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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郑欢欢打来的,不知道是她爸妈不在家她格外无聊,还是为了给沈姚塞狗粮吃,这个寒假郑欢欢的电话打的格外勤快。
沈姚接了起来扑倒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又有何贵干啊郑大小姐?我先说我坚决不逛街了,上次陪你逛了一天屁都没买我腿还疼着呢。”
郑欢欢说,“不逛不逛谁找你逛街了,我打电话是问你,你看新闻没有。”
“新闻?”沈姚说,“没有啊,怎么?发生啥大事了?咱们和隔壁那个不要脸的小国打起来了?”
郑欢欢愤怒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跟你说正事呢,就是一个村子,一个全是人贩子的村子,存在好多年了,一共拐卖了将近两百个妇女,最小的14,最大的32,还在那个村子附近的山上起出了一百多具尸体,村子里也有尸体,这条新闻出来后,网上都炸开了。”
沈姚愣了愣,然后反应过来郑欢欢说的是秦舟和她哥处理的那个案子,沈姚原本以为这个案子要到过完年才会爆出来,毕竟快过年了嘛,图的是个喜庆,没想到这次国家这么有魄力,案子刚一结案,就上了新闻。
郑欢欢还在愤怒的说,“卧槽,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啊,将近两百个妇女,就是将近两百个家庭被拆散了痛不欲生,还他妈弄死了一百多个,简直不配做人,要我说都应该死刑,只要是人贩子都要死刑,每次看到这种新闻我都要气死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这么没有人性的人。”
沈姚安静的听完,想了想,打算将刘越的事跟她说了,毕竟新闻已经放出来,就代表着不需要再保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说的。
沈姚斟酌了一下,道,“欢欢,你还记得刘越吗?”
郑欢欢估计是没想到说着说着突然提到刘越,愣了一会儿有些莫名其妙的说,“记得啊,怎么了?难道他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沈姚说,“他家就是这个村子的,他妈是被拐进去的妇女之一,被强迫生下他后还想跑,然后就被他爸活生生打死了。”
大约是这个事情太让人震惊了,郑欢欢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说话,沈姚耐心的等着,半天郑欢欢才说,“你说真的?”
沈姚嗯了一声。
郑欢欢说,“……真是艹他妈的,我说裴甜好好的怎么会被他盯上杀了,原来他是那个村子出来的,近墨者黑,他肯定也是个变态,他后来还盯上你,想想简直太可怕了,还好没得逞,还因此露出马脚被抓了,不过说起来,你后来听说过他的消息没有,他一个强奸杀人犯,是不是在牢里的日子特别不好过。”
“大约吧,”沈姚说,“我听我哥说的,在监狱里最不受待见的就是强奸犯和人贩子,无论是因为哪种罪行进去的犯人,都不待见他们,打骂都是轻的,有的还会被虐待,反正刘越在里面讨不了好。”
郑欢欢叹气一声说,“哎,裴甜太可惜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呢,我跟你说,大一入学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咱们一个学会计的又不是电影学院,居然会有这么漂亮的,跟大明星似得,对着她光吃白饭我就能吃三碗,我还寻思着她万一进了娱乐圈,说不定我就有一个大明星朋友呢,结果就……”
郑欢欢越说越难受,最后胡乱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沈姚也觉得难受,虽然她和裴甜没说过几句话,但到底同窗三年,人生才刚开始就结束了,无论是谁都会觉得可惜。
说到裴甜,沈姚就忍不住想刘越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在监狱里过得生不如死,这个念头一起来沈姚就再也压制不住,好不容易等到沈卓回来,沈姚就迫不及待的拽住他说,“哥,你还记得刘越吗?就那个杀了我同班同学的同学,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监狱里特别惨,天天被人欺负。”
沈姚说的时候沈卓刚进门在换鞋,听到沈姚的话怔了一下,说,“记得啊,我还想跟你说这事儿呢,我有个警校的同学在刘越那个监狱做狱警,他前面打电话给我说,刘越死了,被人捅死的,身上被捅了五六刀吧,当场死亡,都没来得及抢救。”
“啊?死了?”沈姚吃惊的说,“怎么会?他不是在监狱吗?监狱里还能有刀?”
“是没刀啊,”沈卓说,“不过监狱里形形□□那么多人,谁知道谁会干点什么,我那同学说,他们还纳闷这刀哪儿来的,你知道是谁捅死刘越的吗?”
沈姚说,“是谁?”
沈卓说,“一个杀人犯,他的亲生女儿被一起打工的一对老乡夫妻给拐出去卖了,他找了五六年没找到,直到有一次警方发现一具儿童尸体,在dna数据库里比对的时候找到了他,他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女儿被人砍断了一只胳膊一条腿,眼睛还挖掉了一只,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还被性侵过,他女儿死的时候还不到九岁,他看了之后就疯了,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找到拐卖他的那一对夫妻,将那一家上上下下五口人连同两个孩子全都杀了,然后被判了死缓。”
沈姚听的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沈卓说,“村子那个案子上了新闻后,不知道他从哪儿知道刘越就是那个村子的,然后他今天乘着放风的时候把刘越捅死了,那个监区险些因此发生暴动,我那个狱警同学说,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虽然情有可原,但估计会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沈卓后来还说了什么沈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他们害了多少家庭,简直死刑都是便宜了他们。
沈卓对这个妹妹十分了解,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口气说,“你别以为人贩子的刑罚不重是国家不重视,恰恰相反,国家非常重视,其实不是没有人提过人贩子应该重刑,但是又怕重刑会让那些人贩子铤而走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拐来的小孩撕票。”
沈卓说着说着也说不下去了,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沈姚正沉浸在这件事带来的震惊和愤怒中,电话又响了,走到卧室拿起来一看,居然是林荡的。
说实话沈姚一点都不想接,这个人每次打电话就没好事儿,不过也知道他打电话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沈姚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不过语气不怎么好,说,“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儿要找我帮忙吗?先说好,要是像上次一样又想让我救那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