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住在船上,日子久了船破得无法住人,就把船拉到了岸上,加盖上茅草顶就成了旱船,以此为家。
当晚姜宝胜一行几个大男人就蜷缩在一间小小的船舱中,那里面本身没有床铺,主人家用门板和长凳给他们搭了几个临时铺位,还把自己用的被子让了两条出来。因而,尽管船舱里四处透风,他们一行总算是没有着凉。
第二天,主人家还热心地招待他们了一顿早饭。眼尖的姜宝胜发现,他们几个吃的玉米糊糊还能沾上筷子,可主人家吃的不比清水稠多少。
启程前,姜宝胜在原本打算给的三十文钱的基础上又加了二十文,一起塞到了男主人曹阿福的手上。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婿上门
第二百四十六章 女婿上门
曹阿福原想着姜宝胜一行借宿一宿,能给个十文钱就顶了天了,没成想能有这么多。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曹阿福口中推拒,手上动作却很利落,一把接过钱后直接就往兜里揣。
这倒不是曹阿福眼皮子浅,见钱眼开,实在是胡逗洲赚钱不易,他家的现钱加起来都没这么多,咋看到这么多钱就忍不住拿下了。
曹阿福出揣完钱才意识到自个儿行事不妥,这还是当着外人和小辈的面儿,顿时老脸涨得通红,幸而他连本来就黑才看不怎么出来。
忠厚老实的曹阿福很想就此收下这些钱,可全部收下吧,又觉着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当他听说姜宝胜一行是想去王家渡找人时,便自告奋勇地当起了向导。
曹阿福不愧是在胡逗洲生活多年的老住户,很快就领着他们来到另一个王家渡。当姜宝胜从曹阿福口中得知这里是军户聚集之地时,顿时精神大振。
一进村子,也不必等姜宝特意找人去问,一只只看不清脸的泥猴子就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冒了出来,围着姜宝胜一行人好奇地打量起来。
“孩子们,你们村有姓宋的军户吗?”姜宝胜迫不及待地问道。
“姓宋的?”一只小猴子歪了歪脑袋,眨了眨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有戏!
姜宝胜说的是带着幽州口音的官话,一般的胡逗洲乡民都听不大懂,比如他和曹阿福交流就得重复多遍外加打手势才能勉强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只小猴子不但听懂了,刚刚问的那句话还有明显的静海口音,极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宋家人。
“是呀,他们是从四年前高店村过来的……”
不待姜宝胜细说,那只小猴子就嗖的一声窜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之言哥,之言哥,又有客人来啦!你有救了,不用挨揍了。”
很快的,宋家的大人听说有客人来找,忙迎了出来。当他们得知来的是新姑爷,赶紧把姜宝胜一行热情地请回家去。
当姜宝胜七拐八拐终于抵达位于河边的宋家时,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
姜宝胜的老家姜家滩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穷村,很多村民甚至在陆上连块地都没有,一辈子就在船上度日。因而,昨晚看到曹家那一带的河岸两边零零散散分布着的旱船时,他并没有太过吃惊,因为这并非胡逗洲的独创,他们姜家滩也有。可再穷他也没见过像这个王家渡这样房子,这里的人家清一色地窝在地室里。
所谓地室,就是在河岸的浅水斜坡上挖个地洞,将扎好的竹筏竖在地洞口,然后在竹筏外面涂上黄泥,成为一道“堤坝”,里面就此变为容身之所。
站在宋家地室前面,姜宝胜这个初次上门的毛脚女婿一脸懵逼,这玩意儿怎么进去?
原来为了防止河水灌入地室里,竹筏黄泥墙砌得很高,上面就留了一个小口以供出入。要想进地室里,就得靠爬进去。
姜宝胜弓起身子往里爬的时候,既没觉得憋屈,也没觉得荒唐,他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俺是爬进老丈人家的嘞!
好不容易爬了进去,姜宝胜这才发现宋家的地室里别有洞天,并不想外面看着的那样狭小,里面居然有三间地室。不过再大的地室要用来安置十口人也够呛,多出他们四个来,立时变得头碰头脚碰脚了。
姜宝胜忙从拎来的各色礼品中取出两包点心作为谢礼塞给曹阿福,客客气气地同他告别。
曹阿福看着手里那两包包装精良的点心,知道这是县城里才能买到的上等糕点,心里头爱得不行。可他咬了咬牙,又将点心塞回了姜宝胜手里。
曹阿福推辞道:“你都给了俺家五十文钱了,如今不过是领个路罢了,统共也没走几里地,这点心俺不能要。”
姜宝胜哪好意思让人家白领路,便苦劝曹阿福收下。
宋老爷子听了半天,得知多亏有了曹阿福,女婿才能顺利找了过来,便也开口劝曹阿福收下谢礼。
曹阿福见宋老爷子也开口劝,忙道:“那、那啥,你家就是有仙药的宋家吧?这点心俺真不能要。你们要是实在要谢我,能不能、能不能给俺点儿仙药啊?”
姜宝胜顿时愕然:啥?老丈人家居然有仙药?真的假的?
其实,宋家还真有药,不过不是什么仙药,就是上回姜荷莲子托人捎来的黄花蒿粉。
姜荷莲子的信上说得很清楚,这黄花蒿粉是用来治疟疾的,还说有奇效。
只是疟疾是众所周知的顽疾,从未听说过有药能够保证治好。对于姜荷莲子信上所说,宋家人深感难以置信。再说了,既然是奇药,那必定很珍贵稀缺。可姜荷莲子一口气送了整整二十斤,那架势就跟送了一车白菜过来似的,不能不让人觉得这药很是稀疏平常。因而,宋家人一开始也没把黄花蒿粉当回事儿,只是感念姜荷莲子千里迢迢特地送来,这才把它好生收了起来。
谁知没过几天,宋氏幺妹宋云脂的一双儿女先后打起了摆子。吃了附近的游方郎中开的药后,两个孩子非但没见好,反而烧的更厉害了,唬得宋老太太忙让宋氏的大弟去县城里请大夫来瞧。城里的大夫看诊后直说这是疟疾,他可以开药,但能不能治得好他不敢打包票,就得听天由命了。
再次服药之后,两个孩子还是没见好。眼瞅着就不行了,宋云脂一咬牙一跺脚,就把黄花蒿粉用温水冲了给两个孩子喝。
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万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两个孩子的少就退了,又在床上养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