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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苦。”

    “梅子嫁妆多,也有手艺傍身,邵家只看这些年对梅子的照抚,也是有情有义的,以后肯定不会过得差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甘蔗没有两头甜,人这一辈子啊,先苦不是苦,后苦才是苦呢。”

    说着赵氏看着女儿忍不住叹起气来,“先操心你自己吧,你在家倒是没受过苦。回头嫁了人,说不定过得还不如人梅子。我们可备不起梅子那么厚的嫁妆,以后过得怎样要靠你们自己了。”

    周琳抱着赵氏的胳膊,把头放在她肩上,撒起了娇,“你家闺女这么厉害,还能委屈了自己不成?再说蒋二现在卖木雕也挣不少钱了,等我嫁过去了,夫妻同心,要不了几年,保准能住上青砖大瓦房。”

    赵氏好气又好笑,“混叫什么蒋二,在人面前可别这么叫。”想到女儿面不改色地说着嫁人的事,又骂她,“真是个不知羞的,还没及笈说起嫁人就头头是道了,也不怕人笑话。”

    “这屋里除了我就只有您了,您可是我亲娘,我还怕您笑话不成?”

    母女俩说说笑笑,这屋里刚升起的一点伤感随即就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榜掉收,脸上也莫名其妙肿了,从早上一直疼,好难过。新建了读者群,欢迎各位小天使加入桂圆的小窝,群号码:514895574。

    ☆、第29章 死亡

    这个晚上,周琳睡得很沉,早起的公鸡“喔喔”叫了三四遍,天光已经大亮,她还好梦正酣,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前天跟梅子一起睡没睡好,昨天起来又跟着跑了一天,这一睡下就醒不过来了。

    “谁家大姑娘家睡到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早起在厨房忙活的赵氏又开始了日常唠叨,只是心疼女儿,让她睡到现在还不舍得叫起的不也是她吗?母亲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口不对心似乎是一种天赋技能。

    王彩云听着只是笑笑没有接话,等赵氏说起别的话题才附和几句。她是傻了才会跟着数落小姑子。她在家的时候就常听自己娘说,屎壳郎说她儿香,瘦子还说她儿胖,可别当着人家爹娘说人家孩子的不是,那可比说他们自己还要不舒坦。嫁了人就算对着自己男人,也不能当婆婆的面数落他,那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呢。

    两个人说着话,手里活也没停,忽然听到大门被人拍得砰砰响,赵氏赶紧扯了一块抹布擦了擦手去开门。敲门的是二胖家的小子永亮,他一见赵氏就慌张地说,“大娘,我大伯二伯起了没?成叔今天早上没了,赶紧过去个人看看吧!”

    说完永亮就急匆匆走了,他还要去别家报信。小辉才八岁,虽然死的是自己爹,但也济不上什么事。他娘死了男人哭得要死过去,还得托人去村里报信。

    赵氏吃了一惊,德成昨天不还好好的吗?这段时间虽然经常闹着牙疼,但也不能说没就没了啊?本想问个清楚,没想到永亮这么急,只能先把男人叫起来了。

    周爷爷人老了觉少,一早就起来了,听到动静就走出来,看二儿媳神色有些凝重,就问,“是谁过来了,有什么事?”赵氏就跟说了德成去世的事。

    周爷爷听了眼眶就湿了,“你三伯比我大了十几岁,身子骨又不好,他去得早我不意外,没想到他这个老儿子也走在我前面了,也亏的三哥死得早,看不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着叫刚出来的两个儿子和孙子赶紧去小辉家看看。

    睡得正香的周琳也被敲门声惊醒了,等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走出房门,就发现家里没有几个人了,赶紧问是怎么一回事。赵氏现在也糊里糊涂的,只能等男人回来再问了。

    直到晚饭热了第三遍,周家男人才一脸疲惫的回来,洗了脸就急吼吼地吃饭了,忙了半晌午,一口水都没喝。德成媳妇玉珍哭得晕死过去几次,三个孩子还小,还是邻居送了饭过来,两个小的才吃了一点,德成媳妇和小辉都没吃什么。

    在饭桌上德全说起了德成的死因,“玉珍说德成这个月来每天都要疼上几回,天天夜里都睡不踏实,她也跟着好久没睡过囫囵觉了。昨天夜里半夜又闹了一次之后,后半夜就再没动静了,她难得一觉睡到天亮,醒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丈夫不见了。找了以后才发现他把裤腰带系到窗棂子上,自己吊死了。”

    德山也跟着唏嘘,“真不知道德成平日里是有多难受,才有了寻死的念头。他也是狠心,要知道那窗户离地不足一人高,他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儿才把自己勒死。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

    “他这一死倒是干脆,留下玉珍和几个孩子,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德成爹娘早去了,就他那个哥哥还是个指望不上的。”李氏很是看不上德成的窝囊。

    周大伯也跟着说道,“可不,这都闹成这样了,也不见德明家来一个人。几个孩子都饿着,还是二胖家的送了饭过去的。”

    “能活着谁想死,看成子疼起来满院子打滚,恨不得一头碰死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想来也是熬不住了,咱们以后多照应一下他们家就是了,我百年后对三哥也好交代。”

    周爷爷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对死亡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成子吊在窗棂上,明明站起身就能活下去,他还是选择了去死,可见他的决心了。

    周奶奶却担心另一桩事,“就是玉珍年纪轻轻,不知道守不守得住了。”少年夫妻老来伴,就连她这快抱曾孙的老婆子,都不敢想像没有老头子的日子,儿孙再孝顺,也不及半夜醒来,枕边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要是守寡的日子那么好过,贞节牌坊也不会那么少见了。

    吃过饭赵氏妯娌两个也跟着男人去玉珍那里帮忙操办丧事,毕竟死了的成子跟自家男人也是一个亲爷爷的,成子亲哥嫂不出头,他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家里四妞听到丧事的唢呐声,也不管这是白事,只知道凑热闹,循着声音也跑了过去,周琳也赶紧跟了出去,怕她磕着碰着了。

    一路跟着四妞小跑到小辉家门口,她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只看到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一派忙碌的样子。隐约能看到堂屋地上有个盖着被子躺着的身影,脸上盖着黄纸。玉珍婶子扑在上面哭得声音嘶哑:

    “你这狠心的人啊——你两腿一蹬算是——清净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活?我的夫啊,你要死怎么不带着我们娘四个,咱们一家地下也好相见啊——”

    她边哭边摇着男人的肩膀,整个身子都要趴上去了,边上赵氏和几个亲近一点的女人一直耐心劝她,让男人清净的去吧,眼泪落到男人身上不吉利。玉珍却不听,试图挣开几人的钳制,再扑上去,“没了成子,我还能有什么吉利的事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