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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放的一劫。”

    听罢穆纱所说的之后,我才明白过来,为何依娜沙如此痛恨于我,本是官家千金,却一朝落难,依附他人生存,而好在成郡王对她尚且不错,刚才一番争吵中,听得出,成郡王处处都在为她的安危考虑。

    可是我呢?我又做错了什么?

    穆纱见我神情黯然,叹了口气道:“依娜沙福晋进府后,郡王待她很好,但她毕竟遭受过灭门之痛,打击甚重,才使得她性格喜怒无度,庶福晋你以后能避则避开她,免得自己受了委屈。”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道:“我怕我想避开她也没用,我阿玛欠她巴拉雅氏的十七口人命,她迟早是要我还回去的。”

    穆纱看得出我的委屈和担心,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事庶福晋不用担心,虽然郡王与庶福晋的父辈们之间有恩怨过节,但郡王为人仁厚,并不会为难庶福晋你的。至于依娜沙福晋,早在庶福晋你进门前,郡王便已经于她下了令,但她始终不肯罢休。奴婢在这里斗胆做个揣测,这依娜沙福晋绝不会做出伤害庶福晋你性命之事。”

    我疑惑道:“你为何这般确定?”

    穆纱压低了声音说道:“依娜沙福晋的两个胞兄流放于宁古塔,倘若她对庶福晋你做出不轨举动以至伤及性命,想必皇太后定不会放过她这两位兄长的。这一层面,奴婢驽钝尚且能够想到,聪颖如依娜沙福晋必然也能想的到。”

    我惊叹于穆纱原来这般为我着想,感激地说道:“穆纱,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好过了很多,其实我嫁进成郡王府中,真的只求他们能够给我平静的生活。”

    穆纱思忖着说道:“庶福晋,还有一件事,奴婢想替郡王向你解释,成郡王平日里作风俭朴,说句不该说的,这成郡王府可算得上是简陋,皇上突然赐婚,王府上没有空的房间准备,这才匆忙间将原来的旧柴院翻新成了现在的云暮阁,但毕竟是柴院,屋顶的承重力不够,没想到这年里还会下冰雹,郡王是真的怕你在这屋里有危险,这才亲自来接你去他房里的。”

    看来是我误会了景琛,正如穆纱所说,景琛是个宽厚的人,他并没有因为我们父辈之间的恩怨而痛恨为难我,而倒是我,处处怕他有意为之,把他想成了睚眦必报之人。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道:“穆纱,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力同他好好相处。”

    穆纱听我这么说,也欣慰地笑了笑,我继而道:“穆纱,谢谢你的这番话,让我明白了不少,也更要谢谢你在我入府后的照顾。”

    穆纱忙推辞道:“庶福晋言重了,奴婢哪里敢讨主子的谢,照顾庶福晋本就是穆纱的职责。”

    我对成郡王的误解,因为穆纱从中的解释而慢慢化解开来,我庆幸我的夫君景琛原是这样宽厚有礼的人,却也恐惧,在日后的生活中,该如何面对依娜沙福晋。

    ☆、一百零八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八)

    一连着几日,依娜沙都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和莫伊都猜想着应该是景琛派人看住了她,免得又激化了我两之间的矛盾。而我则每日晨昏定省去给大福晋敬佳福晋请安,她却都只是在房内从不出户,自从我入成郡王府以来,我连她一面都没有见着。

    本想着是不是她对我也有所成见,但又在心里头告诫自己莫要以小人之心度了人家的君子之腹。因此,除了每日恪尽本分地去请安之外,我都会在敬佳福晋的云深阁外站上半个时辰,以表示我的诚意。直到穆纱告诉我原来敬佳福晋这段时间都在斋戒洗尘,没有办法见尘世中人,我心里的犹疑与恍惚这才消去。

    进入成郡王府之后,我总是担心自己做错半分,惹得他人厌嫌,这里毕竟是我以后的家,妻妾姊妹的相处之道,也是我最需要学习好的。我很清楚地了解自己,正一点一点地收敛起脾气,一步一步地去学会,接受如今的生活。

    这日午后阳光甚好,我与莫伊闲来无事便一道去了后阁苑里剪早春的花苞,倒是恰巧遇上了阮微福晋,她正命人采了花苞做花茶,见我们手里拿着剪子来,笑着问道:“东莪妹妹也是来采这早春里头的花苞吗?”

    我把剪子递给莫伊叫她先去采,回阮微福晋说道:“是啊,本是想着剪了放瓶里养,赶巧遇上姐姐,那便让东莪一道剪了给姐姐泡茶。”

    她莞尔笑道:“你尽管剪着,我这儿下手多,麻烦不了你,早春天气冷,东莪妹妹剪了便早些回去吧。”

    我见她推辞也是知道她是不愿意麻烦我的,阮微福晋为人客气和蔼,自我进府以来也是对我颇多照拂,但始终觉得她刻意在与我保持距离,我只好尴尬说道:“那…我剪好后便先回去,姐姐也尽量早些,这天气过了申时就又该冷下来了。”说罢,我又想到不知何时能见到大福晋,忙追问道:“姐姐,还有一事,东莪想问。”

    她刚拿起剪子,听我这么说,转过头道:“噢?东莪妹妹想问什么事?”

    我犹疑了下,问道:“我进府后从未见过大福晋,听得她是在斋戒洗尘,不方便见人……”

    “你是想问何时能见到大福晋?”她打断我的问话直接说道。

    “嗯…是,毕竟她是成郡王大福晋,我进了门,总该是要见她一见的。”我答道。

    阮微福晋放下剪子,走到我面前,望着我有些难为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东莪,你是真不知晓,还是装不知呢?”

    我愕然地抬起头问道:“姐姐你这是何意?东莪几时装作糊涂了?”

    “你出嫁前可自由进出宫廷,接触的也都是皇族宗亲之人,这朝中各宗族之争你又岂会一点都无耳闻?”

    我摇了摇头,回答她道:“东莪确实不知,东莪虽为摄政王家的格格,但额娘早逝无人照拂,阿玛又常年征战在外,因此自幼寄养于豫亲王府,同堂兄弟姊妹一道成长,很少了解到宗族之内的斗争。”

    阮微福晋似乎对我所说的话并不相信,反问道:“那老郡王被你阿玛正法之事,你也不知?”

    “这事我也是圣上给我定下婚姻之后,我才在苏默尔姑姑口中所知,至于依娜沙福晋一族与我阿玛之间的恩怨,我更是进了王府之后才得知。”

    从阮微福晋的神情看来,似乎她对我所言甚是愕然,我小声问道:“是不是大福晋……”

    还没等我问出口,阮微福晋已经回答我道:“大福晋的阿玛是先帝四皇子手下的富察隆恩度将军,十年前兵败北巍山被圈禁,褫夺军权爵号,含恨而终。东莪妹妹,你可知道,这其中原因?”

    这件事情我确实有所耳闻,但却不知敬佳福晋原是富察隆恩度将军的嫡女,我咬着嘴唇嗫嚅说道:“圣上登基后,我阿玛恐先帝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