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他小心的抱著她下楼,放到车里让她躺在后座,林姨和张姐在旁边扶著她。
周凌川跳上车,急忙启动车子,快速驶向医院。
到医院是半个小时之后,医生已经准备好在门口接她, 周凌川抱她下来放到急诊车上,那位老教授也刚刚赶到,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穿,小跑过来。
“羊水流的多不?肚子疼不疼,有没有见红,预产期是几号。”
图子歌脑子一片空白,紧抓著周凌川的手。
“下个月四号,羊水流的不少。”周凌川紧握著她冰冷的小手,“肚子疼不疼?”
图子歌摇了摇头。
一路来到产科,周凌川去办手续,医生替图子歌检查。
指检的时候很疼,她闷哼一声。
老教授看著她以往检查数据:“晚上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不多。”大夫问一句她答一句。
“宫颈口很紧,一指都没开。先破水必须平躺,千万不要下床。”大夫交待她。
周凌川办了手续很快回来,“大夫,怎么样了?”
老教授摘下手套,“帮你太太把裤子穿上,先破水了肯定要生,没开指,没见红,只能等。”
周凌川也有些紧张,平日里呼风唤雨可生孩子也是头一遭。
“要等多久?”
“如果水流的不多,等开指。”
周凌川走到图子歌身边,她的裤子都褪到膝盖上。
虽然紧张她更多的是被看到裸著的不自在,急忙伸手去够裤子,周凌川眸子黑黑的,看不出情绪,帮她把裤子提了提,轻抬她的腰把裤子穿上。
“谢谢。”她尴尬的别开脸不去看他,“医生,是不是要等肚子疼?”
“虽然指标一切正常,但你这也是提前一个月。”
大夫的话一出,图子歌心下一颤,“医生,我的孩子不会有危险吧。”
“先去待产室,我要给你做个b超看看情况和羊水指数。”
护士推著她又去了待产室,推过b超机器,又开始做b超。
图子歌抓著周凌川的手越收越紧,周凌川回握著她,“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点头,回头看老教授的脸,可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还没等开口,老教授先冲旁边的护士交待:“你去给产妇备皮,羊水指要数不够,够呛能等到自己生。”
图子歌听不太懂,身子抖了下,一股水又流了出来。
老教授侧头一看,又吩咐了句:“让手术室准备。”
图子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周凌川,我害怕。”
周凌川紧张又担忧,但还得安慰图子歌,他相信大夫的判断。
他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图图别怕,我陪你。”
“生完再哭,那叫喜极而泣。你羊水指标不够了,子宫口很紧,而且不见红肚子不痛,这样估计要等些时间,但是你羊水还在流,再等下去恐怕会有危险。你七个多月时抻著过动了胎气,这都是有影响的。现在已经九个月,是足月的孩子,放心交给我,好不好?”
图子歌不知道相信不相信,只能看周凌川。
周凌川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向老教授:“我能进手术室吧。”
他的问话,听在耳里又无法拒绝的指令般。
老教授自然知道这人是谁,院长亲自打电话跟她交待,她哪敢怠慢,生孩子这里哪个医生都能接生,这位她必须亲自过来。
“可以,先消毒做无菌,待会会有护士带你一起过去。”她看了眼图子歌,无奈的给予一个微笑,“睡一觉,孩子就生完了。”
图子歌还是很紧张,手一直抖个不停。
周凌川电话响了,急忙接起:“爸,恩,你们到了?”
他报了产科位置,挂了电话,急忙拨了出去,通知图子安。
大夫去做准备,周凌川签著手术同意书,这边周博文就到了。
身后跟著关正初和李嫂。
“凌川,怎么样了?”
“正准备手术,我待会陪她进去,手续已经办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您替我看著点。”他说著,把签好的好几个同意书递给医生。
关正初脸色也沉著,有些凝重:“不就生个孩子,怎么就手术了,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自己不能生?人不大这么娇气。”
“妈,图图是先破水,羊水指数不够,医生说再等下去会有危险。”
“我生你时也先破的水,你不好好的,医生就会危言耸听,顺产的孩子要比剖腹的孩子健康结实多了。”
图子歌在门里,憋著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凌川一个转身冲了进来,“怎么了?”
“是不是生个孩子也要让我带著一肚子气进去。”图子歌这个哭绝对是装的,但也是气的,她也想自己生,但医生不让她生有什么办法。
周凌川没待开口,周博文在外面怒斥道,“不让你来你偏来,马上要生了,你话那么多,这医院哪个大夫敢跟我们危言耸听?老杨,开车送太太回去。”
李嫂在旁边也劝著,“太太,要不您先回去。”
李嫂是真挺喜欢图子歌的,这孩子人特爽快,没那么多矫□□,就是婆媳间总闹矛盾,最受气的还是周凌川呐。
“我走什么走,我不是想来看看孩子吗?你以为我来看她啊。”
“妈,您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周凌川鲜少会用这语气跟关正初说话,最多生气时他压下便是。
关正初不爽,但也忍了下来,这孩子是他们周家的,她肯定要看上一眼才能离开。
护士过来交待,图子歌被推进了手术室,周凌川跟著一道过去消毒做无茵。
推进手术室,图子歌更紧张了,她摸了摸肚子,在心里默念著宝贝加油,妈妈一起加油,她越想越委屈,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眼泪这么多,止都止不住。
周凌川穿著无菌服走进来,他戴著口罩和帽子,但她一眼就看出他。
“周凌川,周凌川。”
他急步上前:“我在这儿,我陪著你,别害怕。”
她抽了抽鼻子:“有点害怕有点担心,特别想哭。”
周凌川倾身,隔著口罩,唇贴在她的额间亲吻她:“大夫说过,孕期不是有人爱哭吗,你可能反应比较晚,到生了才这样。”
图子歌被他的玩笑,缓解许多紧张的情绪。
一助开始准备工作,图子歌现在已经没办法说话,感觉到有针从尾椎处刺入,疼痛让她紧锁著眉头。过了会儿,好像身子某处没了知觉,她微眯著眼看到人影绰绰和手术刀。
然后感觉肚子一凉……
周凌川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每一块肌肉都蕴著力量希望可以替床上的人抵御疼痛。
图子歌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然后突然觉得肚子一空,然后听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