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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了然来——这位殿下从冷宫里出来不过半年,如今正是课业压身的时候,哪有什么机会见到外人还心生爱慕?如此说法,大抵还是为了让这个燕国皇子死心罢了。

    众大臣的猜测虽有偏差,但大致上还是没错的。楚翊说出这样的话就是想绝了燕国人的念头,并没有真把程子安拉出来顶缸的意思。毕竟楚燕虽然世代为敌,但两国的国力却是不相上下,李俊就算是有心强求,也必然是求之不得的,更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糊涂人,非要把事情弄到那般地步。

    楚翊想得很好,但事实却并没有如她所料一般发展。

    李俊听了她这毫不留情的话倒也并不恼怒,只是轻轻笑了笑,反问她:“殿下心之所属,可是那位伴读程捷?”问完他也不知怎么想的,又加了句:“他倒是人才难得,也无怪殿下倾心。”

    怎么感觉除了程子安本人,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她啊?!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她和李俊相交的那些天,明明把人冷落得不行,李霖都说她变心来着。

    楚翊感觉到有不少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包括高坐在龙椅上的老皇帝和立在一旁的太子也都将目光移了过来。她终是有些不自在了,可话已至此,她也就认识李霖和程子安,总不能说自己喜欢的是李霖吧?也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不错,正是她。”

    李俊看着她,眉梢几不可察的微挑,目光也有些似笑非笑:“君子有成人之美。如此,在下不再强求,也愿殿下能得偿所愿,事事如意。”

    话都算是好话,李俊除了略带调侃之外,似乎也有示好之意,可楚翊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果然,等到早朝散去,楚翊便被老皇帝留下了。她和太子跟着老皇帝,一路走到了宣政殿的后殿,刚一脚踏进去,便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了后殿之中。

    程子安见着这一行人到来,连忙躬身行礼。她刚才被人从上书房里宣召来,这一路自然也没有人像对待楚翊那样对她解释清楚,因此此刻她还没闹明白老皇帝为何召见,正是一头雾水。

    老皇帝也没叫免礼,就站在程子安面前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只见她长得眉清目秀,模样倒算得上是俊朗不凡,但或许因为年少,身板却显得有些单薄了,比不上她父亲和曾祖那般孔武有力。

    楚翊暗自打量着老皇帝的神色,却见他目光沉沉不见喜怒。但楚翊对于老皇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向来最爱颜面,程潜的事情虽然过去许多年,但他恐怕还记着呢,也不会待见程子安。今日之事对于程子安来说,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

    老皇帝一直没说话,后殿里的气氛便一直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楚翊忍不住想要开口解释,却被身旁的太子殿下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她回过头,便见着太子对她轻轻摇头。

    许久之后,老皇帝终于开了口,却是问楚翊:“楚翊,你便是心慕于他?”

    不管楚翊的回应,老皇帝这一语落地,就好像一声炸雷在程子安耳边炸响一般,惊得她差点儿忍不住抬头,然后又在下一瞬间苍白了脸。这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程家大祸将至!

    太子和楚翊都看见了程子安一刹那苍白下来的脸色,前者有些疑惑,楚翊却是心里明白,也是因此才一直不敢将事情挑明。到了此时此刻,她怕老皇帝迁怒程子安,更是要隐瞒,于是一脸镇定的道:“父皇多虑了,儿臣尚且年幼,又岂会耽于情爱?今日所言,不过是为了敷衍那些燕国人罢了。”

    老皇帝盯着楚翊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却见她一脸坦荡不似作伪,心里便也信了几分。他确实是不喜欢程家人,程潜害他大大的丢了颜面,程家也已经没落没了利用价值,便是程子安本人看起来也单薄得紧,全然不像是个能征善战的将军。楚翊是他培养的继承人,即便不能取代太子的地位,但他也不许她耽于情爱,更不愿见她喜欢上他不喜之人。

    帝王的迁怒谁也没有办法,程子安本也不会出现在老皇帝面前,今日不过是场意外。

    老皇帝没有搭理仍旧躬身保持着行礼姿势站在一旁的程子安,想了想又凝眸盯着楚翊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再次开口:“此话当真?那为何李俊单单会提起他?”

    楚翊不喜欢这样审问般的语气,更不喜欢老皇帝这个父亲,但情势如此,她也只能压着脾气回道:“儿臣也不十分清楚,不过大抵是因为之前程捷在骑射比试上赢过李俊。儿臣只有两个伴读,另一个伴读李霖当日比试时,射出的箭差点儿脱靶……”

    如果喜欢,那么谁都会喜欢更优秀的人,这是人之常情。

    老皇帝点点头,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本来女儿家的感情问题他是没兴趣去管的,但一来他只有两个子嗣;二来楚翊年纪尚轻,正是该好好培养的时候,不可耽于情爱;三来他也实在不喜欢程家的人,怕自己的皇女看上了程潜的儿子,再次打了他的脸,因此才有了这一遭。

    如今该问的话问清楚了,老皇帝还有话要与太子说,便也没再留两人。他随口勉励了楚翊两句,让她好好读书专心向学,便挥挥手便把她和程子安都打发了。

    程子安壁花似得在一旁站了许久,心情随着这父女俩的话可谓是跌宕起伏,先是惊吓害怕,之后又莫名失落。直到最后她被楚翊领着离开了宣政殿的后殿,也还有几分茫然——她莫名其妙的被宣召来,一句话没说,就又莫名其妙的被打发走了,所以这到底是宣她来做什么?

    楚翊也看到了程子安脸上的茫然,但在宣政殿范围内,她却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离宣政殿远远地了,周围也再没有其他人,楚翊这才拍了拍程子安的肩膀道:“今日害你遭了无妄之灾,子安可别放在心上。”

    程子安抿了抿唇,她猜了太久,担心了太久,也纠结了太久,此时便突然想要一个结果:“虽是逾越,但我还是想问一句,殿下之前所言,可都是真的?”

    之前所言?是之前在宣政殿中说的心慕?还是之后在后殿说的敷衍?

    楚翊一时间没有闹明白,不过她看出了程子安眼中的认真。这人生来背负重任,便从来活得严肃,平日里再如何的插科打诨都没有关系,但此刻她认真了,楚翊却不敢再敷衍,只怕自己一句话断送了两人的未来。

    沉默只持续了片刻,楚翊突然抬头四顾。程子安有些莫名其妙,便也随着她扭头看向四方。她们所站的位置十分空旷,之前两人从宣政殿出来,楚翊也是选了没人的地方才与程子安搭话的,此时周围也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