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我记得小时候,她常常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负,好在她脾气好,也不计较什么。我每每到你外公家去玩的时候,她见到我,总是会塞给我些吃的。”
我眼里噙着泪,哽咽道:“没有想到额娘出嫁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承轩舅舅愣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她嫁给你阿玛之后,也过的不好?”
我点了点头道:“承轩舅舅你也知道,阿玛和皇太后的关系,他自始至终,心里想的念的都是皇太后。额娘被纳入睿亲王府里,也是因为她长得像皇太后。”
承轩舅舅伸出手,帮我抹去了眼角的泪痕,叹了口气道:“好在你额娘还有你。”
我蓦地扑进承轩舅舅的怀里,眼泪决堤,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道:“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都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的。”
我边哭边道:“为什么额娘要那么早走?她不知道东莪很需要她吗?为什么额娘的命要那么苦?为什么阿玛就不能对额娘好一点?为什么……”我问了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可是这些为什么,都不会有答案。
午后的京师大街上,本来说好一起出来游玩的两人,却因为我的情绪,使得气氛有些尴尬,我哭累了,承轩舅舅问我要不要送我回豫亲王府,我挠着头道:“承轩舅舅,我……真是对不起。”
他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脑袋道:“说什么对不起!心里不痛快,本来就要哭出来的。”说着,拉起我的手道:“要不我们去望江楼上吃鱼,听说那里的鱼堪称京师一绝!”
我揉了揉还有些肿的眼睛道:“我怕我这个样子,丢了你的人。”
承轩舅舅爽朗地笑起来,拽着我的手道:“还真没听过舅舅嫌弃外甥丢人的。”
我感觉到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突然心里觉得踏实了很多很多。
☆、第四十二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二)
到了望江楼里坐下,刚刚点好菜,却看到傅赫勒和一个女子也上来了,坐在我们邻桌,他也看到了我们,笑着走过来和我们打招呼。
我看着那女子,才发现她不是碧鸢,我有些恼,面对傅赫勒,我悻悻地说了句:“你可真是好兴致。”
傅赫勒笑道:“东莪啊,我还真没听过你叫我一声堂哥哥呢。”说着,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厌恶地躲开了,说道:“配我叫哥哥的,必须要有点品行。”
“这么说我品行不好喽?”傅赫勒随手拿起我们桌上的菜单,对旁边的女子问道:“秋蒿想吃什么?过来坐……”
那叫做秋蒿的女子倒是落落大方,走过来对我们莞尔一笑,我转头望向傅赫勒:“碧鸢呢?”
“她在府上。”傅赫勒用手指敲了敲菜单,没有在意我的问题,我气恼地说道:“这又是谁?”
傅赫勒拉着秋蒿到我面前,“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摄政王的女儿,东莪格格,秋蒿还不行礼。”
那女子欲要行礼,我摆了摆手,“免了,我只想知道你是谁?”
“奴家宋秋蒿,京城文人宋儒成胞妹,奴家自幼失怙,因此寄住在兄长家。”她回答地云淡风轻,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她没有丝毫好感。
我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道:“你想当傅赫勒侍妾是么?”
承轩舅舅坐在一旁,觉得我对宋秋蒿的态度不好,拉了拉我的衣服,皱着眉头轻声道:“东莪,你虽贵为格格,待人处事上也不要这般跋扈。”
我也不悦地说道:“我只是不想看到碧鸢姐姐被辜负了。”
傅赫勒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尽可放心,碧鸢那一剑的恩,我不会忘记的。她近日来身体有些不太好,你有空去我府上看看她吧。”
难道男子都这般寡情吗?碧鸢身体抱恙,傅赫勒却带着新欢来这望江楼里作乐。
承轩舅舅示意我不要再多管他们的事情,我点了点头,坐下了,一顿饭吃的并不是滋味,我和承轩舅舅临走的时候,还看到宋秋蒿一口一口地在给傅赫勒夹菜吃,我别过头,心里为碧鸢难过。
出了望江楼,承轩舅舅说城北有朝鲜人的表演,我一下子有了兴趣,和他一道到了城北,果然有很多朝鲜人穿着色彩鲜艳的衣服在边唱边跳,虽然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能从歌声中感受到欢快悠扬的感觉。
承轩舅舅指着中间穿红衣服的女子道:“这是我们朝鲜人‘逐人舞’,顾名思义,是女子跳给心仪的男子的舞蹈。”
我望着中央正在踩着步子的女子,她的妆容精致,穿着大红色的裙子,裙摆时不时地扫过地面,带来一阵清风。
额娘有没有跳过这样的舞呢?她是不是也渴望跳一曲这样的舞蹈给阿玛看呢?她若穿上这样鲜艳的裙装,定是极美极美的,她若画上这样的妆容,皇太后也许都会比下去。
我看着那女子的舞蹈,渐渐出了神。
“承轩舅舅,那舞真是好美,东莪也想跳。”我拉着承轩舅舅的袖子说道。
承轩舅舅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走过去对那女子说了几句朝鲜话,我没有听懂,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
那女子走过来,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到了人群中央,她举起手,示意我跟着她的动作。
乐曲重头奏起,我跟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步地踩着舞步,有些地方搞错了,不当心踩上了她的脚,她也只是对我微微一笑,示意跟着她再做一遍。
很快,我可以很熟练地跟上了她的舞步,随着音乐,跳地也有模有样。周围的人合着音乐,拍手给我们助兴。
女子拉起大长红裙,形成一个宽阔的弧度,整个人旋转起来,红裙围成圈,在她周围铺陈开来,她如同仰躺在红河中,美不胜收。
一舞完毕,我已经是累地满头大汗,没有想到跳舞竟是这样的费神。
承轩舅舅帮我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东莪以后可是要跳给心上人看?”
我脸上绯红一片,忙道:“承轩舅舅不要开我玩笑!”
坐在金銮殿上的那个清冷少年,愿意看我跳这一曲逐人舞吗?
我们看完了跳舞表演,便往城南走去,忽然一队人马横冲直撞而来,只听得领头的人吼道:“宋秋蒿就在望江楼上!”
我和承轩舅舅循声望去,只见人马中有一个人穿淡绿色衣裳,腰间佩以一块双豹纹红玉,周身装饰更是华贵,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固泰。
固泰是豪格堂兄的次子,和我同岁,却比我小了一辈,应该叫我一声姑姑。
自从豪格被我阿玛构陷入狱削爵之后,他的几个儿子就视我阿玛为最大的敌人。
固泰没有看到我,驾着马朝望江楼方向而去。我拉着承轩舅舅道:“我们也去一道看看。”
到了望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