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烨和陈婉婉一前一后追上来,拓跋妍难掩兴奋地问张华烨:“张姐,我一份吃不饱可不可以再领一份?白饭就行!”
剧组同事们笑的人仰马翻,张华烨也是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在!
陈婉婉顶着拆了一半的发髻,气呼呼的说:“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拓跋妍很委屈,她早晨就吃了一碗面,肚子都要饿瘪了。
“过来。”陈婉婉翻个白眼,披头散发扯住拓跋妍的手腕把她从餐车旁拖开,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看你馋的直流口水那样!我都看不下去了。姐带你去吃好的。”
“诶……”拓跋妍迟疑的眨眨眼。总是蹭人家的饭不好,先是张姐,再是陈婉婉,这债欠的越来越多,该咋还?
“你还犹豫什么啊,毒不死你!”陈婉婉耳朵尖有点红,不由分说钳住拓跋妍的胳膊,免得她逃走,“你刚才帮我那么大的忙,我不该表示一下感谢?”
拓跋妍:“你不是说要教我演戏的……”
陈婉婉绝倒:“吃完再教,劳逸结合懂不?”请她吃个饭还这么纠结。
一听陈婉婉同意教她,拓跋妍欢欢喜喜的跟在她后面,去化妆间等陈婉婉卸完妆,两人再去吃好吃的。
陈婉婉她家里关系深,配个单独的化妆师是小意思。
这位化妆师先生长得五大三粗其貌不扬,但手下动作轻柔迅速,很快梳理好了陈婉婉的一头长发。简单地给她打理造型一下,脸上的妆本就很淡无需再卸掉重来,补一补脱掉的部分就ok了。
陈婉婉换了常服,风风火火招呼拓跋妍往外走。
拓跋妍觉得今天来的值,交到了陈婉婉这个心思不坏有点莽直的朋友,还能跟她学演戏,一下子解决了自己无处寻良师的苦恼。
陈婉婉的助理赵咪苦着脸抱了一大堆东西在后面拼命追,陈婉婉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回头一看拓跋妍正在接手赵咪手里的包包衣服等杂物,赵咪跟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样满脸感激望着她。
陈婉婉撅起嘴来,哼了一声把自己手里的小包塞给拓跋妍:
“这么爱搬东西,把我的包也拿着吧。”
拓跋妍真的就抱着一大堆杂物走。陈婉婉没来由的生气,踮脚抱住拓跋妍的脖子耍赖:“你力气大,你背着我!”
拓跋妍轻笑一声:“你抓稳了。”稍微蹲身,再一起——
两手拎包,怀揽衣物,拓跋妍背着陈婉婉大步如飞走的稳稳当当,眉毛都没动一下。
倒是赵咪和陈婉婉,哪想到她力气这么变态,乡下人进城似的惊叫起来。
“婉婉,干什么呢。”
陈婉婉探头一看,乐了:“大表姐!”
拓跋妍虽然不觉得陈婉婉有多沉,但是这妮子实在聒噪吵得她头大,这下算是解脱了,把怀里快掉了的东西全部放地下,再抬头看那个‘大表姐’,拓跋妍下意识站起身。
这女人竟然有几分眼熟,可是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李雁娆同样没想到会碰到拓跋妍。她几乎立刻认出这是裕川医院里和她家老顽童爷爷一起健身打拳的病弱少女,上次刘文婧把拓跋妍的身世查了个底朝天,然而除了自杀之后性情大变这一点,并没与什么别的疑点。再去医院时,得知她已经出院了,久而久之忘在脑后。
那时候李雁娆就认为这个姑娘很特别,长相身段性情都出挑。然而现在再看,那时候的她分明只是个小花骨朵。
现在拓跋妍脸上没了病容,肤色是白里透红的健康色泽,满含笑意的娇艳容颜如同初绽的花朵般瑰丽耀眼,唯独坚定自信的傲然气质不变,给她的容貌又增色三分,竟然连自己那个从小被夸赞漂亮的明星小表妹都要逊色一筹。
再说李雁娆,她依旧从头到脚一身黑,款式虽然寻常,但全身行头皆是高级定制。
好歹也母仪天下过的拓跋妍自然看得出,她那件样式简单的黑衬衣是丝绸的面料,修身剪裁的黑西装和长裤,无一不衬托出女人火辣勾人的身材,明明身量很高,却还穿一双细跟黑高跟鞋,红唇火热张扬,简直就是个妖孽。
不过拓跋妍倒想不到这样的形容词,只觉得这女人的眼神和打扮有点辣眼睛,可是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后来她在网上看到一个玩笑短语,认为再符合李雁娆不过:
看谁谁怀孕。
两人的视线交锋只在瞬息间,李雁娆连一丝神情都没外露,她的净身高在拓跋妍之上,加上那双累人的鞋子,比很多男人都要高。
她就像一头矫健闲适的黑豹,踩着有节奏的步子逼近,虽然没有摆出攻击的架势,但是强烈的存在感不容忽视,饶有兴趣的盯着拓跋妍。
陈婉婉没看出李雁娆和平时不同。她这女神一样的大表姐,整天都是这副荷尔蒙外露的模样,其实私生活跟苦修士一样自律,谁都猜不出她那似笑非笑的假面下究竟是什么表情。
她兴高采烈的跟拓跋妍介绍:“这是我大表姐李雁娆。表姐,这是我朋友——”
“拓跋妍。”李雁娆接口,冲拓跋妍微笑,主动伸手,“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被一头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的黑豹盯着是什么样的感受?
呵呵,铺在镇北大将军帅座上的斑斓虎皮,可是拓拔将军亲手猎杀的伤人猛虎,由工匠剥皮鞣制成坐垫的,怎么可能会害怕这只狡猾的母豹子?
拓跋妍的气势也瞬间拔高,两个谁都不肯先低头服软示好的女人手掌相触,就这样握着手凝视对方,足足六七米秒钟才同时分开。
陈婉婉这傻妞有点不满新交的朋友跟大表姐看对了眼似的,把她给忽略到一边了,大声说:“小拖把,你不饿了?”
拓跋妍:“……”一言不合就给人家起外号。
打破了迷之宁静的陈婉婉很得意,正要说点什么,拓跋妍疑惑的发问:“这位,李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见过?”
其实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疑问句,但却戳到了陈婉婉的笑点:“哈哈哈哈大表姐你随便跟人家攀什么关系啊,小拖把干的漂亮!”
李雁娆很想把陈婉婉的大嘴巴给缝住,但是现在也只能无视她,上前一步,冲拓跋妍妩媚微笑:“拓跋小姐忘了?我可是对医院那次念念不忘呢。”
努力回想的拓跋妍突然捕捉到了什么:“医院?”
李雁娆把双手懒懒搭在拓跋妍肩上,把拓拔将军往自己身边一拉,几乎是贴着身子贴着脸说话:“你想起来了?真是无情。”
陈婉婉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大表姐和,小拖把,什么关系?
她看看李雁娆恨不能缠在人家身上的暧昧姿势,再看看一脸‘坚贞不屈’的拓跋妍,几乎是瞬间脑补了一大篇关于霸道总裁和穷困女孩的虐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