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46
    还是把这礼物给退回去的好。

    一旁站着的狸奴一听就急了,忙道:“若是阿愁娘子不肯收,我可白辛苦这一路了。小郎让我拿脑袋作保,要保证这银镜一点儿不受磕碰地送到阿愁娘子手边上。我这一路上都抱着那礼盒,一刻也没敢放下过,您若不收,我可不就白提心吊胆了……”

    那“阿愁娘子”的称呼,顿时叫正读着信的阿愁从李穆的回信上抬起了头,然后眨巴了一下眼——她十三了,再不是“小娘子”,而可以被人称“娘子”了呢……啧,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跟白娘子齐辈份了,真不太习惯。

    相识这些年,阿愁早知道狸奴是个愚忠的,李穆交待的事,他只知道执行,绝不肯拐弯的。

    于是她拦下又急出一脑门汗的狸奴,回头把李穆的来信给莫娘子读了一遍。

    却原来,李穆如今在京城不仅仅只忙着替自己和二十三郎巩固地位,除了那些正事外,他的发财大计也从来没有中断过。进京这大半年里,他借着宜嘉夫人的关系,把花间集的许多东西送进了宫里。如今阿愁弄出来的那些面霜、面膜还有眉笔等物,在京城正悄然流行着,且在李穆的运作下,花间集已经被列入了明年的皇家供货商的行列。甚至阿愁做的一款防过敏的面霜,还解决了常年困扰大公主的过敏现象。这面银镜,便是大公主借由李穆之手,特特赐予阿愁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大公主要假借李穆之手,阿愁猜,大概是大公主不愿意叫人知道自己脸上曾生过那种红斑的缘故。而事实上,大公主的原话是:“你看着随便赐点什么吧,我若沾了手,不定又得叫人生出什么想法来。”——可见李穆身边并不太平。

    当然,这些事阿愁他们一点儿也不知情。

    不过,对于莫娘子来说,既然是知道这东西有这么一个来历,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到底还是觉得东西太打眼,莫娘子便告诫着阿愁,“千万收好了,省得招人惦记。”

    阿愁一边笑嘻嘻地应着,一边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和后世几乎没什么区别的银镜。

    其实她根本就没把莫娘子的话放进心里。和莫娘子不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她配不上这东西。一来,这东西是拿她的劳动成果“换”的;二来,她也确实需要。至于莫娘子的担忧,阿愁一向觉得她师傅为人太过小心,便是被人知道她有这等宝物,只冲着这东西是大公主和李穆联手“赐”她的,就没人敢打那主意。

    欣赏完那面银镜,阿愁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李穆是怎么知道她那妆盒里的镜子被人打破了?!

    如果说这事是她不小心在回信里透露的,且不说从京城到广陵城路阻且长(十月初就结束比赛的余小仙等人,直到如今还在路上呢!),只她给李穆的回信才寄出去两三天,李穆就怎么也没那可能收到她的信,肯定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更不可能提前就准备好了这样一面镜子……

    她心里疑惑着,还没发问,狸奴自己就得瑟了起来。

    于是阿愁这才知道,李穆之前跟漕帮合伙做的船行生意,如今也扩展开来了。那船行不仅只有水上运输,如今还整合了陆路的运输。狸奴这次从京城到广陵,其实便是船行的一次试运行,看看用这条水陆结合之径,从京城到广陵最快能用多少天。

    事实证明,只需要十四天,狸奴就从京城到了广陵,比之前竟是足足缩短了三分之一的用时——这,大概也可以算是大唐自古以来的第一单“快递”业务了。

    然而,狸奴的得瑟依旧没能回答阿愁心底的疑惑。不过,她觉得她大概也不用问了,很显然,答案只一个——虽然李穆人在京城,可显然他在广陵城里依旧留有耳目的。甚至,不定她和阿季叔还有徐大匠身边,都有人在监视着呢。

    阿愁心里略别扭了一下,很快就又释然了。不管是她还是季大匠,都是得到李穆资助的匠人,李穆自然是要保护自己的投资的,被监视,也是应有之意。至于这面价值不菲的银镜,也未必没有收买人心的意思在其中呢……

    远在京城的李穆若是知道阿愁如此歪曲他的心意……咳咳,节哀,顺便。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男主依旧活在传说中……

    话说,我才刚发现为什么最近总写得不带劲,男主不在家,没暧昧,没狗粮,天天家长里短,饿着了……偏偏这时候不管是男主还是女主,都是各自打拼地盘的时候,一时也凑不到一处去,呜,又不能一下子就跳到两厢聚首,有些事的前因后果还是要交待……

    那啥,通报一下,男主大概还得有个三四章才能出来,不耐烦的可以存一存。话说我真的很讨厌写这种过渡章节,呜……

    第一百零九章·结盟

    狸奴走的“快递”线路, 自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得的。所以, 直到十月底, 那“远征”京城的广陵梳头行会诸人, 才终于得以泊上广陵城的码头。

    只单看着岳行首一行人从船上下来时那凝重沉默的模样, 来接船的众人便都已经知道了, 只怕今年又是一个败局。

    而,事实上, 结果比她们想像的还要糟糕, 便是广陵行会连着三年丢了锦标, 之前总还一直占着个第二的, 今年却是连这第二都没能保得住, 只落得个第三的名次。

    当天因车马劳顿, 众人都不曾多说什么就散了。次日里,行会里有头有脸的梳头娘子便都聚在锦奁会馆里, 听进京参赛的众人叙述京城的那场赛事。

    当然, 这种场合,阿愁这么个才刚执业不到半年的新人是没资格参加的。不过,便是没参加,很快连他也听说了那场赛事的整个经过, 以及岳娘子的请辞。

    而叫阿愁感到意外的是,行会里竟没有同意岳娘子的请辞。就连一向跟岳娘子争着那行首之位的梁娘子, 居然都首先当众表态,说什么如今正是大敌当前,大家更该众志成城;又说岳娘子做行首多年, 经验丰富,在这危难时刻所有人更应该团结一致……

    连着四年败北,行里诸人正灰心丧气着,老人们什么想法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倒是激励得那些初入行的小梳头娘们一个个一阵热血沸腾,咬牙切齿地巴望着来年再进京去一雪前耻。

    不过,这些话在阿愁这两世人听来,却不免一肚子暗黑地觉得,那梁娘子只怕是觉得如今形势严峻,便是她于此时接了行首之位,只怕最终也只是昙花一现,不仅没得着好处,倒落得遭人耻笑。这种情况下,倒不如先拱着岳娘子出头“众志成城”了——只单从这一点便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