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咬了咬嘴唇,瞪他:“整天乱猜,我还不是……不想你太辛苦。你躺不躺下?不躺我走了。”
陆沉楼皱眉:“苏兰,什么叫太辛苦——”
苏兰没耐心了,软软的小手拉住他的,牵着他让他躺平,脸上红得不成样子,眼睑低垂,轻声说:“你别勉强了,我来。”
陆沉楼:……?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本想追问,女孩温软的身体覆了上来,娇嫩的双唇,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向下,点起身体原始的欲火。
无暇顾及其它。
一轮过后,苏兰整个人瘫在床上,喘息渐渐缓和,身上不再出汗,开着冷气的房间,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便拉起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合上眼睛。
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兰兰——”
苏兰眼睛紧闭,头也不回说:“太累不要了……你就当我是一条死鱼,下次再说。”
男人低笑,大手从女孩的纤腰往上探索:“这次我来——”
苏兰按住他的手,再一次严肃打断:“沉楼,身体最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跟你说,腰伤很难完全看好的,必须在平时生活中多加注意——”
“苏兰。”冷静的两个字。
苏兰转身,靠进他怀里,温声说:“没关系的,等以后慢慢调理……你干什么?”
身体忽然被他紧紧压在下面,睁眼猝然看见男人深邃中带着一丝怒气的眼眸,不由一愣,再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叹了口气无奈说:“好好好,再做一次,那你起来,我在上面。”
陆沉楼扯起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苏兰闷哼一声,下意识的抱住了他,有些委屈:“轻点……嗯……我说了轻点!”
陆沉楼脸上没什么笑意,一字一字说:“兰兰,让你这么担心,是我不好。”
紧接着,便是持续了半夜,身体力行的证明。
终于结束后,他抱着怀里瘫软如泥的娇躯,低声问:“谁送来的?”
苏兰早没什么力气了,没答话。
他又问:“应琴?”
苏兰点点头。
陆沉楼气笑了,想去捏捏她的脸蛋,瞧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下不了手,叹了一声:“最近媒体找不到我,总去找她求证,她肯定……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苏兰沉默了很久,说:“……你有腰伤。”
陆沉楼挑高眉:“现在呢?”
苏兰腻在他胸口,闷声闷气:“知道啦,你腰很好,绝对没问题,行了吗?”
他轻笑,吻了吻她:“乖。”
*
两周后,陆沉楼杀青。
最后一场戏,拍的是先帝病重,临死前见了贤妃一面,劝贤妃尽早收手,他曾有一万一千个理由处置她,也动过杀心,不曾出手是因为心中有情,可他若不在,新帝对她不会这般仁慈。
拍摄很顺利,第二次就通过了。
问题出在拍完后,苏兰还是在哭,陆沉楼在旁边柔声问了几遍怎么了,她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摇头,过了半天憋出一句:“等下就好……不用理我。”
陆沉楼叹气,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亲她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哄:“好了,不哭,都是假的……”
于是,周围还未散开的人群鸦雀无声。
只有张导,刚喝了一口水没咽下去,呛得连声咳嗽。
陆沉楼和苏兰在交往,这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但是工作人员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还是觉得像在做梦。
那么高冷的陆影帝。
撇开戏里,私下有点面瘫又话少的陆影帝。
这……只能说爱情是伟大的。
张导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从一开始,他对非科班出身,毫无演戏经验的苏兰就不抱期待,即使有陆沉楼的担保也无济于事,可换人后的效果竟然意外的好。
苏兰穿上厚重的古代宫妃裙装,很有几分样子。
台词功底弱了点,但人家肯学也足够努力。
演技有些青涩,但有前辈在旁指点,加上本身聪明有灵气,堪称进步神速。
到了今天,演完这场爆发力十足的戏,已经能让他由衷说一句,前途无量。
中午休息时间,张导在旁边乘凉抽烟,看见陆沉楼走过来,调侃道:“还在戒烟?”
陆沉楼笑笑,没理会老友的揶揄,说:“我有事,明天就飞美国,可能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
张导心里早知道他想说什么,偏不挑明,点了点头:“哦,那祝你一切顺利,早去早回。”
果然,对方沉默片刻,开口说:“苏兰——”
张导笑了出来,摇头感慨:“沉楼,十年前,我和你第一次合作,就在想你现实里谈起恋爱是个什么样子,只可惜一直没能见到,当年萧大美人苦追你两年,我以为要看到了,结果还是没戏,今天总算如愿以偿了。”又叹了口气,笑着说:“得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没人会欺负你的小情人。”
*
这一走,真的足有一个月。
原本计划三周内办完海外的事务,可快结束的时候,他发高烧,吃药打针不退,在助理的坚持下住院,又拖了一个星期。
等到订下机票,苏兰都杀青了。
陆沉楼处理完手头最后一点事情,早已归心似箭,让助理改机票,提早两天回去。
最后一次视频通话,苏兰已经回到家,视频背景是她房间,得知他改了回程时间,苏兰满脸的担忧中透出些许责怪:“晚一点也没什么,你总要休息好才能出院,到时坐飞机太累了,又病倒了怎么办?你烧到底退了没有,如果——”
陆沉楼无奈的打断喋喋不休的小女朋友:“退了。过两天看见我,你不就知道了?”
苏兰迟疑了下,说:“沉楼,有两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件小事一件大事……先说你爱听的,我——”
话还没说完,他这边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只能先结束通话:“晚点我打给你。”
挂断之前,听见苏兰一声叹息。
到上飞机前,都没能好好谈话,不是突然有朋友得知他生病,前来探望,就是海外合作伙伴赶在他回国前来道别。
苏兰发了几条信息叮嘱他好好休息。
在候机室里,陆沉楼本想打个电话给她,一看时间,算时差国内已经过了半夜,就打消了念头。
点开信息,最新几条还是苏兰的。
——出院直奔机场,亏你干的出来。
——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
——我生气了会不理你,起码一天……或者一个小时。
——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算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是当面讲。
隔着字面都能感受到她的纠结。
陆沉楼无声地笑了