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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淡的目光下恭敬递给她一张请帖:“主子,这是王爷今日让人送来的帖子,说是今日安国公府的下人送来的,半月后是老国公的六十大寿,请王爷去参宴,王爷的意思是,他这几日正在练兵,不得空,王夫又身子不适,便让您和少君代为出席。”

    接过精细的帖子握在手里,晏祁皱起眉有些不耐,宴会应酬那些热闹场合她向来发自内心的厌恶,一时脸色有些冷,云烟垂下头身子有些抖,生怕她一个不顺心便迁怒自己。

    “下去吧。”晏祁闭上眼强忍住内心翻腾的烦躁让他下去,随手将红帖扔在桌上,自己则盘腿坐在软塌上靠着打坐静心。

    心头翻滚而上的焦躁今日却不像平时一般因为她的克制而慢慢平息,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晏祁死死的闭着眼只觉得心头像被火灼烧着,疼的窒息,内息在体内横冲直撞,好像身体马上要爆炸一般,让人心惊胆颤。

    怎么会这样?

    “哇…”她突然伏下身子喷出一口血来:“呃…”心头突然涌上好似剥皮抽筋一般的剧烈疼痛让她闷哼一声,一下子变了脸色,猩红的血顺着嘴角喷涌而出,顺着她的下颚迅速的流淌到脖颈,滴在锦被上,诡异而妖艳。

    晏祁越想去抵抗那疼痛,疼痛反而愈发拒绝,她无力的伏在软塌上,冷汗打湿了她的鬓角:“鸣乘!”几乎是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主子!”她诡异而突然的状况让鸣乘唰的变了脸色。

    晏祁疼的痉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乎是下一刻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幸亏楚言清没见着自己这个样子。

    第44章 中毒

    晏祁只觉得自己身在一座熔炉中,浑身没有一处不烫,被烤的皮肉都融化成了诡异的液体,意识却出奇的清醒,她听得到耳边乱成一团的呼喊,却抽不出一丝心力去理解他们再说什么,这种清醒让身体的痛处愈发清晰,生不如死。

    “你以为你自己有的选吗?”

    “你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就算发现了什么又怎么样?”

    “荣极…荣极!晏荣极!”

    “啊…”床上的头猛然抱着头嘶吼出声,疼的神色狰狞,样子十分骇人,只见她疼的不住,竟昂着头一下一下的撞上床柱,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妻主!”楚言清第一个反应过来,扑上去狠狠的抱住她往后拉,泪水噼里啪啦的落了满脸:“不要,不要…”他半夜就被满脸焦急的扶枝摇醒,一句“殿下出事了”就足以让他乱了心神,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就看见一群人将她抬到床上,地砖上猩红的血迹是那般触目惊心,而她的脸色也惨白的吓人,楚言清从未见过她这样狼狈的样子。

    “啊…”他一介男子,哪里抵得过失了神智的晏祁的力量,径直被狠狠甩到地上,没了阻碍的晏祁“砰”的一声就狠狠的撞上了柱子,直直的倒了下来没了动静:“不要!”楚言清目眦尽裂,哭喊着扑上去:“妻主!妻主!妻主,你醒醒啊…”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没人来得及阻止,楚言清怔怔的看着从她额角蜿蜒而下的猩红液体,颤着手说不出话来,脸色比躺着的晏祁还要惨白几分,他要怎么办?谁来告诉他,他能做什么?

    “拉开他!”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晏征毓对着慌成一团的人就是一声厉喝,众人见她来了才似找到了主心骨,晏征毓三两步上前,只看了一眼就沉下了脸,拳头攥的发白:“晏祁!晏祁!”

    看着晏祁的惨状,她的眼里充斥着一片血红,却硬生生克制住了,探手把住她的手腕,垂下头手却抖了一下:“快去请唐大夫!”

    “母王,妻主她?”楚言清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他没有再上前,只是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面沉如水的晏征毓,声音冷静的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是仔细的人能发现他的身子一直在抖。

    晏征毓看了他一眼,满心焦急的她根本无心答他的话,唐昔到底在干什么,怎么还不来!

    ……

    此时的晏祁自然不可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锤子狠狠地凿着,锥心刺骨的疼痛,脑海里似乎有几道陌生的声音再争吵,场景也不断地在变化着,让她觉得熟悉,可什么也记不住,晏祁的性格从小就极其偏执,越想不起的她就越费力的去想,这让疼痛想潮水般愈发剧烈,可也让她想起了只言片语…

    可光是这只言片语,就让晏祁失了神智。

    ……

    “练功不慎,一时伤了经脉。”匆匆赶来的唐昔把过脉,看了一眼晏征毓淡淡说道,她见惯了这些个病症,自然不似别人这般焦急,从袖子摸出一个药瓶来,对着楚言清就道:“扶起她,水。”

    唐昔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面对楚言清紧张的眼神,握药的手顿了顿:“调理的药。”接着捏着晏祁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去,又用水将其灌了下去。

    “记得准时服药就行了。”唐昔拂了拂袍角语气平淡的叙述着,楚言清含着泪紧紧握着晏祁的手,看着她紧蹙的眉慢慢舒展开来,整个人也慢慢的平静下来,欣喜的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妻主…”他哽咽着说出这两个字,带着泪欢喜的笑着。

    “多些大夫救了我妻主!”缓过神来的他擦干眼泪,扶着扶枝的手站起身曲膝给唐昔行了一个礼,眼里真挚的感激让她的脚步一顿:“举手之劳。”说完没停留,拿了出诊的包就出了房门。

    “你在这儿照顾她,有什么异常马上让人来唤我。”晏征毓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晏祁,淡淡的对着楚言清吩咐道,听他应了才领着人走了,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步子:“今日的事,别告诉王夫。”

    楚言清看着她同晏祁同样冷硬的侧脸,愣了一下,想着宋氏如果知道了今夜妻主的状况,定会担心,便垂首应下了:“是。”抬头看她背影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母王她,人也不像平日看到的那般冷漠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来,楚言清直接回到床边,结果容烟手中为晏祁擦汗的活儿,对上扶枝关切的眼神笑了笑:“这儿有我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容烟两人行了礼下去了,只有扶枝还有些犹豫,楚言清知道他是担心他的身子,好脾气的笑了笑:“你去陪琛儿吧,告诉他这儿没什么事,方才我那反应,怕是吓着他了,你替我好好哄哄…”扶枝这才听了他的话,关上门出去了。

    楚言清小心的将晏祁嘴角额间的血迹擦拭干净,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