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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萧邢宇急忙爬了起来,也不管自己身上怎么难受了,他在河滩便叫着谢宁的名字,头昏脑涨间脚下被一硬物绊倒,萧邢宇在水里将那物摸出来,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萧邢宇有些后怕的抚着胸口,还好他没踢到剑刃上,否则就要见血了。
雪亮剑刃上刻着小小的二字,临渊。
萧邢宇是见过的,这剑是谢宁的剑,只是这刻字他是头一次见到。立马拄着剑爬起来四处找人,天边仍在轰隆作响,想必很快就要下雨了,萧邢宇一低头竟见到水流中有些微红,顺着那红色走去,在岸边一堆荒草处见到了一抹黑色衣角,手忙脚乱地冲了过去,那人果然是谢宁。
只是此时谢宁的情况很不好,他的面色苍白,背上还在淌着血,那血丝融入河水,顺着河流飘走。萧邢宇忙将他搀扶起来,带到干燥的岸上去,谢宁背后有伤,萧邢宇也不能让他躺下来,怕会伤上加伤,眼见这天快要下雨了,谢宁还在昏迷中,萧邢宇只好拄着剑背着人,往岸上走去,找地方避避雨。
谢宁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那时他已经侧身躺在一堆干草上了,边上放着他的长剑,他正处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外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身上衣衫湿漉漉的,清醒过后背上的伤的疼痛更清晰地传遍全身,又冷又疼,谢宁止不住浑身颤抖,恍惚中感觉到几分温暖,源自不远处的火光。
山洞里有一个小小的火堆,干草快要被烧尽了,故而火也很小,可到底也是这个阴冷山洞里的唯一热源。
此时一人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些稍微被雨水淋湿的树枝,他一进来便见到谢宁醒了,将那干树枝扔下,急急忙忙地跑到谢宁身边。
“你醒了,我才刚出去不久这天就下雨了,还好我捡了一些柴火,可以让你暖和些……”他手忙脚乱的将想要起身的谢宁扶起来,一边往火堆里扔了几条树枝,火堆中炸起几颗火星,那火势又大了一些。
背上的刀伤很深,谢宁动一下便疼得咬紧牙关,他无意中瞥见萧邢宇的手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那锦衣上也有些脏兮兮的,萧邢宇却着急问他:“你身上有没有带药?是我太笨了,我都忘了你还有伤在身……”
谢宁怔了下,随即点点头,伸手在怀里拿出一个瓷白药瓶,萧邢宇接过一看,有些疑惑:“这不是我上次送你的药吗?”
初次见面时,谢宁被萧邢宇坑了一次,猝不及防的手上受了些轻伤,而后第二次见面,萧邢宇便过意不去的送了他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还是宫廷秘药,对伤痕处理很有效。谢宁微喘着气,说句话都觉得艰难,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是你上次给的……”谢宁看着他的手心,又是咳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你的手……先上些药吧。”
萧邢宇的手也就偶尔拿下笔杆,嫩得没话说,可现在掌上却又许多小口子,萧邢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藏到身后,赧然道:“我这是刚才生火的时候弄到的,对了……”
萧邢宇忙起身在火堆旁的大石头上拿到自己晾在那里的杏色外袍,靠着火堆烤了一段时间,已经干了七八,摸上去暖暖的,萧邢宇拿过来给谢宁道:“你身上衣服都湿了,我给你上药吧,顺道把衣服给换了。”
他说着便伸手摸向谢宁的衣襟,可谢宁方才还脆弱地不像话,此时听到萧邢宇要帮他换衣上药,竟猛地往后退去,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急道:“你干什么!”
萧邢宇有些疑惑,不明白谢宁突然如此抗拒他。
“我帮你上药啊。”
“不要……”
牵动了背后的伤,谢宁喘了口气,略微慌张地道:“你放在这里,我一会儿自己上药……”
“可是伤在背上,你自己一个人行吗?”
萧邢宇注意到谢宁并不想要他靠近自己,便也不为难,听话地将外袍和药瓶放到谢宁身边,谢宁这才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我可以的!”
萧邢宇虽然觉得谢宁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他想谢宁可能是害羞了?所以才不让他帮忙换药?心底莫名有些欢喜,又有些失落。但为了让谢宁尽快上药,他决定先回避一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索性说道:“那我出去给你找点水,你自己要快点上药啊!”
谢宁蜷缩在山洞一角,有些恍惚地听到萧邢宇的话,见他真走后才松了口气,只是脑袋越发迷糊,背后疼到几乎麻木,他再坚持不住,眼皮子一沉忽然就倒了下去。
萧邢宇也就在洞口前徘徊了一阵,湿冷的衣服披在身上,他也止不住冷得发起抖来,在外头等了约莫一刻钟,山洞里依旧静悄悄的,萧邢宇放心不下,便没忍住进去了,可一进去又是吓了一跳,他放在谢宁身边的药和衣袍根本就没动过,而他唯一担心的那个人正蜷缩在他刻意铺好的那堆干草上昏迷过去了。
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或者二者皆有,就连昏迷中谢宁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唇色越发苍白,逐渐像青黑趋近,昏迷中还在喃喃呓语些什么。再摸了摸谢宁滚烫的额头,萧邢宇哪里还管得了对方害不害羞,忙上前去将他抱住,试图让他暖和些,而后一手在他腰带上摸索。
拧着眉低声嘀咕道:“谢宁,我都是为了你好,你都烧成这样了,再不上药会很危险的,我帮你上药,你醒来可不要怪我啊……”
似乎听到了萧邢宇的话,昏迷中的谢宁竟然伸手推拒起萧邢宇来,只是力道太小了,想猫儿抓过一般,唇动了动,说这些什么。萧邢宇一边解他腰带,一边将他揽入怀中,让他先靠在自己肩上,却因此听清了谢宁的呓语。
“……疼……好疼……”
萧邢宇有些哭笑不得,知道疼了还不让他帮忙上药,非要自己逞强,腰带终于解开,萧邢宇将他的衣衫解开,露出圆润的肩头时,忍不住咽了咽喉咙,而后一本正经地将他后背的衣物拉下露出那道雪白肌肤上的深长刀伤。
那刀伤最深处有半指深,伤口还浸着血,一掌长的伤口横亘肩胛骨处,隐约见骨,动辄便让谢宁疼得浑身颤抖,萧邢宇心疼不已,只是慢慢将那黏在伤口处的衣服撕下来时,见到的一处纹身,更让他震惊不已。
此时怀中的人忽然呜咽了一声,双手撑在在萧邢宇肩上紧紧握着,昏迷中还在说着疼,只是萧邢宇已经无暇去关心这些了,他怔怔地盯着谢宁纤瘦的背上。
雪白肌肤上纹着一枝傲然盛开的金色牡丹,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在纹身之上的伤口还在淌血,嫣红血液顺着滑腻肌肤流下,将那朵牡丹映得更加瑰丽。
在萧邢宇的记忆中,他记忆中有一个人,背后也有这么一个精致的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