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的原因吧!
这么想着,邬雏人一直沉郁的情绪终于消散,她不再去想着白天在船上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也不再去审视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邬雏人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她撑着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季蕴玉,她现在啊,只是想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有趣的人。
季蕴玉打开锅盖,热气瞬间就窜了上来,芬芳的香气顿时飘满四周,锅内乳白色的汤咕噜咕噜的响着,就连邬雏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这诱人的香味吸引,但她还不至于这么馋嘴。
邬雏人歪了歪头,抬眼看着一脸欣喜都写满脸上的季蕴玉,她突然想到季蕴玉这个人,要说起来自烦恼,季蕴玉这个被人常年辱骂成废材的人的压力恐怕是她不敢想象的,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季蕴玉现在依旧可以保持赤子之心呢?
邬雏人很好奇,但她现在却不想去问,两个人有那么长的时间去相处,季蕴玉身上有趣的地方,她要一点一点的自己好好去探清,想着自己以后可以慢慢的发掘季蕴玉身上有趣的地方,邬雏一下子就觉得心境开阔起来。
她找季蕴玉要了对碗筷,乐滋滋的冲对方眨了眨眼,看着对方惊吓得被口水呛掉的模样,邬雏人眉飞色舞的笑了笑,甜甜的拿起汤匙,在乳白色的鱼汤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心满意足的放在嘴边嗅了嗅,望着满天的碎星,好像自己翱翔于宇宙之间,无忧无虑,再也没有任何烦恼。
季蕴玉笑吟吟的看着这样的邬雏人,随手往柴火里加了一把火,似不经意道:“今天有不开心的事吗?”
邬雏人捧着自己的碗,猛的听到季蕴玉提出这个问题,她转过头,看着季蕴玉浅笑的模样,看上去温良恭谦,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邬雏人眨了眨眼,但她还是遗憾的摇了摇头,或许一刻钟之前,邬雏人还想好好的把苦水跟季蕴玉倒一倒,发泄下她的苦闷,但现在,她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邬雏人慢慢的喝了一口鱼汤,汤酸香甜美,肉辣黄爽滑,只一口便唇齿留香,鼻尖和两鬓的细汗慢慢的沁出,只叫人酣畅淋漓!
她现在已经心境开阔,对于郁结忧心之事,既然不能去解决它,那也得学会慢慢的去接受,邬雏人也开始明白,她不是世界的中心,不是谁都要顺着她的心意,有些尴尬的立场,有些难堪的人,总有一些不能触碰的黑暗,她终究也得一个人学会去接受。
季蕴玉见邬雏人这幅不愿多谈的意思,她也没继续追问,瞅着对面两只埋头苦干的在喝汤小丫鬟,捡了根柴丢到火堆里,燃烧得旺旺的火苗燎着铁锅的锅底,把喷香的鱼汤炖煮得更加香气四溢。
吃完的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了,邬雏人仰头看着满天碎晶晶的繁星,忧心的感叹道:“已经这个时辰,不知道回家还来不来得及?”她状似无意的抚了抚自己的头,故作犹豫道:“夜深回家不太安全,要是谁有府邸在这附近就方便借住了。”
话一说完,她还忧愁的望了望季蕴玉,看得出来邬雏人的确是陷入不小的困难之中。
季蕴玉,金陵国端王府的小郡主,深受太后宠爱,在及笄之年便得太后赏赐的宅邸一座,就建在金陵城白湖湖岸附近,是数一数二的好地段,当时在城中引起一阵骚动,但足以证明废材郡主深受太后喜爱。
邬雏人冲着季蕴玉抛去了忧愁的小眼神,她现在心情明媚不少,但一想到又要跟季蕴玉分开,她就有点心里不乐意,脑中灵光一现,她突然想到季蕴玉就在白湖附近有宅邸,既然自己不愿跟她离开,只要自己稍加暗示,想必邬雏人就很快能够明白吧。
善解人意的季蕴玉一下子就明白了邬雏人的意思,她冲邬雏人眨了眨眼,在对方心领神会的眼神下,漂亮的打了个响指,在邬雏人期待的眼神下,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群奔腾的声音,奔腾的马蹄踏在陆地上的声音隆隆作响,这大场景震得邬雏人长大了嘴。
转眼间,三匹高头大马并驾而驱的来到她们眼前,那油光水滑的大马看起来膘肥体壮,它们身后系着一驾华丽的马车,看起来奢侈精致得不行,马车刚落稳,两个全身穿的黑乎乎的人就立刻从马车上跳下来,齐刷刷的跪到季蕴玉面前,齐声道:“郡主殿下,暗卫特来觐见!”
邬雏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一幕,还没等她问话,季蕴玉便得意的介绍到:“这是我的暗卫,有事你招呼就行!”
话没说完,她就从身上取下一块玉佩,随意的丢到邬雏人怀里,大大咧咧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你有事就可以拿这个招呼它们,随叫随到!”
邬雏人有些跟不上季蕴玉的节奏,她茫然的看着兜块玉佩,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演变成这样,随手摸了摸玉佩,感觉纹路有些不对劲,她低头一看,然后陡然间惊魂失色。
妈蛋!这不是皇室郡主的御用玉佩吗!季蕴玉这厮怎么往她身上乱丢!这孩子是不是脑子长泡了!
没等她震惊,她面前的季蕴玉突然张开双手,任两位暗卫替自己换上bulingbuling的郡主制服,鲜艳的彩袖即使在夜幕下也看得出其华丽精致,乌黑柔亮的软鬓上堪堪插着一只全体通绿的软簪,看起来真是通身的气派。
邬雏人面无表情:“……你干啥?”
季蕴玉甜甜的冲着邬雏人眨了眨眼,甩了甩自己华丽丽的彩袖,神采飞扬道:“你不是夜深害怕回家吗,瞧瞧我这俩暗卫,个个可都是以一当百的好汉,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甩着华丽裙摆的季蕴玉看起来还有些兴奋,她似邀宠的朝邬雏人眨了眨眼,得意道:“我这还把祭祀这些大型活动出行的马车拉了出来,这马车可是被打造得铜墙铁壁,保证你安安全全的!”
季蕴玉得意洋洋的吹嘘完,兴高采烈的抬头挺胸,准备接受来自柔弱小女子邬雏人崇拜的目光,但等了半天,却不见对方没半点动静,季蕴玉假咳了咳,然后偷偷的瞄了她一眼,然后惊恐的往旁边缩了缩。
申时,邬府。
夜幕虽已经完全降临,但清贵的邬府依旧是灯火通明,大批的仆妇簇拥在门口,悄悄的偷瞄着台阶下的贵人和老爷夫人,又瞄了瞄刚刚气冲冲的窜进府邸里生气的自家小姐,满面的诧异神情简直压抑不住。
邬老爷已经年过五十,但身体依旧健康,平时和夫人琴瑟和鸣,自有一番清骨在,而今夜,他却是和夫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下午的时候,长子邬慕白回家说女儿雏人在白湖乘船时偷溜走了,气得爱女心切的邬夫人额头疼,询问原因时,邬慕白也支支吾吾,似有什么难言之隐,邬老爷只怒瞪了眼长公子,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带着自家侍卫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