了动鼻子,“舅舅,我们都是男的,你早上要做的事,我也会做。”

    聂文远瞥小外甥一眼,视线忽然越过他去看床被。

    黄单也看过去,“可以的吧?”

    聂文远没吝啬,很直白的给出评价,“不错。”

    黄单问道,“舅舅,那我现在可以用你房里的卫生间了吗?”

    聂文远说,“不可以。”

    黄单,“……”

    楼底下飘散着早餐的香味,吴奶奶在客厅里拿着鸡毛掸子掸灰,她听见楼梯口的脚步声,这一瞥过去,惊的鸡毛掸子都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会从楼上下来?”

    黄单的脚步不停,“奶奶早。”

    吴奶奶捡起鸡毛掸子就气冲冲的过去,又顾忌着什么硬生生刹住脚,“问你话呢,你别装听不见。”

    黄单的背后响起声音,“早上来的。”

    吴奶奶听聂文远那么说,她更纳闷了,“早上?什么时候?我五点多一点就起来了。”

    聂文远没回答。

    吴奶奶把鸡毛掸子放柜子里面靠着,看了眼牙没刷脸没洗,眼睛上还挂着眼屎的小青年,“小于,你来这边,你妈知道吗?”

    黄单说不知道,他当时打算留个纸条的,可想想又没留,原主妈不关心。

    “纸条有什么用,万一被风吹掉了呢?”

    吴奶奶没好气的说,“你这孩子怎么尽干些让人操心的事?”

    聂文远对小外甥说,“去刷牙洗脸。”

    黄单立刻就走。

    吴奶奶瞪瞪他的背影,转脸说,“文远,你不给友香打个电话说一声?”

    聂文远说,“她没打来。”

    言下之意就是,电话没响,那就表示聂友香还没有发现小儿子不在屋里,过会儿吃早饭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就会打过来问情况。

    如果电话一直不响,说明聂友香根本不担心小儿子的去向,他主动打过去,也没什么意义。

    吴奶奶不说话了。

    早饭是八宝粥加小菜,还有一盘子水煮鸡蛋。

    黄单的吃相很好,勺子不会跟碗碰出什么清脆声响,他没理会对面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自顾自的剥鸡蛋吃。

    吴奶奶除了吃饭拨菜,把筷子放嘴里吧唧,她还有个习惯,就是会去一直盯着人看,越让她不满意的,越盯的紧,甭管是吃东西,喝水,还是说话做事,她都盯着。

    黄单觉得老奶奶挺厉害的,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看,竟然还能在聂文远一碗粥刚吃完的时候就发现了,及时慈爱的问他要不要再吃一碗。

    这一心二用的程度,他做不到。

    聂文远说不吃了。

    吴奶奶说,“粥不吃就算了,鸡蛋要吃,大清早刚煮的。”

    她指使只顾着自己吃蛋的小青年,“小于,你给你舅舅剥一个。”

    黄单正要把手里的小半个鸡蛋吃掉,就有一只手朝他这边伸了过来。

    那小半个鸡蛋进了聂文远的肚子。

    黄单怕老奶奶看出什么,他不动声色的观察,还好对方没有露出别的情绪,只是单纯的不满意刚才那一幕,觉得自己的骄傲跟小混混太亲近了。

    蹲过劳改,就是给一个人的品行判了死刑,会跟坏孩子,垃圾,废物这些词结合在一起。

    上午九点不到,聂友香带着儿子女儿上门,手里提着一篮子生鸡蛋,两刀五花肉,桂圆,蜜枣,一条烟,两瓶酒,两条糕,还有两只活鸡,一公一母。

    东西挺多的了,聂友香也是下了血本。

    吴奶奶忙去接了放在茶几上面,客客气气的端茶倒水,嘴里喊着“坐啊”,还不忘给陈飞陈小柔拿娃哈哈喝。

    黄单没喝过,都不知道老奶奶什么时候买了一板搁在屋里。

    他的脸抽了抽,心想这老奶奶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厉害角儿,对待小辈上面,偏心偏的一点都不含糊,光明正大的偏。

    聂友香似是这才发现小儿子的身影,她丢下水杯就过来,作势要拧小儿子的耳朵,“死小子,什么时候上你舅舅这儿来的?”

    黄单往后躲,“早上。”

    聂友香还想说什么,听到门口传来聂秀琴的声音,就直奔厨房,一眼都没看。

    聂秀琴是一个人来的,她带的东西少,也远远没有聂友香的值钱,除了一篓子红彤彤的苹果,就是一件自己打的毛衣,一件毛线背心,选的颜色都偏深,适合聂文远。

    聂友香听吴奶奶夸聂秀琴手巧,说毛衣的针脚有多密,背心打的有多好看,她的脸色就不怎么好,自己没注意过聂文远的穿衣尺寸,对方却留了心眼。

    把芹菜的叶子拽掉,聂友香在心里冷笑,真看不出来,她这个妹妹平时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动不动就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关键时候厉害的很,小算盘打的比她响多了。

    这下子倒好,她花了那么多钱,好几天前就开始准备,还没人几两毛线的情意重。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在重播《永不瞑目》。

    陈小柔一边喝娃哈哈,一边看电视,她问了声,话是问的自己弟弟,“你先来干什么?跟舅舅有什么我们不能听的悄悄话?”

    黄单说,“睡不着就过来了。”

    陈小柔笑了声,“哥,你信小于的话吗?”

    陈飞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像是有病似的,好奇舅舅接触过的任何一样东西,似乎只要自己也接触了,就离舅舅的身份地位更近一步。

    他没直接回答,而是提问,“从家里到舅舅这儿远的很,开车都要大几十分钟,家里的自行车都在,一辆没少,也不知道小于是怎么过来的?”

    陈小柔喝了口娃哈哈,“走过来的吧,小于又没长翅膀。”

    黄单无视了兄妹俩阴阳怪气的口吻。

    聂秀琴过来跟沙发上的三个孩子打招呼,她问的是最小的那个,“小于,你舅舅呢?”

    黄单说在楼上接电话。

    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