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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汝澜应道,微垂下头来,掩饰了自己眼底的忧愁。

    萧邢宇又道:“那现在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已经准备好一切,你要走的话我随时通知徐汇,让他从旁协助,也顺道带走环儿。”

    谢汝澜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这层层禁锢的风雪楼,他犹豫了一阵,也很想答应萧邢宇,可是这样的话,萧邢宇就要为了帮他而冒险,谢汝澜又担忧不已。

    正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那人又像是刻意说得很大声,来给他们提醒。

    “代楼主!您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另一人的声音则要小很多,窸窸窣窣地,听不清楚,却也的确是陈千帆的声音。

    谢汝澜心道不好,萧邢宇亦站了起来,满脸严肃道:“屋外是徐汇的人,可陈千帆怎么过来了?谢宁,我们快躲起来!”

    谢宁点头,萧邢宇又贴心地将他搀扶起来,谢汝澜方才心头似小鹿乱撞乱撞的感觉又回来了,觉得头脑发昏,脸颊发热,像是生病了一样。

    谢汝澜轻咳一声,却也任由萧邢宇亲昵地扶着他的肩,甚至主动伸出手去,拉着萧邢宇往层层白纱里头走去。

    “好,我们上楼去。”

    这朱红木楼本就巍峨高耸,在层层白纱之后便是隐秘的一处楼梯,外头看守的那弟子似是在争取时间让他们有机会藏匿,说话的声音不断传来。

    萧邢宇跟着谢汝澜上了二楼,上面倒没有,只有地面摆放的几个木箱子,看起来十分陈旧。

    比之楼下,二楼却是一副多年无人打理的样子,角落处结了蜘蛛网,地面布满灰尘,昏暗地楼上只能透过阳台上那一点微弱的月光照明,只看得到那道幽森楼梯,九曲八弯的通到顶层,幽暗得似乎看不见尽头一般。

    萧邢宇不禁低声道:“这地方根本藏不住人。”

    谢汝澜亦看出来了,除却那墙边的一张香案,一鼎旧香炉,这倒是什么都没有了。

    却能清晰的听到楼下的声音,陈千帆已经进了祠堂。

    谢汝澜叹道:“楼上荒废多年,平日里没有人会上来,我们藏在楼上,应该没事的。”

    萧邢宇相信谢汝澜的话,他点头道:“好。”

    只是楼上那几个木箱子看起来有些诡异,那么大箱子,就是藏人,也能躺进去一个成年男子。可这些箱子却是毫无规律地摆在地上,看上去陈旧,却又结实无比。

    萧邢宇问:“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谢汝澜时刻担忧着陈千帆会上来,也分心回道:“应该是一些外公留下来的东西,萧邢宇……你去哪?”

    他们就躲在楼道口上,谢汝澜一回头便见萧邢宇往那些箱子前走去,不由得拧紧眉头,跟了上去。

    萧邢宇道:“我看看有什么地方好躲的……”

    他本是想躲到箱子里避一避,怕是陈千帆真的上楼来。

    可刚到箱子前走了一圈,被那月光清楚地照见了大箱子上的厚厚灰尘与那粗大的铜锁便死了心,暗地里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谢汝澜,忽然发现了那香案上有些诡异。

    他想了一会儿,牵起谢汝澜的手走到香案前,指尖轻擦过桌面,只有薄薄的几丝灰尘,再看那香炉,竟是光洁油亮的模样,当即松开谢汝澜,伸手触及那香炉,试着轻轻转动。

    果不其然,那香炉竟能被他转动,且与此同时,香案下的木板地面竟然豁开一道口子来。

    谢汝澜惊讶地看着那看不到底的洞口,心道萧邢宇果然是学过机关的,还真有几分功夫。

    而萧邢宇已经蹲下身子往那洞口探了探,说道:“这下面应该是个密室,有石阶,你跟上我。”

    他说着先低头下去了,还不忘伸出双手去扶着谢汝澜下来,而后小心翼翼地在他前面探路。

    谢汝澜随他一同走下那洞口,里头果然是石阶,二人扶着冰冷而平整的墙砖一步步摸黑走下石阶,四周皆是昏暗。

    萧邢宇忽然停了下来,不知道在在干什么,很快密道里就亮起了火光。

    萧邢宇举着手中的火折子,那微弱的光芒将密道前方的一段路照得清楚,他们方才走了几步,而这密道却很是狭长,十几级石阶下才是平坦的甬道,而这甬道很快又转了弯,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萧邢宇便牵着谢汝澜继续往下走着,走到平路时,在墙上发现了一方烛台,萧邢宇轻轻转动了那烛台,上头的机关很快便合上。

    萧邢宇松了口气道:“我们先在这里躲一会儿。”

    谢汝澜点头,低声道:“我听你的。”

    他只是随口一说,可萧邢宇却呼吸一窒,继而唇边挂上了笑容,双眸含情甜腻腻地望着谢汝澜,更是牵紧了对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日万成就达成_(:зゝ∠)_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谢汝澜的心思都在认真地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暂时没有听到脚步声,估计陈千帆不会上来,他心中还是忐忑,并没有注意萧邢宇还紧紧握着他的手。

    萧邢宇拉着他坐在石阶上,越看这密道便越好奇,低声问着谢汝澜:“谢宁,这个密道你从前来过吗?”

    二人紧挨着坐下,谢汝澜闻言亦抬头看着这密道,边摇头道:“没有,我不知道这里有个密道,看样子,这里因该是一楼的某个角落,没想到这座机关楼还真的暗藏密室。”

    “机关楼?”

    萧邢宇有些好奇,谢汝澜点头道:“嗯,这里从前是一座机关楼,我外公年轻时来到这里,因缘际会便在此地创立门派,甚至连门派名字也是用的这座机关楼的原名风雪,可是这里却从来没有人敢轻易进来,被我外公划为禁地,直到我大师伯继任楼主之位,才将一楼摆设成祠堂,供奉前任楼主和一些离世的长老。”

    谢汝澜又补充道:“这是我听我娘说的,其中详细我也不大清楚,我也只是知道这里曾经是一座机关楼罢了。”

    萧邢宇见他这般解释,忽而笑了起来,“我发现你每次受伤的时候都特别温柔,哪里像刚开始碰到你的时候,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

    谢汝澜好好地跟他说话,可他却说这些,实在是有些哑然,面上已是可疑的攀上两抹酡红。萧邢宇轻笑着道:“你在家的时候一定是特别乖的吧,特别听爹娘的话,我说的对吧?”

    竟是闲话家常起来,谢汝澜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邢宇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笑吟吟道:“你看,你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冷淡淡的,可上次受伤时你在梦里还叫着爹娘,软绵绵的像只小羊一样。还有,你虽然什么事情都不怎么在乎的模样,可是有时候确实固执得要命,次次都那么要强,我要是大声凶了你,你就不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