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赵父疯言属实，合德飞燕必有其一不为亲生者。

    作者有话要说：

    成帝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改年号，我嫌麻烦，就采用了鸿嘉的年号。

    合德死前也会为姐姐安排好退路，哎。

    至于赵母，是不是看出了她们的姬情呢，嘿嘿。

    这段历史是重生之前的历史，与现在的有本质区别。

    第38章 心机

    飞燕走进椒房殿时，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陡然安静了下来。

    美人宫姬俱起了身，行礼姿态是弱柳扶风，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继而低眉顺目，婉转莺啼道，参见赵婕妤。飞燕颔首，道了句起，就走到凤座右首边的第一顺位跪坐而下。

    班姳和卫平自不必说，素来是早到的。可都这个点了，合德还迟迟未至，莫非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自己右手边属于妹妹的位置仍然空着，飞燕在心里暗暗忖度，头上的云鬓花颜金步摇随着她头的动作微微晃动，而步摇上的赤金芙蓉镂花也仿似活了过来般，在人眼前徐徐盛开。

    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合德，倒是等来了许后。

    皇后至，所有人都再次起身行礼，不管是否心怀鬼胎，表面上都是恭敬有加的样子。

    妾拜见皇后，皇后福泽安康。

    过了几秒，许后才慢悠悠道，诸位起吧，坐。

    请安的话永远千篇一律，可真教人厌烦，飞燕默默的想。在许后古板的训话声中，她的思绪渐渐飞远了。

    这一世，果真与梦中的不一样了，要不然，许后早在两年前就应该被废掉了才对……

    自己封后那天，合德就在后面一直注视着罢？一直关爱着自己，担心着自己，保护着自己……

    合德貌似很适合穿蓝色，若是她穿上翟衣，不知又是何种风情呢？……

    训话已完，许后的一声呼唤唤回了她的思绪，赵婕妤。她起身道，妾在。

    你这头上的步摇……？许后话语未尽，却不往下说了，飞燕一时不明白这愚钝妇人的小心思，沉声回道，乃妾之妹所赠。

    许后笑道，原来如此，难得合德有心，总是挑些黄白之物赠你，倒也不容易，罢了，坐下吧。

    飞燕:……

    这挑拨技巧也小儿科了吧？上一世自己是有多蠢才与合德离了心？

    妾也觉得姐姐的这步摇很特别，栩栩如生的，尤其是走路时，颇有一番美态呢。卫平含笑接过话茬，称赞道。

    看飞燕不回话，许后并未被影响，反而心情颇好的打赏了班氏，然后又勉励了卫氏两句，夸披香殿的饭食不错，关心陛下龙体有功，后宫诸人应以效仿，多在吃食上下功夫云云。

    一句都没提合德缺席的事情。

    尔后她说来说去废话连篇，就是不理会飞燕，索性飞燕早就习惯了许后这般幼稚的手段，不在意便可，也不觉得时间多难熬。

    等到她终于大开尊口放行后，飞燕直接越过了班婕妤，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出了殿。

    班姳正往外走的步子停住了。

    跟在班姳身后的卫平抬头向前瞥了一眼，然后垂首，在她身后两步远规矩的停下了脚步。

    皇后虽已进了内殿，可满殿的美人宫姬们还未挪步呢，无数双眼睛都注视着刚才那一幕，殿内的气氛顿时落针可闻。

    水衫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班姳按住了手。

    妹妹大概是……有事情着急吧，罢了，我们走吧。班婕妤说完这一句，就步伐款款的出了殿。

    婕妤方才……红罗跟在几乎称得上是健步如飞的主子身后，斟酌着开了口。飞燕语带笑意，不用担心，班姳一向是别人口中的后宫表率。贤良淑德，大度宽仁这些词放在她身上准错不了，她往日受宠时就不苛责他人，何况现在？我实在急着见合德，就委屈班姳一次了……

    红罗:……

    就那几步路，婕妤等她走出去了再走快点不行吗？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给她没脸……亏得班婕妤确实一直很大度……红罗默默地想。

    主仆一行人正走着，一个曼妙声音从后方传来，姐姐慢走。

    飞燕回头，是卫氏。纤腰微步赶上飞燕后，她嫣然一笑，姐姐可是要去探望合德姐姐？不如我们一道吧。

    她去做什么？飞燕转了一圈心思后，无所谓道，如此甚好。卫平听此暗松了一口气，笑的更加迷人，姐姐先请。飞燕点点头，两拨人汇成一股，朝鸳鸾殿走去。

    走进殿中时，合德正坐在上首，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发现两人后，望她们一眼又收回了眼神，恹恹说道，姐姐来了？坐。接着又吩咐道，绿桑，奉茶。

    飞燕和卫平一左一右的落座，合德跟飞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完全无视了另一个来拜访自己的人，卫平也不插话，端着茶碗品茶，神情自若。

    寒暄的话都说完了，在外人还在场的情况下，飞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因此神情上不由得现出些纠结。合德看出姐姐的不自在，直接开口道，卫婕妤，你既是来拜访我的，现在看也看过了，我想与姐姐说些体己话，若无事，我想……

    卫平十分乖觉，连忙道，正是，看到合德姐姐无事，我心里也十分欢喜，左右无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合德点点头，声音还是没精打采的，那就多谢你来看我了，另外，论资排辈，应该是我叫你一声姐姐才是，卫姐姐千万不要客气。卫平愣了一下，僵笑着说了声，可不是。

    看她终于走了，飞燕一下子放松了，她站起来直接走到妹妹身边坐下，摸着妹妹的头发担忧的说，合德，今天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怎么没去请安？

    合德不甚在意的答道，没什么，今日不想去罢了，我一看见许后那恶叉白赖的脸就讨厌，更何况她说话还阴阳怪气的，哪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啧……

    话虽如此，你也不能如此任性啊，以后别人要害你，一条不敬皇后，蔑视天威的罪名就要扣到头上，你呀，还是谨慎点好……飞燕还待劝慰，合德已然听不下去了，她抱臂趴在案几上，头背对着飞燕，话语里充满了颓然，她道，姐姐，我好累。

    就是这五个字，彻底堵住了飞燕的嘴。

    当初进宫的决定……到底对不对？自己是不是害了合德？……

    说来说去就是贪恋这人间富贵罢？她赵飞燕即使是死过一次，也舍不得放手这一生一次的登天之路啊……

    梦中的珍馐佳肴绫罗绸缎，终是晃了自己的眼，哪怕知道可能会重蹈覆辙，还是义无反顾的进了宫，甚至将毫不知情的妹妹也拉了进来，让合德一个承担这么多，自己……真的是好自私。

    沉浸在自责中的飞燕并未看到将头背对自己的妹妹与站在她旁边的绿桑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绿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