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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尼哥哥把小小的他一把拉起来,说道:“多尔博,你是摄政王之子,身份都比这里头高,以后记得,是我们向你行礼。”

    多尼哥哥与多尔博本是一母同胞,而如今,两个人却陌生地似乎只是点头之交。

    听到多尼哥哥这么说,多尔博依旧有些怯怯的,推辞道:“阿玛已被削了爵,睿亲王府也不存在了,多尔博也便没了什么身份可言,自然是要向各位兄姊行礼的。”

    他成熟而世故,这番话,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所能讲出的,想必,他在睿亲王府里的这些年,家教必是极其严格的。

    我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他便走到我面前,低头又叫了一声:“姐姐。”

    “多尔博,你多大了?”

    “十岁了。”

    “这些年在睿亲王府里,是哪个福晋带的你?”我问道。

    “起初是大福晋,她去了之后,是佟佳福晋抚育我。”

    阿玛的福晋里头有好几个姓佟佳,我继而问道:“是哪个佟佳福晋?”

    “继福晋佟佳碌兰。”

    确实,我也猜到了,阿玛的继福晋佟佳碌兰,是个尔雅谨慎的女子,家教必然严苛,能把多尔博教育成如今这般懂事的模样,也只有她了。

    我摸了摸多尔博的头,安慰道:“阿玛和睿亲王府都不在了,姐姐还在,以后姐姐会照顾多尔博的。”

    多尔博摇摇头,道:“是多尔博照顾姐姐才是,多尔博是男子,理应肩负家庭的重任,如今只得姐姐一个亲人,多尔博更应孝谨相待。”

    我望着这个只是我名义上的亲弟弟,看着他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与隐忍,自责不已。

    我转过头对多尼哥哥道:“多尼哥哥,我日后嫁入成郡王府之后,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多尔博,他只有信郡王府这个依靠了。”

    多尼哥哥沉默点头,道:“我知道,他也是我弟弟。”这句话,多尼哥哥说的很轻很轻。

    多尔博已经过继给了我阿玛,按照规矩,他之前的亲人都不可相认,更别说提起,那都是坏了规矩的事情,也正是这样,即使睿亲王府蒙难,如裕福晋和多尼哥哥也不能与多尔博相认。

    然而,多尼哥哥心里头,应该还是对多尔博有所愧疚的吧,这么多年,作为同胞手足的他,却从未给过多尔博任何的兄长之情。

    ☆、第八十五章 人生弹指事成空(五)

    我在府上休息了数日,便接到了承轩舅舅的信书,说外公身体病重,他必须赶回朝鲜去,并在信中叮嘱我不要太过担心,记得照顾好自己。

    而旻赞也来看过了我几回,每次都是检查好我的伤口,再给我讲些道理,我明白,他无非是想让我放下心中的仇恨,忘却过去的伤痛,好好地生活。

    这日午后,旻赞看过我刚走,有个小婢女便跌跌撞撞地进来通传,道:“格格,信郡王要我过来通传你,襄亲王薨了,这会儿皇帝下了令,要咱信郡王府里的人都过去,信郡王已在门口备了马车,传你一道过去奔丧。”

    我愣在门口,不可置信地问道:“襄亲王?博果尔?死了?怎么可能!”

    小婢女见我无动于衷,忙拉着我往外走,道:“格格,这会儿功夫担待不得,皇帝怪罪下来,又是咱信郡王府的错了。”

    确实,在这个当口,面对福临的咄咄逼人,我们不能有稍许的差错。

    我赶到门口的时候,多尼哥哥和泰兰福晋都已经在马车上了,同去的,竟然还有泰锦福晋,依照常理,她为侧福晋,并没有这个资格。

    而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脚踏上了马车,还没坐稳,马车便已经朝着襄亲王府飞驰起来,我喘着气向多尼哥哥问道:“这怎么回事?博果尔……他……他死了?”

    多尼哥哥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宫里头的公公来传的旨意,叫我们速去襄亲王府,说是襄亲王薨了,我也真是没缓过神来。”

    泰兰福晋也叹息道:“这襄亲王才几岁,都尚未成婚,他这一去,囊囊太妃可真是要崩溃。”

    囊囊太妃是博果尔的额娘,她当年与皇太后不和,对皇太后欺压数年,皇太后却对她处处忍让,之后福临登基,又礼遇有加,并将她的儿子博果尔立为襄亲王,博果尔年纪尚幼,又无任何战功,这样的册封在皇室中相当少见。

    到了襄亲王府里,只见白茫茫一片,偌大的庭院中站满了人群,我们穿过人群进入大堂,一座漆黑的棺椁赫然摆在最中央位置,一旁的囊囊太妃哭得呼天抢地,声音凄厉让人不禁发憷。

    然而在囊囊太妃身旁的却是一袭素衣的宛甯!

    她的头上甚至还带着守孝的白纱,遮挡住了她此刻哀戚的神色。

    而福临站在她的不远处,怒气氤氲,但看得出,他隐忍地很痛苦。我们走过去向他行了礼,他看都没有看我们,只是挥了挥手。

    就在这时,囊囊太妃猛然站起,扑倒福临面前,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襟,愤怒地嘶吼道:“爱新觉罗福临,你还我博果尔!你还我博果尔!”

    福临身旁的太监忙上前拉开囊囊太妃,低声劝道:“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您快快松手,这样子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呀!太妃娘娘!”

    囊囊太妃丝毫不肯妥协,她用力地拽拖着福临,眼神凌厉地望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家子什么不会,专会抢兄弟的女人!爱新觉罗福临,你真是学你阿玛学得一点不差!”

    福临也有些温怒,道:“囊囊太妃,朕是念在你痛失爱子,不想与你计较,而你这样侮辱先帝,朕不可忍。”

    囊囊太妃忽然大笑起来,松开了福临,向后退了数步,指着福临说道:“我何时侮辱先帝了?!我说的是摄政王多尔衮,你阿玛,摄政王多尔衮,听明白了?!”

    福临呵斥道:“朕是先帝的九阿哥!”

    “九阿哥?啊哈哈哈哈……”囊囊太妃有如痴狂一般大笑,边笑边道:“天下谁不知道摄政王与太后娘娘那点事!慈宁宫里烂盈门,珠胎暗结,生下你这个叔嫂乱伦的野种!还冒称是先帝的九阿哥!先帝泉下有知,必然斩了你这孽畜,还由得你在金銮殿里作威作福!”

    囊囊太妃的一番话确实难以入耳,福临终于忍无可忍,刚想开口下旨,只见宛甯起身将囊囊太妃护在怀里,冷幽幽地说道:“皇上,太妃娘娘只是伤心过度,才说出这样难堪的话来,皇上若是要下罪,我董鄂宛甯一力承担。”

    福临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状,俯下身对着宛甯说道:“你以为朕不敢拿你怎样吗?!你身为朕的贤妃,却对襄亲王戴孝,已是大罪!”

    宛甯抬起头,轻蔑地望着福临,一字一句地说道:“贤妃?皇上,你要不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我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