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略短窄一些。他将这剑递到水玲珑跟前:“此剑名曰凤鸣,锋利无比,用起来又轻巧灵活,最适合做女子防身的兵器。它与我的佩剑龙吟本是一对,是我御剑阁中不出世的名剑!”
“我可不要。”水玲珑把手一摆并不接剑,她秀眉蹙起似有不悦。
“还请姨丈成全!”花不凡脸上一红,舍了水玲珑,走到水轻舟身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表明心迹:“我与表妹自幼相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数年不见,一日也不敢忘却当年之情。”
众人闻言都是吃惊,就连花逐流也是满脸诧异。水轻舟赶紧将花不凡搀起:“何必行此大礼,有话起来再说。”
花不凡便说道:“我这次本就是为表妹而来,斗胆想娶表妹为妻。我爹娘知道我的心思,十分赞同,我爹便让我将凤鸣剑带来当做聘礼。”
“亲上加亲自然很好,还是要看玲珑的意思。更何况婚姻大事岂可如此仓促,还是等你爹来了再说吧。”水玲珑天生貌美,自她过了十五岁之后,便不断有人上门提亲,几乎要将清水山庄的门槛给踢平了,水轻舟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只是今日之事却非比寻常,一个是蜀中唐门,一个是苏州御剑阁,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名门世家,又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自然不能马虎。
花不凡见水轻舟并不反对,心里一阵窃喜,不由地扭头去看水玲珑。水玲珑将剑接在手里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此剑比起柳逸风的佩剑如何?”
“柳逸风的佩剑百年之前便是御剑阁的镇宅之宝,这对龙吟凤鸣剑乃是当世名剑,至于哪把剑更胜一筹实在不便妄下定论,得比过才能知道。”
“那就是比不上了?”
花不凡心里一沉,慌忙辩解:“这也未必,只是……”
“你们御剑阁的声名地位比蜀中唐门如何,比当年的玄天谷又如何?你的功夫比唐骁如何,比那柳逸风又如何?”不等他说完,水玲珑又连问几句。她咄咄逼人,句句戳人软肋,花不凡渐渐招架不住,脸上竟急出了一层汗珠。水玲珑高傲地说道:“你是我表哥,自然不错,可我要嫁的是人上人,等你什么时候够资格了再来提亲吧!”
“住口!”水轻舟眼见女儿出口狂言,不由喝斥道:“说话如此没轻没重口不择言的,平日里的教养哪去了!”水玲珑不理会,瞥了众人一眼,转身便走。
水轻舟唯恐惹恼了花不凡,开罪于御剑阁,赶忙开口说道:“玲珑刚刚不过是意气之言,贤侄万万不可当真。”
“表妹所言极是,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人上人再来娶她!” 花不凡死死盯着水玲珑的背景,眼中透出一片坚毅之色,拿起凤鸣剑转身离开。水轻舟张了张嘴却没有叫住他,只是叹息了一声。
几人从大厅里走出来,莫凌忍不住问道:“你既不愿意娶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这样招惹水玲珑和清水山庄,只怕……”
唐骁苦笑几声:“我又何尝愿意,只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为。”
高俊沉吟道:“难道是家世所累?”
“还是高兄看得通透。身在大户之家,难免有不得已的时候。”
萧遥与莫凌面面相觑均不得要领,高俊却笑道:“放眼当今武林,玄天谷覆灭之后,除去少林武当之外,数得上的名门大派就剩下蜀中唐门、御剑阁和清水山庄了。哪个门派不想着稳固根基、将自家发扬光大?与其说是唐兄和花不凡向水姑娘求亲,倒不如说是唐门和御剑阁都想和清水山庄结成联盟,儿女姻亲便是联盟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高兄所言不错。”唐骁苦笑道:“让诸位见笑了。我们唐家在江湖上虽有些地位,奈何名声不佳,那清水山庄算是后起之秀,近几年才在江湖崭露头角,根基不稳。我与水姑娘结亲是互惠互利之举,我爹料定水庄主不会反对,这才遣我来此。”
萧遥不禁说道:“婚姻是关乎一生的大事,岂能容许别人插手?”
“大户人家一向如此,婚姻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反倒没有置喙的余地。”
莫凌闻言讥讽道:“这些名门大派的行事做法当真可恼,身在江湖之中,做起事来却没有一点江湖的豪气,比起一般人家尚且不如。这亲事被唐骁搅成一场闹剧,两家再无结亲的可能,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回到家里只怕不好交代。”
“家中接二连三地催逼得太紧,所以我才……”
高俊笑道:“所以你才大张旗鼓地断了你爹的后路。”
“正是如此。虽然难免一场训斥,但好歹躲过了此事,也算是值了。”唐骁不由一笑。
第51章 陷阱
又过了几日,众人已将应天府翻了一遍,仍是寻不到柳逸风的下落,萧遥心里着急,又不甘心,唐骁便陪在她身边四处寻找。这一天两人一无所获回到清水山庄,唐骁见她日渐憔悴,又是疼惜又有些酸楚,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两人肩并肩走了一段路,眼见前面有一座花园,唐骁便笑道:“咱们别傻站着了,去园子里玩一玩吧。”又怕她不允,特意走在前面,萧遥只好跟着。
清水山庄的规模极大,庄内修葺了好几座大大小大的花园,景致以水玲珑所居之处为最。这座花园虽小一些,却也雅致:园内遍植各种奇花异草,中间有几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左边是一座假山伴着流水,右边是一个池塘栽满了荷花,还有一座凉亭供人歇脚。
萧遥记挂着柳逸风的安危,唐骁则想着自己的心事,两人各有心思都不说话,一时间沉默得似乎有些尴尬。唐骁欲开口打破沉寂,看了看四周笑道:“水庄主虽是武林中人,却有这般闲情逸致,当真是难得。”
“种花养草都是寻常事,有什么新奇,天下的武林中人并非都是粗鲁的武夫。”萧遥的口气颇不耐烦。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话说到这里,唐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萧遥见他欲言又止,更觉烦躁:“眼下情况紧急,仇岩和楚湘湘随时都有可能动手,他们一旦下手,柳逸风肯定要吃亏,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出去找找。柳应天府这么大,或许还有咱们未曾找过的地方。”
唐骁的声音有些苦涩:“说来说去你只是为了柳逸风。”
“也不全是为了他,他手里的那枚残月令本来是月姑姑给我的,若非仇岩觊觎高位勾结外人造反,月姑姑也不至于辗转受苦,如今仇岩又来抢令牌,岂能让他如愿?还有那个楚湘湘前后杀了那么多人,总不能就这样就算了。”萧遥为自己开脱了几句,眼见唐骁面露不悦,转念想到他对自己诸多帮忙,顿生惭愧,暗怪自己怠慢了朋友,勉强笑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唐骁虽心知她惦念柳逸风,仍是情难自禁,方才一时冲动想要表明心迹。因见她强颜欢笑,不忍再给她多添烦忧,心里的话再也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