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勤快,待人热情,阮慕阳被她缠得没脾气了,只好随她去。反正李氏的身子好了,她马上便要动身回京了。
平日里阮慕阳与郑姝去陪李氏,都是阮慕阳坐在一旁安静地听她们二人说话的。
一日,郑姝与李氏不知怎么聊起了京城,李氏笑了笑对郑姝说:“你要是想去京城,这次就跟你二表嫂一同去京城,正好在穿云院住几日。”
“真的可以吗?”郑姝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阮慕阳因为李氏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早有想法的提议而看向她,正好对上了她的目光。郑姝对张安夷的心思再明显不过,李氏让还未出阁的郑姝跟着她去京城住到张家而且住到穿云院,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氏将目光移开。
阮慕阳气笑了。
她没想到李氏真有这样的心思!
怪不得她整日让郑姝与自己好好处,原来竟是有让她去给张安夷当妾氏的打算吗?她原先对张安夷不闻不问,现在张安夷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她以为李氏作为母亲终于能关心他一下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关心的。
她把张家的家规置于何地了?
看着郑姝满脸憧憬的样子,阮慕阳不语。
原本到了正午两人便要离开的,今日,阮慕阳单独留了下来。
房中只剩她们婆媳二人。阮慕阳也不想跟李氏拐弯抹角了。“母亲让表妹跟我去京城是有什么打算?”
她直视着李氏,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娴静与温柔。
李氏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笑了笑说:“如今安夷中了状元,进了翰林了,日后一定有出息。到时候应酬多了,家里的事情也多了,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姝儿是自己人,能帮帮你也好。”
“原来母亲竟然这般替我着想。”阮慕阳笑了笑,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母亲难道忘了张家的家规?”
“家规是家规,你看朝中的大臣,谁没有个妾氏?而且----”李氏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说出口。
阮慕阳替她说了下去:“母亲是不是想说,虽然家规是家规,但是当年父亲不是也纳了个妾?”她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她不知道李氏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给张安夷纳妾。都是女人,她难道忘了当年张吉从外面带回来了个女人和孩子时什么感受吗?
能做出这样的事,她当真是糊涂极了。
李氏的脸色立即变了,气极地说:“放肆!”
但是阮慕阳并不怕她。
从嫁进张家到现在,她与李氏不过只相处过几天,毫无情分可言。虽然她对张安夷总是不冷不热的,但是阮慕阳念及她是张安夷的母亲,来京州后侍奉她也从未懈怠,可这不代表她可以随便往穿云院塞人。
阮慕阳忽然温顺了起来,低眉顺眼地对李氏说:“母亲,这事恐怕祖父不会同意的。张家的家规摆着,慕阳不敢随意违背,也不敢带表妹回京城。”虽然她知道即使把郑姝带回去了,老尚书也不会同意,但是她不想给自己添堵。
若是把郑姝带回去,她与张安夷之间多了个人,即便张安夷对郑姝看都不看一眼,依然会影响他们之间原来的关系。
眼看着再过不久朝中就要发生震荡,阮慕阳不想节外生枝还要分心防家里的人。
“女子要三从四德。要贤惠。”李氏拿妇德压她。
阮慕阳软硬不吃,恭敬地道:“慕阳不敢违背祖父,违背家规。”
说什么她都不会松口的。
不论李氏说什么,阮慕阳都是平平静静地搬出老尚书与张家家规,一副刀枪不进的样子。李氏害怕就算她硬是把人塞进了马车,阮慕阳也做得出路上把人扔下来的事,只好作罢。
而郑姝似乎知道了阮慕阳不愿带她回京的事情,第二日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一场,之后便再也不对她像先前那般热情了。
阮慕阳动身回京城那日,恰逢张吉休沐在家。
他与李氏还有郑姝三人将她送上了马车。
“路上小心。回去记得告诉你祖父与祖母不必挂心京州这边。”张吉似乎不知道李氏的打算,也不知道她与阮慕阳之间矛盾。
“父亲放心。”阮慕阳笑了笑又看向李氏道,“母亲千万要保重身子,免得我们这些小辈在京城担心。”
李氏不语。
阮慕阳又看向郑姝道:“这些日子辛苦表妹了。”
“表嫂客气了,照顾姨母是我应该的。”郑姝笑得有几分勉强。
“哪里是应该的。”阮慕阳道,“这些本该是我与大嫂做儿媳的做的事。”她话中有话,就是想让郑姝知道,她与他们不是一家人。
郑姝再也笑不出来了,那双仿佛含着水一样的眼睛里带着恨意与不甘。
“告辞。”阮慕阳登上了马车。
终于能回京城了,点翠有些激动:“夫人,咱们终于能回去了。”
“是啊,终于要回去了。”阮慕阳的声音伴随着马车车轮的声音,显得格外柔软。
从京城到京州和在京州的时候都发生了不大不小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了先前碰到的尹济,不知道他是在同父异母的兄弟的暗算下死了,还是有幸活了下来。
“路上还有在京州时发生的事情都不要说出去。”阮慕阳提醒道,“这次来京州很顺利。”
不管是路上遇到的尹济,还是在李氏身边照料的郑姝,她都不打算告诉别人。
尤其是郑姝,她不想让张安夷知道。
第三十二章 从此,平步青云
终于回到了京城。
一到张府,阮慕阳去拜见了老夫人,将李氏身体好起来的事情告诉了她,然后又象征性地去看了看王氏。
已经有身孕三个月了,王氏的肚子已经显了出来。
阮慕阳也得到了个好消息。张安夷由洛阶举荐给了圣上,担任了《光华崇帝实录》的纂修。能为先帝纂修实录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他的《光华崇帝实录》将传阅后世,作为史料。
两个多月未见,再次见到张安夷,瞧着他温和地对自己笑着,阮慕阳觉得心中发软。
“还未恭喜二爷。”
一别两个多月,夫妻之间自然是缱绻极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