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二人倒有些本事。仇岩微微诧异,他心里虽这样想着,脸上却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偷听我们谈话,活得不耐烦了么?”
唐骁强自镇定:“你这大汉好没道理!无缘无故地打烂人家的隔墙,还恶人先告状。”
“义父,不要听他胡扯!“楚湘湘向前一步,指着萧遥说道:“他身后的那个丫头便是柳逸风的软肋,只要咱们擒了她,不怕柳逸风不乖乖听话!”
“既然如此,只好委屈你这丫头留在这里了。”仇岩目光如电,一只大手便对着萧遥抓去。唐骁心知不是仇岩的对手,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遥遇险,他心里一横,挥着手中的黑骨折扇迎了上去。
仇岩以掌法见长,内力浑厚,每一掌打出都呼呼有声,不下几百斤的重量。那一套寒冰烈焰掌诡异霸道之极,双掌交错,寒冰烈焰随时互换,使人防不胜防。唐骁初次和他交手便失了先机,处处受制于人,如今只能防守。他知道仇岩内力高深,不敢硬接,只能使巧劲卸开那力道,拆了没几招便觉得有些吃力,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只听那仇岩大喝一声,手掌变为赤红之色,一记烈焰掌往唐骁胸口拍来。唐骁闪避不及,又不敢直接挫其锋芒,只得将左手抬起守住门户,右臂划开黑骨折扇往他腋下点去。谁知那仇岩半路掌势一转,改攻其右臂。唐骁只觉得一股热浪从面前拂过,不敢怠慢,当下右臂微沉,双脚接连踢出攻他下盘。仇岩身子一翻,将那几脚一一避开,翻身落地,一记寒冰掌又打了出去。唐骁忙将折扇收回抵挡,左手叉开直插仇岩的眼睛。仇岩冷冷一笑,也不闪避,另一只手掌便往唐骁手腕处拿去。唐骁出手极快,可仇岩出手更快,后发而先至,一下子便将他的脉门拿在手里。唐骁一下子变了脸色,这脉门被人制住可是件要命的大事!他急于自救,也未曾细想,折扇轻挥急点仇岩胸前三大要穴。仇岩笑道:“来得好!”他将另一只手掌收回,变掌为爪,轻而易举地捉住了唐骁的另一只手腕。
这二人以快打快,只看得萧遥眼花缭乱,从唐骁出手到双手被擒也不过片刻功夫。萧遥见状忙叫道:“你别伤他!你到底想怎样?”
仇岩却说:“这小子倒是块练武的材料,只可惜被耽搁了。若是自幼由我来□□,今日也不至于沦为砧板之肉任人宰割了。”
“那倒未必。”唐骁狡黠一笑。
楚湘湘忙说:“义父小心他的折扇!”
唐骁虽被擒住,但手中的折扇还在,他在扇柄上轻轻一按,便有十几根丧门钉从扇子里飞出,直往仇岩面门钉去。仇岩来不及细想,慌忙放开双手,身子向后翻去,接连翻了好几个空心跟头,才将这丧门钉避开。唐骁不等他站稳身形,折扇一挥,又有几十根追魂针向他妇女两人劈头罩去。那追魂针如绣花针一般粗细,却比绣花针长了一倍有余,针上似乎淬有剧毒,一个个都呈紫蓝之色。仇岩不敢大意,随手抄起一节窗棂拿在手中,不断来回挥动,将那追魂针尽数打落在地。这丧门钉和追魂针都是自己保命的暗器,从未全部使出来过,唐骁越战越是心惊,又将身上藏的飞蝗石、鸳鸯箭和袖里藏刀一一打出。
仇岩看着这满地的暗器,面色一变:“你是蜀中唐门的人?和唐雄有什么关系?”
“我父亲名讳唐傲,唐雄是我二叔了。”
“好得很,好得很!”仇岩狰狞笑了几声:“老夫本来打算留下这女娃,不想多添杀戮,你既然是唐雄的侄儿,那就非死不可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唐骁挡在萧遥身前,从身上摸出一大两小三枚铁丸抛在仇岩脚下。那小铁丸一掷在地便生出一阵浓烟,仇岩父女生怕烟内有毒,赶忙捂了眼睛闭住呼吸,唐骁趁此机会牵着萧遥破窗而出。
不过片刻功夫浓烟将散,仇岩刚要冲出截杀二人,便听见大铁丸传出几声异响,就和钥匙开锁的声音一模一样,仿佛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只见铁丸比鸡蛋略小一圈,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孔,甚是诡异。唐门以暗器闻名天下,仇岩不敢小觑,他顺手将桌子拉到身旁。那铁丸忽地飞速地旋转起来,不断有牛豪针夹着劲风喷射出来,牛豪针又细又密,挡无可挡,幸亏靠着那张桌子才捡回了性命。
楚湘湘看着四周的痕迹,不禁骇然万分:“这唐门的暗器当真厉害,若非今日侥幸,只怕……”她眼见仇岩的脸色阴沉可怕,忙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唐门!唐雄!哼!”
“义父,事到如今咱们该怎么办?只怕他们会泄露秘密。”
“自然还是按计划办。”仇岩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脸色已恢复如常:“他们若是乐意说,于我们倒更有利了,毕竟他们说出的话更可信,如此便不愁柳逸风不现身。”仇岩走到窗边,从上至下盯着街上的行人,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第48章 唐门暗器
这两人逃了许久,眼见无人追来才敢放缓脚步,刚巧眼前有一家小茶寮,便躲进去歇脚。他俩累得气喘吁吁,又口渴得很,每人饮了两大碗茶。但见萧遥直勾勾地盯着茶碗,双眉紧蹙,似有愁意,唐骁开口问道:“你是担心柳逸风?”
“才没有,以他的本事用不着我担心。”萧遥被他一语说破心事,赶忙端起茶碗抿了两口掩饰窘态。
“依我看柳兄的武功高强心思缜密,断然不会轻易输给仇岩父女。刚刚你也亲耳听到,楚湘湘亲口承认柳兄的武功心计都不在她之下。那楚湘湘也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人,既然能说出这话,想来柳兄必然不好对付。”
“本来一个楚湘湘倒是不怕的,可如今又多了仇岩。玄天谷那样厉害,他是四令主之一,和柳逸风的师父萧恒是一辈,柳逸风是晚辈,多半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的有理,咱们得通知柳兄早作提防。”
“可是人海茫茫,该去哪里找他?”萧遥眼中一亮,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恶鬼林一别后,我曾经找过他,可是根本找不到,他肯定是特意换了住处。我知道他还在应天,只是应天府那么大,大大小小的客栈数百间,一家家地挨个找得找到何年何月?”
“你别担心。柳兄又不是傻瓜,若是打不过人家还可以逃的,以他的本事若是想走,只怕也没人能拦得住他。”唐骁见她仍是忧心忡忡,便安慰几句,他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拿捏不定:柳逸风自然厉害,可仇岩也不是善茬儿,这场争斗恐怕是难以善了。转念一想,又说道:“你也不必灰心丧气,咱们可以请水庄主帮忙,清水山庄在应天势力极大,水庄主要找人肯定容易。”
萧遥略感心安:“幸亏有你帮忙,我心里一急就没有主意了。”
两人又各饮了一碗茶,便起身回清水山庄了。走了一段路,忽听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