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光明媚,下午天气骤然一变, 整个天空暗淡下来, 连带着也凉爽许多,项季二叔家住在古镇最边上,靠近乡下,环境更加清幽,出门穿过几条小巷, 视线就会变得开阔。
牵着英夏,两人悠闲地走在人迹稀少的羊肠小道上,项季指着旁边的菜园子,介绍:“这是我二婶种的。”
英夏顺着看去,是一片打理的很有条理的田地, 分成四块,种着葱、辣椒、苦瓜、还有一个她叫不出名字的菜。
她出生很好,就算一个人在英国生活, 也没有进过厨房,连煮饭都不知道放多少水。
来到乡下,对于她来说,就像打开新世界似的,有很多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些菜她吃过却叫不出名字。
西边深灰色的流云慢慢升起,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
项季见起风了,牵着英夏开始往回走,路过一块晒谷坪时,不远处响起几道略带稚气的童声。
“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寻声望去,晒谷坪边上有四个年纪很小的女孩,正在玩皮筋。女孩们玩得很起劲,伴着跳绳的节奏,时不时传来几声幼嫩的笑声。
英夏觉得很有趣,站着听了一会,余光突然扫到其中一位小女生,她手里正拿着一包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被她手里的零食吸引住了,英夏好奇地问:“她在吃什么?”
顺势望去,项季挑了挑眉,“辣条。”小朋友最喜欢吃的零食之一。
“好吃吗?”
这个问题项季不知该怎么回答,辣条这种东西喜欢吃的人觉得是世间美味,不喜欢吃的人就不会碰。
想了想,说:“一般吧。”
虽这么说,但英夏看到女孩吃的脸蛋都红了,还依旧意犹未尽地嚼着,口里突然唾液分泌,很想尝尝,这念头一有,就很难打消。
蓦了,实在没忍住,推着项季的手臂,“你去给我买一包,我要吃。”
听到这话,项季嘴角直抽,辣条里面有很多添加剂,孕妇不能吃,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当即,英夏脸色就垮下来,眯起眼神直直地盯着他。
这眼神看得项季头皮发麻,差点受不了直奔小卖部给她买,但涉及到宝宝健康,还是掩下冲动,撇头当作没看见。
见他不答应,英夏也不求他,甩开手,自己往小卖部方向走。刚才来时,经过一家小卖部,她还记得位置。
项季见状,赶紧揽住人,好声好气地给她讲道理,但都难以改变孕妇一时兴起的食欲。
想了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弯起嘴角,声音激动地说:“我知道一个比辣条更好吃的。”
他的表情很真实,成功引起英夏的兴趣,以前她对饮食不挑剔,自从怀孕后,胃口就变得很奇怪,常常忍不住想吃,而且这种感觉难以控制。
听到这话,她抿了抿唇,抬头问,“什么东……”
后面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唇瓣就被人堵住了。
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她瞳孔倏然睁大,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待反应过来时,连忙推人。
项季带着笑意的眸子瞅了眼,不顾她的挣扎,一只手更紧地环住她的腰肢,一只手覆在她的后脑上,闭上眼睛沉浸在亲吻中。
舌尖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舔了舔,含住下嘴唇,抵开牙关闯了进去。
他在这方面技术越发娴熟,不一会儿,英夏就被吻得脑袋昏昏沉沉,放弃挣扎。
不远处的小朋友看到这一幕,顿时皮筋也不跳了,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凑到一起,发出叽里咕噜的嬉笑声。
完后,她们还异口同声地朝着喊:“羞羞脸,不要脸,打个屁,臭死哩~~”声音里带着些本地口音。
英夏很不好意思,羞红着脸,伸手用力地掐他腰间的肉,但项季没有动,依旧抱着人不管不顾。
风越来越大,长长的裙摆飞扬起来,在空中划过一抹淡红。
……
另一边,项二婶炒完菜,想起一件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喂。”很快,项妈妈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项二婶将菜盖好后,犹豫一会才说:“大嫂,今天小季带了一个女朋友来家里。”
项母轻轻地应了声。
“她怀着小季的孩子,肚子都六个月了,你跟大哥有去女方家拜访吗?”项二婶不是很了解项季和英夏的事,但在她看来,有了孩子,男方就应该负起责任,早点把婚结了,但目前她没有收到请帖。
“这事还不好说。”项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关于英夏的身份她也是从项碗那得知的。
“刚才那姑娘说孩子要跟她姓,跟谁姓其实没什么,只是……是不是女方父母不答应啊。”
听到这话,项母顿了下,很快她话锋一转:“碗碗妈,你是小季的亲二婶,这事你得要帮帮他。”
“帮,当然帮。”项二婶当即回道:“只是那姑娘看起来很冷清啊,不是耳根子软的随便说得动。”
项母轻声笑了笑,“你按着我说的做。”
……
挂了电话后,项二婶又在厨房忙活一会,见人还没回来,正准备去找时,就看到英夏气呼呼地走进来,她的嘴唇微肿,后面不远处的项季耸拉着脑袋默默跟着。
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脸上有个淡淡的巴掌印,项二婶是过来人,很快明白过来,指着他的脸,小声问:“疼不疼?”
项季摸了摸脸颊,摇头:“不疼。”习惯了。
晚饭非常丰富,大鱼大肉,荤素搭配,六菜一汤一点心,项二婶的厨艺极好,即使用的都是最普通的食材,味道都很鲜美可口。
餐桌上,英夏看着面前的椰丝糕,尝了口,味道跟之前项季妈妈做的一模一样,项二婶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这道椰丝糕是小季奶奶教的,我跟小季妈妈都会做。”话是真的,但原本她并没有准备这道点心,是大嫂让她加上的。
蓦了,她开始扯着旁边的项二叔聊家常,“碗碗爸,你还记得小季要上族谱时,把族长尿了一身的事吗?”
项二叔性子闷不爱说话,但见妻子传来的眼神,没办法只好附和,“嗯,记得,那时候他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